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 她連忙倒了一杯涼水,讓她含著。
陸長生含著水,傅瑜錚無奈的看著她,“急什麼,又沒人跟你搶。別咽, 這是生水,不能喝,變溫了就吐出來。”
陸長生乖乖點頭,含著水一動也不敢動,就沒見過她這麼乖巧的時候,傅瑜錚覺得新奇,多看了一會兒,看著看著,她突然笑起來。
陸長生把水吐了,覺得舌頭還有點麻,但比剛才好多了,她又拿起剛剛傅瑜錚泡好的茶,準備等涼一點再喝。她坐在蒲團上,用眼睛瞅著傅瑜錚,“你剛才笑什麼?”
傅瑜錚但笑不語,陸長生眯起眼,“是不是笑話我呢?”
“不敢不敢,”傅瑜錚說是這麼說,但臉上的笑意可沒少半分,“長生貴為公主,小王怎麼敢笑話公主呢?”
陸長生哼了一聲,小聲道:“諒你也不敢,明天我就進宮請封了,你要是敢笑話我,我就給你請個史上最難聽的封號回來,讓你這輩子都帶著這個封號。”
還挺記仇,好像更可愛了。
傅瑜錚沒回話,撥弄了一下旁邊燒水爐裡面的炭火,心裡如是想道。
喝茶賞月這件事是昭鸞提出來的,聽府裡侍女說王爺深諳茶道以後,她就纏著傅瑜錚,要一邊看夜景,一邊品茶。傅瑜錚知道這是昭鸞想的藉口,已經兩天了,她們誰都沒有提起那件事,如今也是時候該提起來了。
傅瑜錚怕昭鸞凍著,差點把她裹成了個球,坐在爐子邊上,昭鸞覺得熱,想要把大氅脫下來,卻被傅瑜錚攔住,“別脫,一冷一熱的容易受寒,回去再脫。”
聞言,昭鸞把手放下來,她用手撐著下巴,看傅瑜錚用茶水一遍一遍的澆紫砂茶寵,看了一陣,她開口問道:“你想要什麼?”
傅瑜錚拿著茶壺的手一頓,過了幾秒,她把茶壺放下,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她,接收到她的眼神詢問,陸長生解釋道:“我想要的你已經幫我做到了,那你呢,你想要什麼?”
沒等她回答,陸長生先猜測了一下,“是……復仇嗎?”
傅瑜錚正思索著呢,聞言一愣,好笑的看著她,“如果我想復仇,我還會娶你嗎?一人事一人畢,害死我母妃的是太祖皇帝,而不管是誰坐上那個位子,都會這麼幹的,這是我改變不了的事。”
陸長生一想,也是啊,“那你到底想要什麼?”
最初,她想要的是南海平安,當年跟隨她父母順應天下大勢的部下們,如今都在南海,她的父王保了他們十年,在發現先帝注意到這群老部下以後,她父王就帶她回了京城,而且用命換來了她和這些部下的多年平安。先帝在時,她是質子,為了南海的百姓和部下們,她不能走,只要她一走,南海立刻就會亂,以先帝的性子,不把南海打到血流成河絕不會罷休。
現在先帝不在了,短時間內南海都是安全的,她想要的,就換成了自由。小皇帝太小,朝廷又暗流湧動,以她這些年的汲汲營營,想要回到南海、重新恢復自由身,並不難,只是她需要等天下定下來。真正能看懂天下大勢的人都知道,小皇帝的皇位坐不了幾年,這天下馬上就要改名換姓了,她需要在天下定下來以後,得到新帝不動南海的保證再走。基於此,她甚至還物色了幾個適合當皇帝的人,其中撫遠將軍和鎮國將軍是首選。
但誰也想不到,在她這些計劃還沒施行前,半路居然殺出了一個程咬金。
可以說昭鸞打破了她的所有計劃,但她並不討厭。
扶植一個新皇帝,和保護好現在的小皇帝之間,難易程度沒有區別,都是一樣的困難。但因為這個交易,她身邊有了昭鸞,傅瑜錚沒法形容這種感覺,欣喜、滿足、雀躍,這些情緒在她心裡隱秘的綻開,只是想一想,她就能開心一整天。
雖然她是第一次娶妻,但她之前結識過的同僚和紈絝們,已經娶了不知多少回了,基本不見他們有她這樣的感受,只有一個,和她差不多,剛成親那陣天天往家跑,連同僚喝酒都不去了。
後來人們問他,才知道他是急著回去陪家裡小妻,他和他小妻青梅竹馬、兩情相悅,之前因為一些事還差點沒能成婚,於是把人娶回去以後他才會這麼高興。
傅瑜錚用這個人的情況和自己對比了一下,然後發現,她好像是有些心悅昭鸞的,不然的話,為什麼她一看見昭鸞就打心裡高興,每每都想親近她,而且聽到她說嫁給自己是為了救小皇帝就不開心呢?
從前她不相信一見鍾情,更不相信話本里寫的那些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現在,她相信了。一見鍾情是存在的,十日,也足夠她對另一個人產生愛慕之情。
陸長生沉默的看著傅瑜錚,她連問兩遍,傅瑜錚都沒回答,而且現在還發起呆來了,這有點過分了吧……
她用手在傅瑜錚眼前晃了晃,“魂歸來兮!這個問題有這麼難嗎,還需要想這麼長時間?我又沒問你特別高深的哲理問題。”
傅瑜錚抓住那隻在眼前亂晃的手,突然被抓住,陸長生愣了一下,只見傅瑜錚望著自己,低聲道:“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就告訴你。”
陸長生覺得她有點奇怪,不過也沒多問。第二天,她隆重的打扮好,和傅瑜錚一起進宮面聖去了。
本來在公主大婚之前,就應該蓋好公主府,但一來昭鸞大婚的太快了,來不及建,二來她嫁的可是一個王爺,周朝沒有既當公主又當王妃的先例,除非遠嫁他國,別的國傢什麼規矩,他們就管不著了。
因此,平定王和昭鸞公主之間,有一個要改封號,要是改的是公主,那他們就不用建造公主府了。
昭鸞歸寧,一堆人在太清殿的後殿裡等著,就為了和她商量改封號這件事,幾個老臣早就通好氣了,準備讓平定王改,直接削了他的王位,正好還能把南海收歸中央,結果聽到昭鸞說的話以後,他們集體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一個老臣站出來,不太確定的問她:“殿下,您、您剛才說什麼,老臣是不是聽錯了,改平定王為平親王,讓其攝政?”
昭鸞點頭,“謝閣老沒聽錯,耳力不減當年。”
謝閣老:“……”你再怎麼誇我,我也是不會同意的!
不止謝閣老,幾乎在場所有大臣都站了出來,一個個義憤填膺的,好像這個提議是多大的罪過,有幾位沒說話,不過後來看大家都出來說話了,乾脆也走出去,裝裝樣子。
那幾位都是傅瑜錚安在朝裡的眼線和手下,大多身居高位,但又不是特別高的高位,其中就包括刑部尚書。
陸長生蹙眉看著這群人你一言我一語,言辭激烈者都要把她打成禍國妖女了,陸長生一拍桌子,“夠了!”
這回殿內沒有迅速安靜,見她終於出聲,一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