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友情發生了單方面的變化,佔有慾極強的蘇奕染很是厭惡孟小楓和別人親近,尤其厭惡她常常掛在嘴邊的那個男朋友。
蘇奕染開始時只覺得是友情的佔有慾在作祟,可久而久之,在不斷的思想鬥爭中,她逐漸明白了過來。
那不是佔有慾,更不是友情。
那些厭惡感源於吃醋,那是從未有過的喜歡,是想和她共度一生的喜歡,是見不到便會思念的喜歡,同時也是可笑的喜歡。
半個月前和孟小楓最後一次見面的場景,依舊曆歷在目。
蘇奕染私心作祟,故意提出給孟小楓介紹男朋友的建議,可換來的答案卻只是一句“我物件完美得很,你介紹的那些我才看不上呢。”
她說這句話時,眉眼微彎嘴角勾起,眼中滿是愛意。
蘇奕染見她如此表情,沉默良久,心裡百味雜陳,眉目不自覺的低垂了下去,心情低落不已。
孟小楓並未留意到蘇奕染的反應,大大咧咧道:“這張時方燃的簽名照你是從哪弄來的?真是太謝謝你了。”
孟小楓手拿簽名照,喜愛低頭往照片上親了一親,發出“吧唧”一聲。
孟小楓雖算不上追星一族,但她也還是有偶像的,她的偶像便是當紅小生時方燃,之前孟小楓曾同蘇奕染說及過偶像的事情,不料她這會竟直接把簽名照弄來了。
孟小楓對此又是欣喜又是感激。
蘇奕染聲音低沉的解釋道:“他的簽名照不難拿,我認識他。”
“你認識,”孟小楓面露詫異,隨後激動的一把抓住蘇奕染的肩膀,前後搖晃道:“你居然認識他?你怎麼認識的?你和他關係很好嗎?”
問題接二連三的拋了過來,蘇奕染被晃得頭暈,一把打開了孟小楓的手,“別晃了,暈死了。”
孟小楓悻悻然的收回手,“不好意我太激動了,沒辦法,我實在是太喜歡時方燃了。”
蘇奕染眸色一轉,小心試探道:“我不光是認識他,我還和他很熟,如果你很喜歡他,我也許可以給你們製造機會,”蘇奕染上前一步,興致勃勃提議著,“要不你乾脆把你男朋友甩了,我把時方燃介紹給你,怎麼樣?”
孟小楓下意識點頭,蘇奕染眼眸微亮,原來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不是那麼的堅不可摧,只要有足夠的誘惑,什麼感情都是可以被分開的。
可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不到一秒,只見孟小楓點頭之後,又搖了搖頭。
“不行不行,我是喜歡時方燃,但那是仰慕的喜歡,再者說我女朋……,”差點說漏嘴,孟小楓連忙糾正過來,“我男朋友那麼好,就算一萬個時方燃我也不換。”
蘇奕染沉浸在失落中,並未留意到孟小楓的口誤。
一次又一次的試探都失敗了,無論給予的誘惑是什麼,孟小楓都絲毫不曾動搖,蘇奕染突然覺得有些頹敗。
蘇奕染清楚的意識到,孟小楓很愛她的男朋友,任何人任何事都拆散不了他們。
縱然最後他們分開了,和孟小楓在一起的也絕對不會是自己,性別是橫跨在她們之間永遠越不過去的鴻溝,孟小楓有男朋友,她絕對不會喜歡女人。
蘇奕染放棄了,她決定放棄了,可也正是那天,蘇奕染第一次見到了孟小楓的“男朋友”。
原來,此男朋友非彼男朋友。
蘇奕染坐在小車後座,車輛路過寵物店時,蘇奕染下意識的朝寵物店的方向望去。
隨即便見到寵物店的拐角處,似是正有兩人半抱在一起,蘇奕染連忙叫停司機,“停一下。”
司機並未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蘇奕染急道:“我叫你停車。”
司機這才連忙踩下剎車,急剎車導致人往前傾了一傾,蘇奕染慌忙開啟車門。
下車後,蘇奕染將視線落在了拐角處,那一處地處偏僻,一旁有樹木和牆壁遮擋,若不是特意望過去,基本上是不會被人發現的。
那一處正站著兩個人,一人是孟小楓,另外一人留著亞麻色長髮,女人背對著蘇奕染,所以蘇奕染並未看到她的長相。
蘇奕染鬼使神差的靠近,靠近後又偷偷躲在了樹後。
孟小楓和那女人膩膩歪歪的貼在一起,說說笑笑,她們親密過頭的樣子不太像是朋友。
蘇慕北再過幾天便要去出差,這一趟出差估計得維持一月之久,孟小楓不捨極了。
她半抱著蘇慕北的腰,委屈道:“一個月,那麼久,我不同意。”
蘇奕染面帶笑意問道:“捨不得我?”
“當然,”孟小楓無理取鬧道:“這一個月都沒人做飯給我吃了,我會餓死的。”
她輕笑一聲,颳了刮孟小楓的鼻樑,“那我不去了。”
“真的?”孟小楓眸色一亮,隨即又暗了下來,“不是說是很重要的洽談嗎,不去能行?”
“當然不行,但是如果你不想,那我就不去。”蘇慕北說得極是認真,彷彿並不是玩笑。
“算了,”孟小楓搖了搖頭,“你還是去吧,到時候你公司倒閉了,你就沒錢給我做好吃的了。”
“你啊,”蘇慕北無奈搖頭。
臉與臉的距離極近,孟小楓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蘇慕北緩緩貼近。
站在不遠處樹後的蘇奕染目睹了這一幕,那女人吻上了孟小楓,孟小楓非但沒有反抗,反而是若有若無的迴應著。
蘇奕染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原來她口中的男朋友竟是女人,原來性別從來都不是鴻溝,真正的鴻溝只是她不愛而已。
連想至此,蘇奕染心有苦澀蔓延開來。
亞麻色長髮女人轉過身來,蘇奕染清楚的看到了那人的面容。
蘇奕染整個人都呆愣住了,是她,居然是她。
天氣彷彿是配合著她的心情,突然電閃雷鳴,下起傾盆大雨。
蘇慕北放開孟小楓,轉而牽住她的手,“好像快下雨了,我們趕緊回家。”
孟小楓笑著點了點頭,二人手牽手快速離開了此處,並未發現樹後的蘇奕染。
夏日的雨水沖刷下炎熱,蘇奕染失神般在雨裡漫無目的的走了一天,回到家後便暈了過去。
這一場病,一病就病了半月之久,與其說是身體上的病,其實更多的是心病。
她從小要什麼便有什麼,如今初嘗愛不得給予的打擊感,外加上打擊她的那個人竟還是自己從小就厭惡至極的姐姐,這突如其來的一系列的事情都讓她很久無法振作。
這半個月,蘇奕染想了很多,卻又什麼都沒想,心裡亂糟糟的。
作者有話要說: 預收實在是太慘不忍睹了,我厚著臉皮來打廣告,不要嫌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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