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嚇著了吧?到沙發上坐一會兒,我去給你倒杯水。”
顏文清的聲音異常平靜,甚至聽不出她的話裡是否有任何情緒。她同樣有被驚嚇到,亦或是覺得易昀的反應過激很是幼稚?易昀茫然不得而知。
鬆開了扣在一起的手指,顏文清從易昀身邊走開,轉身去廚房倒水。
不該是這樣的!難道她們時隔一個月再見,不應該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親親抱抱舉高高的嗎?為什麼會這麼平淡,甚至冷靜到好像沒有起伏的情緒。易昀注視著顏文清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顏文清總是挺立的肩膀,今晚看上去失了氣魄的樣子。總是神采奕奕的眼睛裡,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晦暗不明。是太累了嗎?還是發生了什麼易昀不知道的事?
“文清,你在生氣嗎?”
“什麼?”
顏文清端了水杯折返回來,短短四五幾步路程裡一直低頭看著腳下,沒有看易昀。走近了,把杯子塞到易昀手裡。轉身坐到沙發裡,仰了頭,閉上眼。在客廳大燈的光線裡,眼眶下的陰影顯得特別明顯。
“文清……”
“嗯?”
還是不看她。易昀摳著杯沿兒,試圖重新啟動剛才受了刺激癱死掉的大腦處理器。重啟一般花費的時間比開機還長,安靜的客廳此刻沒有半點兒聲響。
過長的沉默讓顏文清終於重新睜開眼睛。半眯著眸子,問道:
“想說什麼?”
易昀搖了搖頭,她不知道該說哪句。這不是她預設的場景,她不會處理。那溢於言表的困惑,幾乎就差把“可憐”二字寫在臉上了。誰能抗得住一個蠢萌傻白甜天然呆的魅力?顏文清伸開手臂,柔聲道:
“坐到這兒來。”
心裡還是有狐疑,可是那是思慕已久的懷抱,太有誘惑力,理性最終敗給了感性。
環抱了顏文清的腰,易昀不敢太用力,害怕讓對方感到不舒服。這麼近的距離,頭靠在對方的肩膀裡,耳旁是熟悉的心跳。易昀長長鬆了口氣,真想永遠這樣,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幹,享受這世間最珍貴的寧靜。
“對不起,讓你等太久。”
耳朵貼在胸口的位置,聽見顏文清軟軟的聲音悶悶地從胸膛裡傳來。不需要再多的話了,就這一句足矣。易昀伸手抹了抹眼角,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哭,會顯得很委屈。忍不住抬手撫了對方的臉,對了她的眼睛。那好看的眸子裡有歉意,有疲憊,還有無限柔情。眼淚還是不爭氣地往外掉,易昀趕緊用手背抹掉。
“沒關係,我可以等。只要你不會一直不理我,就好。”
拿起易昀放在腮邊的手,側臉親了親,粘住她的視線,顏文清啞著聲道:
“為什麼要這麼懂事?”
為了能有如此寵溺的目光,為了能有滿是蜜意的情話,為了能得到你的心。
這些許多心裡的話,易昀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她太想她了,想到整顆心臟在重新見到她的那一刻就像被上緊發條一樣,瘋狂悸動;想到整個人在聽她開口說第一個字時,就全身發燙,像在燃燒;想到她的眼裡在她們目光相觸的剎那就再也裝不進別的任何東西,盡被佔有;想到她想要說出任何機靈的話時,發現自己已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全都是她。
易昀的唇貼上了顏文清的唇。不要道歉,不要內疚,不要心疼。我不要你為我感到難過,我想要你因為我而快樂。愛你是我任性的選擇,卻也是我承擔得起的後果。只想用行動來表達用了一顆整心都容不完的情緒。
好長一段時間裡,易昀都放棄了關係裡的主動權。今晚,她不想讓顏文清再浪費精力去思考或決定。她們的時間不多,把一切都交給身和心的本能,就好。
天氣已經不再有任何寒意,袒露在空氣裡的肌膚,相貼之後,立馬覆上一層薄汗。燥熱的溫度,讓人不由得想要甩掉更多的束縛。
徹底脫.光.的身子,抱在懷裡,緊緊相擁仍感覺有空隙。指腹一截一截數著後背的脊樑,光滑的肌膚蓋不住那一顆顆尖銳的突起。她消瘦得讓人心疼,怎麼能這麼不好好愛惜自己!
