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起聽著他這樣說,臉色也是有些凝重起來,“什麼事情,你連這兩浙西路的律法廳的人都信不過?”
朱河淙可是堂堂的朝廷副提刑令,按理說,整個兩浙西路,屬於律法省一系的人都應該算得上朱嘉年的助力才是。
朱嘉年苦笑,道:“我只是巡察教育廳的御史,哪能調動律法廳的人。而且,我和他們也不熟悉,實在是不敢輕信。”
他到臨安府這段時間,倒是有不少兩浙西路律法廳、臨安府律法局的官員拜訪他,但是,他和那些人之前也沒打過交道。眼下教育廳的情況看起來有些嚴重,他也拿不準那些律法系的官員是否也牽連其中。
這可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事情。
文起微皺著眉頭道:“教育廳到底是有什麼問題?”
他是武職,並無權插手地方上的政務。對於臨安府的具體情況也不是太瞭解。
朱嘉年低聲道:“我發現教育廳下近年吏員更換頻繁,而被錄取者,多有私塾出身甚至連私塾都沒上過的人。”
文起瞬間意識到問題所在,“你是說,你懷疑教育廳有人在吏員選拔中中飽私囊,賣官鬻爵?”
朱嘉年點了點頭。
文起接著道:“若是如此,那的確不能輕易驚動律法廳的人了。這整個臨安府就如同是一灘渾水,官員關係錯綜複雜,說不定就會走漏風聲。你在這裡又沒有什麼可依仗的力量,縱是那些律法廳的人,也可能對你陽奉陰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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