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刷著她的感官。
偷瞄一眼對坐之人,見她吃得認真,易昀不敢多話,也不敢放肆多看。雖然兩人一起經歷了美妙的一夜,然而清醒狀態下的相見,行為有了意識的約束,不好意思有任何逾矩的動作出來。可是,易昀必須要做點什麼才好。她起碼要知道她的名字也好。換作二十幾歲時,她肯定會害羞得感到難以啟齒。這幾年的經歷讓她明白,任何人或事,都必須靠自己爭取。不然,想再多也只是內心劇場裡演的戲而已,行動才是杜絕懦弱的唯一選擇。
“那個…我可以…”真的開口時,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啊!
“什麼?”
抬眼看向易昀的眼神裡閃著微笑,看得易昀一時間忘了自己想要問的問題。就在這時,一個不屬於易昀的手機鈴聲從角落裡響起。悶悶的聲音讓易昀尋了好一陣兒才找到了被丟在玄關的小坤包,拾起來遞給餐桌旁的人。對方道了謝,摸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喂,什麼事?”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低沉又急促的聲音。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馬上趕來。你先穩一下。”
對方又說了一段話,聲音很低,易昀聽不清。
“好的,謝謝小陶,你等我一會兒。”
放下手機,對方看著易昀,臉上沒了之前逗弄的神色。認真的樣子,顯得嚴肅又端莊。
“工作方面臨時出了一點狀況,我得立馬趕去。我借你的衣服穿。”
“好。沒問題。”易昀跟在對方身後進了臥室,“只是你比我高,我不知道會不會有合適的。”
“有裙子就行,職業一點的。”
“啊?”易昀瞪大了眼睛,抱歉地搖了搖頭。
瞄了易昀一眼,對方嘆了口氣:
“也是。像你這樣的小夥子,怎麼可能會穿裙子呢!”
“哎呀!”易昀尷尬地咳了兩聲,“襯衣,西裝倒是有很多。”說著一面打開了大衣櫃,“你看看有沒有可以穿的。”
各色的襯衣和不同款式的小西裝掛滿了整整一個立櫃。
“這麼多!”
“嘿嘿!”
“我看看吧,應該選得出來。”一面說著,一面取下衣服比對長短。
易昀心想,兩人雖然已共度過良宵,但還是陌生人而已。對方要換衣服,自己杵在一旁總是不太好的。還是悄悄地退下比較好,轉身正要離開,卻聽身後的聲音,利落又大方地說道:
“你的運動背心,我穿一件啊。昨晚的裙子,我沒穿那啥的。”
哎呀,快別提了!幸好背對著,對方只看得到易昀緋紅的耳根。易昀剛剛起床收拾昨晚的殘局時已經發現了這個事情,只是另一個尷尬的情況是,對方的內褲。不知道是她倆中的誰,又或是兩個人共同的努力下,給扯壞掉啦!現在屍體正靜靜地躺在洗衣房的垃圾箱裡。
“你試衣服啊,我出去等你,需要什麼跟我說。”
丟下這句話,易昀逃難似的快閃去了客廳。扶著胸口,喘著氣,等會兒要是她問起內褲的下落來,如何解釋才會顯得不那麼色/情啊?
趁對方穿衣服的時候,易昀強裝鎮定地去廚房收拾餐具。正仔細擺放著餐盤和刀叉,確保每一把餐具都是對準了相同的方向。身後傳來腳步聲,易昀轉身一看。心裡不禁感嘆,真是美人如玉,劍如虹啊!
開放式的廚房正對著客廳中央,易昀站在櫥櫃前,看著靠在沙發上的女子。一身灰色/網格小西裝,由於兩人身高的差距,褲腳縮短到九分的距離。配合著初秋的天氣,顯得恰好時尚。挽起的袖子掩蓋住衣袖短了一截的問題,露出蓮藕般白皙的肌膚,反而更現優雅大方。金色的緞料休閒襯衣,開了深領,突顯出纖細脖頸的優雅。易昀看得出了神,自己原本中性帥氣的衣服在這個女人身上竟然穿出了女神範兒來!就像超模能把馬鈴薯口袋穿出大片感,那氣質真不是吹出來的。
“想不到你竟然還有絲巾這種東西。”
易昀回過神來,看著對方指尖捻著的一條寶藍色碎花小絲巾。呃…這個是不開眼的親戚送易昀的,她從來沒用過。
“不過,幸好你有它,不然我今天就沒法見人了。”
“為什麼啊?”
“為什麼?”瞪圓了眼睛,朝易昀招了招手,“你過來。”
易昀走到對方跟前,對方指了指自己頸窩處的位置。易昀抬眼一看,不由得:
“啊!對不起!我…”
一大片殷紅的草莓,印在雪白的肌膚上。這麼深的顏色,上妝怕也蓋不住的。雖然覺得不好意思,但這樣一來,易昀心裡的疑惑也就迎刃而解了。這麼看來,昨晚,她倆誰睡的誰是一目瞭然的事兒了。想來,易昀挺開心的。只是記不起細節了,讓她著實遺憾。
“你傻笑什麼?”
“哎喲!”易昀揉了揉被敲醒的額頭。
“你化妝的東西呢?拿來,我畫了妝,趕緊走了。”
“化妝…”易昀難為情地笑了笑,“可能不夠你用的啊…”
“唉…”對方聽後不由得感嘆道,“你就是個男孩子吧!”
“哎呀,我平時用不著上大妝。彩妝不齊,也挺正常的嘛。誰叫我天生麗質…哎喲喂!”易昀慘叫一聲,這回是屁股捱了揍,“我這就去給您拿來!”
易昀的化妝品不齊全,只夠上一個簡單的職業妝。即便如此,原本就美的人也因此顯得更加光彩照人。易昀知道今天自己無時無刻不流露出一種花痴的表情來,可誰叫對方的長相讓她控制不住自己嘛。
“好了!我走了。謝謝你的早飯和衣服。”
“哎!別!我送你。”對方化妝的同時,易昀已換好了出門的衣服,“我原本也要出去,我開車送你。你去哪兒?”
“我…”對方想了想,說,“你這兒是哪兒?”
“天水郡。三環呢,去哪兒都遠,我送你吧!”
“天水郡?”
易昀點點頭,只見對方挑了挑眉,有什麼心思從她腦海裡劃過的樣子。
“我去春秋臺。”
“春秋臺!”這回輪到易昀驚訝了,“你,你在那兒工作!?”
“對啊。”
“我的天吶!”易昀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對方的樣子總不會是清潔工吧!所以就算她只是秘書之類的工種,也都意味著
“我昨晚睡了個國/家/幹/部!!!”
“你是緊張了嗎?”
易昀坐在車裡,感受到旁邊的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突然想起當年考駕照時,考官在身旁審視自己時那種如坐針氈的感覺。本來為了轉移注意力,一門心思專心開著車。被猛然問了一句,手心裡不免冒出汗來。
易昀知道自己眼神不好,可是痴漢一般盯著人家看了這麼久才反應過來對方是誰,只能說明她是反應遲鈍的天然呆了。好歹自己還是投資公司的二董事,現在當紅的政治明星都不認識,有眼無珠形容的就是她這類瞎子了。
“你認出我來了,也不至於害怕成這樣吧!”
易昀吞了吞口水,緩緩地點了點頭。
對方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