唇齒相交不由得加大了力度,作為懲罰,狠狠咬了咬那總是要忘記好好吃飯的薄唇。吃了痛,薄唇發出輕微的抗議,被對方環抱的腰間生出了痛感。好呀!竟然還敢報復?
纏住那綿柔的舌尖,用力吮了吮。摟著顏文清的手臂也不由得更加用力。易昀好想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裡,這樣不管走到哪兒,她都在自己身邊,逃不出她的掌心。
看到顏文清微蹙的眉頭,易昀知道自己弄疼她了,可是她卻一聲不吭地默默承受了自己突然洩露的怨氣。想想對方已經扛得很不容易,特別是當易昀自己也經歷了一番被大眾矚目的洗禮後,對顏文清要承擔的壓力更是有了切身體會,立馬意識到自己此刻的情緒未免太小氣。不由得心頭一軟,放緩了親吻的節奏。
勾了對方的肩頭在懷裡,用最最輕柔的吻,撫平了那攢在一起的眉心。掌心向後,捧著對方的後頸,用恰到好處的力道,揉捏著從耳後到腦後的距離。感覺到對方的身子在自己的身體下微微顫抖,放在腰間的手臂環住了自己的脖子,抬起的大腿有意無意地觸碰著自己腰身的敏銳位置。原來舒緩的按摩也可以觸發到對方敏感的神經,再明顯不過的求.愛暗示,點燃了易昀身體裡蓄勢待發的火星。
急促的吻一路向下,舔舐了耳垂,輕咬了脖頸,停留在雪白的胸間作無盡的纏綿。舌尖糾纏了花蕊,逗弄在唇齒之間。指尖遊走在全身滾燙的肌膚之上,在腰腹間嬉戲,描摹了傲立的峰起,最後停留在雙.腿.間的潮溼。
很快有芬芳的汁液湧出,浸潤了指尖,充盈了唇間。齒間經不住誘惑,銜了那含苞怒放的花蕊,裹了那舌尖,摩挲著來回嬉戲。有蜜更多,花香四溢。春潮伴著聲聲喘息,隨了初夏的和風,迴盪在只屬於二人的世界裡。
退了紅潮的酮.體,粉嫩嫩地還在輕微發抖。雖然大汗淋漓,卻緊緊相擁在一起。分不出彼此的空氣,交.疊的身.軀,交.融的體.汁,匯成一片,安靜得沒有動靜。呼吸著對方的呼吸,跳動著彼此的心跳,在對方的體溫裡沉沉睡去。
半夜裡突然驚醒,燈還亮著,衣物散了一地。好在沙發足夠寬大舒適,兩個人又緊緊相偎在一起。動了動腿,懷裡的人兒發出了不樂意的抗議。害怕驚擾了對方的夢境,易昀只得放棄了想要起身把她抱進臥室裡去的努力。
剛剛躺好,顏文清遂像樹袋熊依戀大樹一樣重新粘進懷裡。易昀摸了摸她的臉,低頭吻了吻她的鼻尖,最後忍不住伸了舌尖,舔了舔那嬌豔欲滴的唇瓣。
開著燈,易昀一時沒了睡意,抱著顏文清,看著她安詳的睡顏。雖然已看了無數遍,每一次目光停留在顏文清的臉上,易昀仍要驚歎於這個女人的顏值。
眉宇間因為有了歷練,即使在夢中也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