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他怎麼……他竟然!
眼角餘光瞥見其他人,只見顧虎低著頭,認真數著腳邊的螞蟻,顧豹則是高昂著腦袋,好像房樑上有什麼稀世珍寶。其他人要麼裝作忙於生火,要麼乾脆把眼睛閉上,只有一個年輕小子呆呆傻傻,驚訝得嘴都合不攏了,被前輩劈手一掌,趕緊扭頭。
孟然:“……”不做人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細細品嚐著口下的甜美,顧少主氣定神閒地想,在這麼多人面前給這笨蛋蓋了章,既有了肌膚之親,到時候若她想耍賴,她師門長輩也會出言勸她,量她無論如何也逃不掉。
一吻已畢,少女臉紅似火。他細細地摩挲了幾下那嬌嫩小臉,在她跳腳之前出言:“再多話,我不介意來第二次。”
孟然:“……”我忍了!
她提著十二萬分的小心,生怕某個禽獸又做出什麼過分之事。吃完乾糧,顧子熙又安排好守夜巡視之人,拉她在腿上,輕輕拍了拍她腦袋:“睡覺。”
“我警告你,不許動手動腳。”
“你當我是什麼人。”顧子熙失笑。
孟然不說話,眼神明確表達了她覺得顧子熙就是個淫蟲,抬手給了他一個爆栗子,顧子熙放輕聲音:“我只是剛開始有些失控。”
她的味道太美好,總是惹得人忍不住一嘗再嘗。但無論如何,顧子熙守著最後的分寸。
“習武之人,對人體經脈氣血瞭如指掌,在稍微有點眼力的人眼裡,是少女還是婦人,一看便知。
你雖然已是我未婚妻,到底還未拜過天地,放心,我不會亂來的。”
他雖然恨不得立刻就佔有她,但也不想她被人看輕。
“……誰是你未婚妻了。”少女小聲嘀咕。
心裡泛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極力想把那複雜心緒給甩脫:“別以為你說點好聽的話,我就……”
“就什麼?”顧子熙自然看出了她態度的軟化,再接再勵,“之所以要與你一騎,也只是怕有人來襲。”
“若再遇到上次那樣的事,豈不是讓我懸心?”
他聲音低沉溫和,是從未有過的輕柔。孟然向來是吃軟不吃硬,一時竟覺得自己是不是辜負了顧子熙的一片苦心。
“可我也不能總讓你護著,”她有點沮喪,“怪只怪我武功太低。”
在雲夢谷的時候,師父雖然也督促幾個徒弟習武,但並不強迫。蓋因雲夢谷乃是以醫毒之術冠絕天下,因其地位超然,谷中弟子游歷江湖時,總會因為高絕的醫術受人追捧。
行走江湖,難免受傷,誰樂意得罪大夫?
而孟然又是幼徒,師兄師姐寵著,師父也難免縱容,所以練起武功來向來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比起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實在難看的緊。
見她確實低落,顧子熙心頭一動:“不如,我教你?”
少舉:坑要一點一點挖,腦婆要一口一口吃【腹黑笑
少主難為11(H)
"不如,我教你?”
不是雲夢谷弟子,修習的武功截然不同,如何教?
顧子熙聞言卻是一笑:“我看你習武時怕是半分用心都無,否則怎會說出此等可笑之言。”
孟然又被他嘲笑了,倒是不惱怒,反而很認真:“我確實不懂 ,那你告訴我嘛。”
她一邊說,下意識抓住顧子熙的衣袖搖了搖,神態間也不由帶上了幾分撒嬌之色。
顧子熙心中又是一軟,看向她的目光愈發溫柔,難得耐心解釋:“世間武學,雖然萬千各異,總逃不過基本的道理。”
就像是兩套截然不同的劍法,雖然招式完全不一樣,可這一招刺出後究竟是該上挑還是下削,總是有規律可循。
所以高手相爭間,往往對手一招剛出,經驗豐富者就能猜到他的下一招,繼而想出應對之法。
“這便是招式的由繁入簡。”
”那照你這麼說,豈不是練習招式也無用,左右會被人看穿?”
“我剛剛說了,那是高手。”顧子熙似笑非笑。
言下之意,就是孟然不算高手。
少女忍不住鼓了鼓腮幫子,但還是認真聽他續道: ”能達到此等境界,必然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偌大武林,一流的又有多少?所以你完全不必擔心。”
正因如此,有顧子熙這絕頂高手,指點孟然的武功輕而易舉。
在夢境世界裡如果死亡了,是夢醒,還是會有其他的後果?經過了第一場夢,孟然已經不想去做這種危險的嘗試,而如果受傷,她能夠真切地感覺到疼痛,所以行走江湖,保命要緊。
欣然接受了顧子熙的建議,她開始撿起原身許久沒練的劍法。顧子熙雖然總是說她笨,指點她習武竟也十分耐心。
他是少有的年輕高手,經驗、眼光功法樣樣不缺,孟然原本覺得他自戀得不行,見他只是一眼就能看出自己劍法中的薄弱之處,隨口一言就有極高明的應對之法,再怎麼吐槽顧子熙,也不得不承認,人中龍鳳,所言非虛。
這樣的一個人,高高在上,雖然她I是雲夢谷嫡傳,他也完全不必對她溫柔小意。而他肯如此放低身段的原因,不過是“喜歡"二字罷了。
所以孟然的劍法越來越好,隊伍離雲夢谷越來越近,她心裡的愧疚也越來越重。
她騙了顧子熙,從一開始就在欺騙他。
事到如今,孟然已不知該如何說出口。他為了她,願意抗旨,甚至願意冒著惹怒雲夢谷的可能。在他的心裡,她是信陽郡主的師姐,棄師妹而擇師姐,說出去,便好似雲夢谷嫡傳任他挑揀一般,以醫仙卿雲岫的高傲,如何忍得?
可顧子熙不知道,她就是信陽郡主,他的未婚妻。
她從來沒有這樣後悔過,如果一開始便坦白就好了。
這件事她不可能一直瞞下去,總要面對。(孟然輾轉反側,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她先行趕回雲夢谷 ,以信陽郡主的身份出來相見。
畢竟她要是就這麼跟顧子熙一 起回去,顧子熙向谷中通傳她的身份,便會當場露餡,而他也就臉面掃地了。
她知道見面時顧子熙肯定會惱怒,她也做好了準備承受他的怒火,無論如何,是她做錯了。
至於她身上的玉露纏,最近發作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孟然又每日給自己施針,感覺毒性漸漸散失,足夠她撐到回谷。
當下計定,等隊伍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