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穩穩地落地。
施恩也跳了過去。但她在落地的時候沒有掌握好平衡,腳下打滑了。雖然沒有摔跤,卻是一腳踩進了溝裡,溼了半條腿。
凌斯琴將她拉了起來,問道:“怎樣,摔疼了嗎?”
“謝謝你,小琴,我不疼。”施恩坐在了一塊石頭上,感到深深的挫敗。
她總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虛弱的。尤其是在小琴面前,這種感覺非常強烈。
她的這種情緒,凌斯琴自然能夠感覺出來。不說別的,她的虹膜周圍已經可以看到眼白了。
“歇一歇吧,”凌斯琴輕撫施恩的頭,“不要緊的施恩,你只是太累了。”
施恩坐在石頭上,打了一個哈欠。整個人寫滿了挫敗和焦慮。
“想不想吃點兒什麼?”凌斯琴拿出了最大的耐心,“我有帶糖。”
“謝謝你,小琴。”施恩道,“我真的不餓,你不用擔心我。”
見施恩這般,凌文松卻絲毫沒有痛快的感覺。他雙手抱懷,神情嚴肅地看著施恩:“只是這樣,就把你給打敗了嗎?”
以往見到凌文松,施恩或多或少都有些畏懼。但這一次,彷彿有什麼神秘的力量,給了她勇氣。
她平靜地直視著凌文松的目光,沒有說話。
“摔倒了,站起來再繼續攀登不就好了。”凌文松道,“就算摔倒第二次,第三次,總有登上頂峰的時候的。但如果停下來,那的確是不會再摔倒,但同樣再也到達不了頂峰。”
沉默了許久,凌文松再度開口道:“下面,請你告訴我。我的妹夫,究竟是不是個懦夫。”
施恩默默地站起身來,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果然,還是一樣討厭呢。”
話音剛落,她大踏步沿著一個陡坡往上走,口中道:“你們等著,我先去探探路。”
“哥哥,你……”凌斯琴欲言又止。
“小琴,你的心變軟了呢。”凌文松道。
“……也許吧。”
接下來的路程,施恩依舊走得氣喘吁吁。體質在那裡擺著,不是凌文松幾句話就能改變得了的。但是,有一股熱氣支撐著她,讓她堅持走了下去了。雖然速度沒有一開始快了,卻再也沒有停下來過。
五點零六分時,一行人終於站在了山頂。
“歐耶,到了!”踩上山頂地面的那一刻,施恩歡呼了起來,“小琴,我做到了!”
“是啊,你做到了。”凌斯琴微笑道,“施恩,你太棒了,回去我親手給你做好吃的!”
凌斯琴做的菜施恩是吃過的,就是國慶節那一次。大家閨秀有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也有凌斯琴這般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還管得了企業的。
“萬歲!”施恩對著懸崖喊到。
站在山巔俯瞰周圍,那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是怎樣也想象不到的。
“文松,快拍照!”凌齊韻道,“日出了!”
半山坡處,韓夕也對著葉禾歡呼道:“小葉子你看,日出,日出!”
“是啊!”葉禾摟著韓夕,欣慰地笑道,“雖然沒有登上山頂,好歹也算看到日出了。”
“等明年積雪化了,道路不這麼滑了,我們還要再來一次。”韓夕道,“到時候,我們一定要上山頂!”
“嗯。”葉禾點頭道。
約莫兩個小時後,一行人來到半山坡與葉禾、韓夕二人會和。
施恩將自己用手機拍到的照片給葉禾看,葉禾羨慕得不得了。
“等回去有了訊號,記得發給我。”葉禾道,“我回去以後請你吃火鍋。”
“說話算話啊。”施恩道。
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還容易摔跤。甚至在跳過一個溝的時候,韓夕還落到了雪堆裡面。
但這一次,大家都很開心。
“我去,今天走了13.4公里啊。”到了山腳下,施恩掏出手機看了看,感慨萬千。
“正好,今天是除夕,有好多好東西可以吃呢。”葉禾道,“提前多消耗一些卡路里,免得晚上吃胖。”
“話說,這個點,我爸爸媽媽應該起床了吧。”韓夕道,“小葉子,回去以後咱們幫他們貼春聯吧。”
“好啊!”
到家以後,一行人先是分頭去洗澡。畢竟爬了這麼久的山,誰都不可能不出汗。
凌斯琴剛把身子泡進浴缸,施恩就光著身子走進了浴室。
“小琴,我來幫你按摩了!”施恩甜甜地說道。
“都已經累成這樣了,你還賊心不死嗎?”凌斯琴有些無語。
“沒有,絕對沒有!”施恩連忙道,“我只是想幫你按摩,絕對不做別的。”說著,就踏入了浴缸。
“唉,算了。你躺好,我幫你拉伸兩下。”面對現在的施恩,凌斯琴著實有些無奈。正如凌文松說的,她現在心軟了許多許多。或許是因為,失而復得吧,“不然明天有你好受的。”
施恩規規矩矩地躺在了浴缸裡,讓凌斯琴給她按摩肌肉。而她的目光,則一直在凌斯琴腹肌和腿上的肌肉遊離。
凌斯琴平時非常注重鍛鍊。她的肌肉並不是那種健身練出來的、華而不實的肌肉,雖然看起來不像健身教練的肌肉那麼誇張,卻蘊含著實實在在的力量。
那這次登山來說,施恩絲毫不懷疑,小琴就算揹著她也能輕鬆上到山頂。
“小琴,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到的嗎?”施恩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凌斯琴的動作頓了頓,道:“當然有了。”
“什麼?”施恩問道。
“回溯時光,”凌斯琴道,“讓一切悲劇回到發生之前,這個我就做不到。”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凌斯琴的聲音裡滿滿的都是感傷。不知道為什麼,施恩此時產生了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彷彿從凌斯琴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
“我前幾年有在N省修建一個大型的動物救助站,”凌斯琴道,“它的任務主要有兩個。一個是幫助那些天性不適合做寵物的動物回到它們真正的家園,也就是放生到適合它們的生境。而另外一個,是救助流浪貓狗,幫它們找新家。春節放假還有好長時間,過兩天我們去看看吧。”
“可以啊。”施恩道,“話說,我好想家裡那隻白兔子啊。”
“那這次,我們可以給它買一些好的兔糧帶回去。”凌斯琴道。
施恩記得凌斯琴說過,她永遠都不會養貓狗,因為她已經擁有過最好的。但即便這樣,她也願意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給予它們一些幫助和救助。
“好舒服啊,”施恩感嘆道。凌斯琴的手非常的軟,按摩技巧也十分高超,每一個穴位、力度都恰到好處。“如果,這個時候可以來一個充滿柔情的吻就好了。”
凌斯琴站起身來,與施恩面對面。
“小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