樣,礙著誰了?他媽的誰都不要對他指手畫腳,愛誰誰,滾邊去!
至於陸如許是怎麼想的,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陸如許從來沒有在明面上嫌棄過他,對他這副備受唾棄的畸形身體還很迷戀。他很喜歡跟陸如許做愛,跟陸如許做愛很爽,飄忽如墜雲端,快感如潮湧,什麼都不用思考,他只需要敞開身體,接受陸如許的進出,跟隨陸如許的節奏,陸如許能讓他爽得只能發出呻吟。
他跟陸如許就只是炮友關係,絕不涉及情愛。他是不聰明,可也不傻。在於盟身上犯過的錯誤,他可不打算在陸如許身上重來一遍。
可是心裡清楚歸清楚,感情有時候並不跟隨理智的控制。理智勸說著要跟陸如許當走腎不走心的炮友,感情卻掙脫理智的韁繩,越來越向陸如許傾斜。
等到李興龍有所察覺的時候,他已經記下了陸如許愛吃的食物,所有的生活喜好,習慣有人跟他一起吃晚飯,習慣陸如許在工作的時候他坐在旁邊打發時間,偶爾閒聊幾句,意外的合拍,習慣每晚上契合的熱烈交融的性愛,習慣每天早上醒來看見陸如許的睡顏。
他隱隱捕捉到這暗生的情愫,卻只是放任自流,好像只要不去給他下個明確的定義,這情愫就不是喜歡,他就不是在重蹈當年的覆轍,他就不是又掉進同一個坑裡。
可是如今被他哥直接地指出來,他避無可避,最後也只是心虛地否認,其實心裡已經坐實了這情感——他喜歡上了陸如許。
而陸如許就只是喜歡他在床上的騷浪勁,喜歡他的身體,喜歡跟他當炮友。
這麼多年過去,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有長進,起碼喜歡的人對他不全然是厭惡。李興龍自嘲地想。
李重陽將李興龍的臉上表情盡收眼底,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開口又想教訓李興龍不長記性,看到他神情落寞,最終還是不忍,教訓的話在口腔裡打了個轉,最後還是決定不要再打擊李興龍,兇巴巴地說了一句:“你想不想知道他喜不喜歡你?”
打熱水的地方離李興龍住的私人病房略遠,陸如許找了好一會才找到。等到裝好一杯熱水回去的時候,李興龍已經把衣服穿好,正大張著嘴,等待李重陽喂他喝粥。
李重陽每舀一勺,便放到嘴邊細緻地吹幾下,等到粥變得溫熱下來,才送到李興龍嘴邊。
明明是十分和諧的畫面,在陸如許看來,卻令他十分煩躁。他從被李興龍推倒在地開始,就憋著一口氣,看著李興龍面色實在是不好,才決定把放棄追究那個西裝男的來歷,急急忙忙地為他去打水。
這老騷貨倒好,剛還煞白著一張臉,現在就跟西裝男你儂我儂,喂起粥來了。
他把手伸到李重陽跟前,強行打斷李重陽“情意綿綿”的喂粥,說道:“陸如許,你呢?”
李重陽連眼神都懶得施捨一個給他,彷彿沒聽到陸如許說話一樣,繼續拿起勺子就要喂李興龍。
李興龍能夠感覺到凝聚在陸如許身上的低氣壓越來越低,不用看,也知道陸如許現在面色不善,李興龍連忙打圓場:“他是我哥,表哥,叫李重陽。木子李,重陽節的重陽……哥,這是陸如許,我……哇!”
他話還沒說完,陸如許突然一把將那食盒搶了過來,速度過快,動作過大,食盒裡的白粥濺出來一些,盡數落在李興龍裸露的鎖骨上,粥仍有點燙,燙得他“哇”地叫了一聲。
鎖骨肌膚上滾燙的觸感未褪,下一秒,有什麼溫熱的東西纏上來,在那片被刺激的肌膚上不斷舔舐。
李興龍低頭看去,只見陸如許伸出靈活溫熱的舌頭,快速地舔食他鎖骨上奶白的粥水,白粥被吞食乾淨,取而代之的是晶瑩黏溼的水跡。
李興龍尷尬得不行,抬眸向他哥不斷地使眼色。
李重陽被陸如許這囂張的挑釁氣得差點當場發作,但還是隱忍下來,臉色不虞走出病房門,把空間留給陸如許和李興龍兩個人。
這主意本來就是他出的,看喂粥能不能激起陸如許什麼反應,以觀察李興龍在他心裡有多少分量。
讓他們兩個人獨處也是計劃裡的一環,目的是讓李興龍自己去旁敲側擊,看這小子到底喜不喜歡他。
只不過他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小子是個牛脾氣,竟然直接上來就宣告主權,把李重陽氣了個半死。
第三十二章 我只對你硬
房間裡就只剩下李興龍和陸如許兩個人。
陸如許把李興龍鎖骨上的粥舔乾淨後,便拿起食盒裡的湯匙,要去喂他。李興龍受寵若驚,連忙要去搶那食盒,邊搶邊說:“我自己來,自己來。”
陸如許本來臉色稍霽,聽他這麼一說,一張漂亮的臉立刻陰沉下來。
“我餵你。”他把食盒牢攥在手裡,語氣聽上去有點兇狠,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意外的溫柔,輕輕舀起一勺散發醇香的白粥,仔細地吹了吹,才送到李興龍嘴邊。
他低頭的時候濃密的睫毛輕垂,微微扇動,像是一把小扇子,一下又一下的扇動,像是扇進了李興龍心裡,扇亂他的心湖。
李興龍本來一直思考著怎麼開口,陸如許吹的幾口氣吹得他心裡頭甜絲絲的,心神大亂,一直憋在心裡的話就直接蹦了出來:“你喜歡我嗎?”
話說出口,兩個人都怔了。還是李興龍率先反應過來,忙插科打諢敷衍過去:“我是說,陸大少你對我可真好,好得讓我都覺得你喜歡上我了。”越解釋越像是掩飾,越說越錯,李興龍“哈哈”乾笑了兩聲,最後索性閉上了嘴。
房間一時候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陸如許將吹涼的白粥送到李興龍嘴角,李興龍立刻順著臺階下,大口地喝了起來。
就這樣食不知味地安靜喝了大半碗粥,李興龍以為這件事就這麼被翻過去了,沒想到陸如許卻突然開口。
“什麼是喜歡?”
“啊?”
“你不是問我喜不喜歡你嗎?”
“……”李興龍一顆心都吊到了嗓子眼,撲通亂跳,頻率快得讓他覺得自己心臟出了問題。本來又想開玩笑把話題岔開去的,話在舌尖打了個轉,不知怎的,出口就只吐出個簡單的音節,小聲地“嗯”了一聲。
他感覺到全身血液一下上湧,匯聚在頭頂,心如擂鼓,屏氣凝神,只聽見陸如許說:“我不知道。”
“什麼?”短短的幾秒鐘,李興龍幻想了很多回答,如果陸如許說“不喜歡”,那麼他就直接死心,以後離他遠一點;如果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