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乾冷的白光。
馮娟兒和顧懷音不自主地向後退,而那男人邁著寬大的步子越逼越近。那刀刃散發出的寒冷也越逼越近。
不光是顧懷音,就連專業連跆拳道的馮娟兒臉上也露出了懼色。畢竟,壯漢加上刀可不是好惹的。
遇到搶劫的了。
醫院
“顧,顧在哪裡?”花懸在前臺瞪著眼睛,整個面部肌肉都在抽搐。她的鷹鉤鼻此刻讓她看起來就像個殺人不眨眼的海盜。
醫院來來往往的人都側目看著這個小個子瘦成幹但氣場充滿整個房子的女人。
前臺的小姑娘被花懸的氣場給嚇到了,哆哆嗦嗦地說:“顧,顧什麼?”
旁邊的喬雨棠聳聳肩,補充:“顧懷音。”
“3049。”小姑娘立刻說。
花懸立刻轉頭跑去,兩條筷子般的細腿邁得飛快。
喬雨棠衝小姑娘做了一個抱歉的微笑後,在後面慢悠悠地跟著,畢竟這位顧懷音她只見過一面。
到了病房,只見顧懷音已經坐起在床上。雖然面色蒼白且肩膀上纏著繃帶,但可以確信整個身體沒有大礙。
“顧!”花懸倒吸了一口氣。
顧懷音在看到花懸的那一刻,臉上的寒冰瞬間化開了。
“你來了。”
“你看起來還不錯,一點都不像和歹徒搏鬥過的人。”花懸細細地端詳了一下顧懷音,打趣地說。
她在電話裡聽說了顧懷音在打鬥過程中肩膀被捅了一刀,但她不想過多地強調這些傷痛。
聽到“歹徒”二字,顧懷音立刻向左邊看去,就像條件反射一樣。只見馮娟兒仍在病床上睡著,沒有醒來。
“是她麼?”花懸問。
無需解釋,顧懷音也知道好友指的是什麼。
“是。”
花懸輕輕走到了熟睡著的馮娟兒身邊,打量著。
“嗯,是很可愛的型別。她的面板看起來很好,白白的。嗯……她真的是跆拳道冠軍?”
這時候,喬雨棠走了進來,聽到了花懸的話後哈哈笑了兩聲:“你不會看上她了吧。”
顧懷音聽到這個聲音,皺了一下眉頭:“你的聲音太大了。”這樣會吵到馮娟兒的。
但喬雨棠的嘴,捂上是來不及了。
只見馮娟兒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那漆黑的眼眸漸漸地聚焦回來了。
顧懷音一臉想殺人的表情看了一眼喬雨棠,但緊接著就回到了馮娟兒身上。
馮娟兒的臉已經較幾個小時前紅潤了些許,這讓顧懷音放心了許多。
“好些了嗎?”
“桃子!你的肩……”馮娟兒看到顧懷音的肩膀,眼睛瞪大得如銅鈴。她的胸口一起一伏,顯然是被嚇到了。
在馮娟兒的話還沒說完時,喬雨棠不明所以地評論了一句:“桃子!顧總監的外號這麼軟妹啊。”
花懸拉了一下喬雨棠,想讓她閉嘴——她知道陶心和桃子的來源。
但為時已晚。
馮娟兒看向喬雨棠,眼睛裡充滿了疑惑:“顧總監?”
喬雨棠聳聳肩,說:“你都不知道她是總監?騰達科技的大佬HR……”
“顧?”馮娟兒打斷,眼睛的疑惑更大了。
喬雨棠無語地看了馮娟兒一眼,裝了一個哭的表情:“我說你啊,認識她嗎?”
旁邊的顧懷音僵住了,木頭人似的聽著兩人的對話。
馮娟兒皺著眉頭看向顧懷音:“你不叫陶心?”
旁邊的喬雨棠已經開始沒形象地哈哈大笑,也不知道在笑馮娟兒還是在笑陶心這個中二的名字。
“她認錯人了。”顧懷音黑著臉說。
“是嗎。”馮娟兒眼睛裡的疑惑仍然沒有消散。
旁邊的喬雨棠一聽自己被否認了,立刻急了眼:“什麼玩意!我之前在騰達那兒看你資料清楚得很,化成灰我也不會認錯!玩什麼姓名捉迷藏呢!”
這時,外面的護士走了進來,說:“顧懷音是哪位?該換藥了。”
晴天霹靂。
謊言沒有辦法繼續了。於是,顧懷音只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答應了一聲。
瞬間,一切謎題在馮娟兒的眼裡都清晰了。顧懷音感覺整個臉都在發燒。
護士端著藥盤走了進來,絲毫沒有在意這裡面氣氛的尷尬。
“你不叫陶心。”馮娟兒注視著顧懷音。
對於旁邊的喬雨棠來說,尷尬就是開心藥劑。
“哈哈哈,陶心是什麼鬼,這你也信……”然而話沒說完,就被花懸掐了一下。“好疼!”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花懸冷冷地瞪了喬雨棠一眼。
“是。”顧懷音低下頭。
馮娟兒歪頭想了想,說:“你是不是其實學過跆拳道?”
顧懷音愣了一下。馮娟兒的推理能力這麼厲害?
“呃,是。”
“我說昨天你的身手怎麼那麼好。如果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我是沒辦法弄過他的。”
緊接著,就是一陣沉默。
花懸和喬雨棠對視一眼,默契地退出了病房。只要確認顧懷音沒事,花懸也就沒有太多顧慮了,只想早點回家。昨天可通宵在車上睡得頸椎疼。
而且,現在的氣氛不適合電燈泡當泡灰。
“我說你,到底怎麼認識顧懷音的?”喬雨棠在出醫院的路上問。
“在美國認識的。”
“不是吧,你也斯坦福畢業?”喬雨棠挑了一下眉。
“我在附近畫畫。”
“我說呢。”
花懸沒有繼續說話,省得喬雨棠再開口會被自己揍死。
但喬雨棠這個話嘮,是閒不下來了。
“你來中國多久了?簽證就不會到期嗎?”
“我的簽證有三年,明年才到期。”
“我說中文說怎麼那麼溜,都待這麼長時間了啊,”喬雨棠調戲似的擠了擠眼睛,“肝膽相照同志。”
花懸白了喬雨棠一眼,實在懶得理這個人。
“你來中國到底是幹什麼?”
花懸頓了一下,表情嚴肅。喬雨棠也順應地愣了一下。
過了好幾秒,花懸才說:“找一個人。”
“你是隱藏的殺手?”
……花懸實在佩服對面這個人,想象力中二得能出太陽系。
“我只跟她說一句話,實在不行遠遠的看一眼,然後就走。”
喬雨棠被這瘮人的描述弄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到底要找誰?顧懷音嗎?不是已經找到了嗎?”
“我要找我的生母。”
夢碎
“我很想當作一個新手,享受從頭學的快樂。”
馮娟兒表示理解地點點頭。
“可為什麼要告訴我假名字呢?”
“我不想你查到官網上的段位證。”顧懷音深吸一口氣,說。
馮娟兒低頭沉思了一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