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經接受了管家學院的教育,很大程度上理解了父親當年的行為。
“現在的我,心裡只有感謝。”韓夕由衷說道,“感謝命運,感謝你,感謝那段痛苦的歲月,讓我遇到人生最大的美好。”
其實,當初的事情,又何嘗不是韓管家心中的痛呢?
“韓家世世代代都忠於凌家,”韓管家道,“我自己更是欠過凌家一條命。捫心自問,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不惜一切保住小家主。”
“爸爸,如果你沒有說這句話,也許我會更愛你呢。”韓夕翹著嘴巴道。
“哈哈,”韓管家笑了笑,“雖然沒有後悔過,但也會心痛。只要一想起那麼小的你被人逼著當小偷,把手伸進滾燙的肥皂水裡,我就……”
“爸爸,別說了。”韓夕安慰道,“我現在不是沒事嗎?”
“唉。”韓管家捂著已經發紅的眼眶,淚水忍不住溢了出來。
“爸爸,別難過了。我現在很幸福,真的。”韓夕道,“小禾她對我很好,什麼都願意聽我的。雖然有些直腸子,但也很重情、很溫柔。”
“這是你的人生,你覺得合適就好。”韓管家道。
“叔叔,夕夕,”這時,葉禾的聲音響起,“我多熱了一些牛奶,你們也喝點吧。”
說著,葉禾推門而入,徑直拿起韓管家放在牆角的笤帚:“叔叔去休息吧,這個我來就好。”
“你舟車勞頓這麼久,不累嗎?”韓管家道,“去睡一覺吧。這點兒活,我最多半個小時就幹完了。”
“不累不累,一點兒都不累。”葉禾忙道,“叔叔你和夕夕去喝牛奶就好,這裡我來。”
韓管家看了一眼韓夕,韓夕笑道:“爸,咱們走吧。”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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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斯琴小心地推開房門,看向了床上熟睡的施恩。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施恩睡著以後的表情十分祥和。她的嘴角帶著微笑,臉頰微微泛紅。腹部伴隨著呼吸的進行微微起伏。
凌斯琴走向了床邊。為了不吵醒施恩,她的腳步十分輕盈。之後,她坐在了床的邊緣,俯下身子,將自己的臉和施恩的臉緊緊相貼。
“斯比亞,”凌斯琴輕聲道,“歡迎回家。”
不遠處,凌齊韻與凌文鬆通過窗戶,看見了凌斯琴臥室裡的場景。
“大姐,”凌文鬆開口道,“斯比亞真的就這麼好嗎?”
“斯比亞好不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凌齊韻看向了凌文松,“只有和斯比亞在一起的小琴,才能夠露出最輕鬆的笑容,不是嗎?”
凌文松沉默了許久,開口道:“還是,很不甘心呢。”
“習慣了就好了,”凌齊韻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小琴一直都非常清醒,她一直知道自己要什麼。這你知道的。”
“我明白了。”凌文松道。
施恩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置身於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四周充滿了迷霧,就連她自己也被白霧包裹著。
就在她茫然無措時,眼前突然出現了凌斯琴的身影。她溫柔地看著施恩,微微彎腰,張開雙臂,臉上帶著無比幸福的笑容。
“小琴!”施恩歡欣雀躍,迫不及待地奔向了她,撲進了她的懷抱。
凌斯琴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撫摸她後背的毛。
沒錯,是毛。夢境裡的施恩,變成了一隻長著白色長毛的大型犬。
她幸福地依偎在凌斯琴的懷中,舔舐她的臉頰……
“施恩,施恩,快醒醒。”凌斯琴溫柔地管道。
施恩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表情有些茫然。
“吃飯了,”凌斯琴道,“韓管家夫婦忙活了一整天了,豐盛得不得了。你要是困的話,吃完了再睡。”
“啊?吃飯了啊。”施恩坐了起來,揉了揉腦袋。
“是啊,”凌斯琴笑了笑,“走吧。”
為了慶祝兄妹三人團聚,韓管家夫婦精心準備了一桌豐盛的家置酒宴。
凌斯琴領著施恩坐下了,施恩坐在她的左手邊。
這時候,門推開了,凌齊韻和凌文松走了進來。
“凌大校?!”施恩吃了一驚,“你不是要明天才來嗎?”
“我提前趕到了,你有意見嗎?”凌文松冷冷地說道。
“沒意見,沒意見。”施恩往凌斯琴懷裡藏。
凌斯琴輕撫她的頭髮,沒說話。
“行了,快就坐吧。”凌齊韻道。說著,她坐在了凌斯琴的右手邊。
凌文松黑著臉站到了施恩身後,雙手抱懷,默默地散發冷氣。
如果冷氣可以當成是一種語言的話,翻譯過來,大概就是:‘我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你,至於讓不讓座,你自己看著辦吧。’
施恩嚥了口唾沫,把臉埋進了凌斯琴的胸口。‘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什麼也看不見。’
見施恩當著自己的面都敢吃凌斯琴的豆腐,凌文松的臉頓時變得鐵青。
這時,凌齊韻實在是受不了了,站起身來,道:“文松,你來坐我這裡吧。”
“那謝謝你了,大姐。”凌文松洗了一口氣,將心裡的怒火和委屈強行壓制了下去。
施恩嚥了口唾沫,沒說話。但她那一頭冷汗,足以證明她的心情並不平靜。
“好了好了,開飯吧。”身為長姐的凌齊韻道,“這可是一年倒頭難得的家宴啊。”
“來,施恩。”凌斯琴用公筷給施恩夾了排骨。
“小琴,你也吃!”說著,施恩給凌斯琴夾了一塊魚肉。
下一秒,整條魚就被夾到了凌斯琴碗裡。
“小琴,你從小就愛吃魚,多吃點兒。”凌文松道。
“謝謝哥哥。”凌斯琴道。
這一頓飯,凌斯琴的筷子幾乎連盤子邊都沒有碰到,可她的嘴卻一刻鐘都沒有停。
凌文松和施恩彷彿在較勁一般,只要看見對方給小琴夾了菜,自己也要夾一筷子。小琴要是吃了這個人夾的,就必須要吃那個人夾的,不然就會遭受賣萌光線(來自施恩),或者是痛心疾首光波(凌文松:我妹妹不認哥哥了!天理何在啊!痛心疾首啊!)
凌齊韻默默地將愛吃的菜扒到了自己碗裡,一面吃,一面觀賞現代版“宮心計”。
看著自己碗裡堆成小山丘的食物,凌斯琴覺得自己到極限了。
“要麼,你們給我好好吃飯。要麼,我現在就坐著我的直升飛機離家出走,等玩夠了再回來。二選一,你們自己選。”凌斯琴道。
刷的一聲,二人將筷子收了回來,埋頭吃起了飯。時不時狠狠瞪對方一眼,表達自己的不爽。
“說起來,小禾她們去哪裡了?”這時候,施恩突然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