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楚威搖搖頭,帶了一臉寵溺的笑容去了。
“哈!太好了這下!”靈兒得了大赦一般跳起來,“總算有些眉目了呢!”
“不說還忘了!你給本宮過來!”天曦看她一幅得意忘形,氣不打一處來。
“做什麼——?”靈兒嘟了嘴,一幅無辜相。
“你今天失心瘋怎的?怎麼一直瞎說亂道?”
“我哪裡胡說了?難道公主不是為那東方公子?那為何這兩年時時用琴奏了那小調,好好的偏發起呆來?”
天曦被說中心事,卻無言相駁,只做氣憤要打,靈兒拉了絮兒做擋箭牌,躲了她身後,又探出腦袋來,
“我只盼公主嫁個如意郎君,了了大家的心事,那時才最好呢!”
說完,靈兒一溜煙往後苑跑去。天曦氣的柳眉倒豎,卻也拿她無可奈何。
第二日清早,咎一起來便叫衣服來換,急著出門。一旁喝茶的哲太子瞧他好興致,便開口囑咐:
“別走得太遠,這楚都不必咱們東榿,倘出些差池,不好應付。”
“王兄放心,不過是隨意走走,瞧瞧熱鬧罷了。”
“嗯。明日裡楚宮便行那慣例的宮宴了。今兒個早些回來,王兄與你做些準備。”
“好。王兄今日有事麼?”
“跟那幾國太子說好去楚國的獵場春狩,活動活動筋骨,也是應應場面的事情。”
“哦,那叫韓瑞跟了王兄去吧。我帶幾個護衛,也是很妥當的。”
“也好。韓瑞的馬騎的好,我須得他跟著。你多帶些人手,周全些總不是壞事。”
“呵呵,王兄也忒過小心了。咎又不是那三歲孩童。”
“等娶了世子妃,那時才不是孩童呢。”哲太子開口取笑。
“王兄就會笑咎,咎就等著回去給皇嫂告狀!”
說話間,隨從們給咎裡裡外外換上了出門的衣裳。因為天氣暑熱,也就不再穿袍子,換了藕荷色紗罩衣,胸前和衫角都繡了清雅的芙蓉出水;腰裡系一條象尾毛編的只有拇指粗的繩子,腳下蹬了厚底彈墨鞋;依舊不戴冠,只是束髮的絛子和抹額都換了與紗衣一樣顏色的;也不拿扇子了,抓了條馬鞭在手裡,與哲太子招呼過便跑了出去。
跳上一匹烏騅,咎忙不迭就催馬往外走。哲太子吩咐妥當的護衛跟著,眼瞧著他出驛館去了。
一出門咎就有種異常的感覺,可又說不出所從何來,也就不去管它。昨兒個靈兒說與他是午後天曦公主才轉回來,咎心裡卻另有打算。他一直想瞧瞧這南郊的忘憂山是怎麼個情形,問了驛館的長官,得知那竟是楚國的宮廷禁地,常年有官兵守衛,閒雜人等是不能入內的。只有七公主定時前往那裡習練功法,一般人並無機會見識那山中景色。
誰知這更激起了咎的好奇,他並沒去楚宮門口等候,而是直接打聽著來到了忘憂山腳。看看果然戒備森嚴,這倒也難不住武功不弱的咎。尋個僻靜處把馬拴好,交待護衛謹慎,自己屏息提氣,躍上道旁一棵參天古樹,自樹冠枝頂施輕功往山中縱去。
果然是天家仙景般的青山綠水,又逢春暖花開的時日,山中鳥語花香,泉水潺潺,咎一時竟貪看住了。這山勢並不高,山路也不陡峭,倘若牽馬上來,也是能跑起的。因為少有人來,又是工匠們精心修整過的,整座忘憂山彷彿畫中的美景,煞是醉人。
不過咎心中有事,也不多作流連。沿山路找到一處進山必經的路口,躍上一棵百年的老樹,仰躺在一枝粗壯的橫枝上,把手枕在頭下,架起一條腿,悠哉遊哉,等著天曦公主過來。
時候不久,遠遠聽到了馬車的聲音,咎躺得有點迷糊,聽到動靜匆忙坐起來。往上攀了兩根枝頭,借濃密枝葉擋住了自己。
一輛雖然小巧但是極為精緻的馬車自樹下的土路上過去,車廂裝飾的花紋和黃色的蓋簾都標示了皇家標誌。咎知道這定是天曦公主的儀駕了。待走得遠些便跟上去,忘憂山雖不廣袤,一時卻也不好辯認方向。
遠遠的,看見馬車停在一處,天曦公主下了車,徒步往山裡走去。靈兒在後面跟著,懷裡抱了一個包袱,手上還提著一個食盒樣子的東西。駕車的車伕把馬卸下來放去吃草,自己站在車廂處,不敢有絲毫其餘走動。
洞中會
尋著目標的咎唇角又習慣性的挑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卻不敢再跟得太近了。少了馬車輪的吱嘎聲音作為掩護,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很容易的傳入天曦的耳中。而且咎並沒有見識過天曦究竟武功如何,只聽她自己說了兩次,習武之人耳聰目明,還是謹慎些為好。
咎也習武,知道練功時最忌有外人打攪,一來獨門武功一般不能被輕易窺見,二來也容易走火入魔,何況天曦的師父也在此山裡,公主的師父不可能是泛泛之輩,亂打亂撞被碰見了,一時難以解釋,定要惹些麻煩的。
走了不多遠的一段路,前面是一個瀑布,並不高,水流卻很急。天曦公主和靈兒轉過一個彎去竟不見了,咎就有些急躁。可是近前去又沒有可蔽身之所,所以只得縮在原地。好在靈兒的紅裙又若隱若現在那轉彎處,咎知道,必是練功的地方不遠,心也就放回了原處。
突然隱隱聽見靈兒叫了一聲,一下跑不見了,咎心裡一驚。待要出去瞧個究竟,還沒等作何動作,又看見靈兒兩隻手提著裙角匆匆往馬車方向跑去。
咎眨了眨眼睛,有些迷惑。待了一刻,決定還是過去瞧瞧。大不了就去跟天曦的師父打聲招呼,諒他也不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怕什麼的。
這麼想著,東方咎便試探著往轉彎處那邊過去。待走近了一瞧,竟然是個天然的溶洞。洞口不大不小,裡面卻黑洞洞的深不見底。
這洞勾起了咎的好奇之心,未及多想便往裡面走去,藉著洞外的光線,倒也能隱約看清腳下。走過一段,也沒發現些什麼,咎抑住微有些急的心跳,腳下的步子倒是未停。
約摸三箭之地後,依然可看清五步以內,又不是火把照出來的光。咎四下看看,找不到光源發自哪裡。洞裡寂然無聲,只微微有水滴的聲音傳來。
只好繼續往前走,逐漸的,光線明亮起來,前面出現了一個通亮的道口。咎緊走幾步,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巖洞出現在面前。
咎所處的這個石道只是這巖洞壁上的一個入口,離地丈餘,側面修了貼壁的臺階,一步步往下直到洞底。咎從道口探頭出去看,發現這巖洞足似宮殿般宏大。自底到頂十丈有餘,四壁平順,有斧鑿的痕跡。洞頂依星辰的方位鑲嵌了幾十顆夜明珠,足照的洞裡毫髮必現。洞底有一個天然而成的碧液池,池邊鑲一圈白石,有一條水道自洞壁而下,一股潺潺水流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