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在視線裡。
但她同樣不太想上樓,就站在樓下站了好一會兒。
一塊灰暗的旮旯角。
也沒什麼好想的,就是放空。
站了差不多一小時,家裡的燈都暗了,她才上去。
收拾了一下東西,去機場了。
……
阮湘不太熬夜,但有時候工作實在是忙不過來,還是會熬得晚一點。
經常還熬得一張臉油光滿面,感覺眼鏡都要架不住了。
最後一格畫完的時候她看了眼時間,三點四十。
窗外對樓還有燈亮著,也不知道是誰家夜貓子。
她打了個哈欠,準備站起來的時候聽到電子密碼鎖的聲音。
瞬間清醒了幾分。
站起來往門邊走。
還沒走到,門就被推開了,帶著口罩的溫年看上去風塵僕僕的。
瞧見阮湘這穿著睡衣一臉懵逼的模樣,喲了一聲,“還沒睡覺呢阮老師。”
阮湘被她嚇了個半死,“你這麼突然回來了?”
溫年還沒扯下口罩,眉眼倒是彎起,口氣帶著笑說,“這不是太想你了麼。”
這話說得還挺甜。
但阮湘也不是十幾歲的無知少女了,她走過去就去想去扯溫年的口罩。
可惜她個子不高,非但碰不到對方的口罩,還被溫年抓住了手,“幹嘛呢,夜襲我?”
溫年放下行李,抱住了阮湘。
她的懷抱有點涼,聲音也有點啞。
“你才幹嘛呢,發生什麼事兒了。”
溫年彎著腰,下巴抵著阮湘的肩,嘆了口氣,“就是很困。”
阮湘:“不行,把話說清楚。”
溫年嗚了一聲,有點想逃避,站起來就要走。
阮湘就覺得她藏著掖著,伸手廢了很大勁把對方拉住,推到了一邊沙發上。
溫年本來就累,這麼一推阮湘還趴上來,下意識地就別過了臉。
但口罩還是被摘下來了。
阮湘看著那一個清晰的巴掌印愣了愣。
“你媽打的?”
溫年也不掙扎了,她頭枕著沙發扶手,還有心思開玩笑,“我媽手指有這麼粗麼?”
阮湘伸手按在那巴掌印上。
溫年嘶了一聲,“折磨我呢,我都腫成豬頭了。”
“一股藥味。”
溫年唉了一聲,“還得上班當然得塗著了,不然會被嘲笑……”
話還沒說完,阮湘就撲了上來。
她整個人貼著溫年,沙發本來就躺不下兩個人,等於阮湘是趴在溫年身上的。
溫年被這陡然的福利驚了一下。
伸手拍了拍阮湘的背,“幹嘛啊,這麼感性。”
“你爸媽是不是不同意?”
“管他們呢。”
溫年的手在阮湘鋪在背上的長髮上摸著。
“我就是通知他們一聲,也沒什麼說非得他們同意的。我和你又不是沒成年,也不是要他們給錢才活得下去……”
“下手也太重了……”
阮湘抬頭,溫年的右臉很腫,使得她咧嘴的時候實在有點滑稽。
可偏偏就是這樣強行藥扯出笑來安慰她的舉動,讓阮湘覺得太難受了。
“阮湘。”
阮湘嗯了一聲。
“我警告你啊。”
溫年的警告聽上去也沒有半分震懾力。
“我都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了,你別想亂七八糟的了,而且你得更喜歡我,不然我虧死。”
溫年其實挺怕阮湘想一些有的沒的。
父母那些話在她耳邊繞了好幾圈,始終擺脫不了一杆天平的物化。
擺脫不了的衡量。
結過婚就掉價。
有小孩的雙倍掉價。
不是鐵飯碗的職業都沒什麼意義。
到這個歲數還在被比較。
她心裡其實很亂。
“喜歡。”
阮湘唸了一遍,“你這樣小心我纏著你。”
溫年雙手抱住這個趴她身上的女人,“我巴不得。”
“說起來,是誰和你媽媽講的?”
阮湘其實挺納悶的,溫年爸媽又不是喜歡上網的人,肯定也不會去刷微博。
“溫小蕪。”
溫年把自己妹妹推出來頂了一次鍋。
對季夢雯的這番舉動,溫年還是找不出理由。
為什麼對方要在她爸媽面前那樣說阮湘。
晚飯桌上的形容已經足夠難聽了,溫年她媽那邊說的稍微委婉點,但也足夠讓溫年去深想。
但季夢雯是她的發小。
比朋友更朋友的人,她不想用惡意去揣測她。
“你妹妹啊……”
阮湘沒再說話。
“算了,先睡覺吧,我也好睏。”
阮湘其實覺得溫小蕪不像這樣的人。
“嗯。”
……
第二天溫年睡到中午。
阮湘也不知道就睡了幾個鐘頭,說是把矜矜送到樓下手工diy玩去了。
等溫年洗完臉出來的時候,阮湘正好從外面回來。
小朋友是吃完午飯走的,其實很想去鬧一鬧溫年,但被親媽制止了。
“你不困啊?”
溫年打著哈欠,“你也沒睡多久吧?”
“困啊,等會再睡,反正我稿子已經叫了,你的臉上得再塗點消腫的。”
“那肯定,我這豬頭臉,太好笑了。”
溫年眯著眼,頂著亂糟糟的頭髮坐到餐桌前吃飯。
阮湘給她盛了一碗湯。
“季姐說她元旦要過來旅遊。”
溫年喝湯的動作一停。
“和她老公嗎?”
“不是。”
阮湘搖搖頭,“一個人吧,她老公好像很忙的。”
“那你還要陪她玩?”
溫年低著頭,阮湘察覺到她的心情,試探著問了一句:“不行嗎?”
“你以為我吃醋呢?”
溫年抿了抿嘴,“我元旦那幾天可能要出差。”
溫年忙的時候很忙,閒的時候很閒。
因為還有點小名氣,偶爾也會去大展,每年元旦都會去一次。
明年肯定是會排上的,畢竟《重開日》的配音效果不錯,還是會有幾個小型的見面會。
“哦……”
溫年也在猶豫,要不要把季夢雯的事兒跟阮湘說。
但季夢雯在阮湘那邊的形象實在太過高大,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有空找她說清楚吧,她這麼想。
但“有空”對成年人來說實在說有點飄忽不定。
她頂著豬頭臉上了一個多星期的班臉才全好。
雖然平常的口罩遮得嚴嚴實實,但依舊免不了被調侃。
她的學妹段慄同學調侃歸調侃,對自己直系學姐的關懷還是到位的。
時不時請溫年出去吃個飯。
導致不少學員以為她倆好上了。
這麼一拖,就拖到了元旦。
溫年三十一號中午就得收拾東西了,她跟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