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對肥貓說道:“你說她為什麼總是這樣毛毛躁躁。”
衝進房間之後,孟小楓關上房門,背抵著門深呼吸好幾次依舊無法平復。
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有點緊張,這有什麼好緊張的,不就是叫個名字而已,至於嗎?
孟小楓捂著狂跳不止的心,深呼吸也無濟於事,她自言自語道。
“至於,因為我太沒出息了。”
這種感覺太過陌生,莫名的欣喜、莫名的緊張、莫名的委屈,整個人都瘋瘋癲癲的。
孟小楓倒頭癱在床上,軟軟的床包裹著她的身體,她呆呆的望著頭頂的吊燈,燈似是化作了蘇慕北的臉,那張臉朝床上的人淺淺的笑著,孟小楓也跟著傻笑了起來。
她不斷的重複的練習著,“蘇慕北,慕北,慕北,慕北……”
她想要練習到可以臉不紅心不跳的喊出這個名字,不斷練習,單調重複的喚著,希望能夠熟能生巧。
今夜,她帶著喜悅、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對著吊燈呼喚著她的名字。
多年後,她也曾這般躺在床上,不斷的喚著她的名字,期待著永不可能的答案,淚溼枕巾,然後等待著物是人非……
第18章 被揪的頭髮
無論吃什麼東西,只要被家裡的大金毛聽到了動靜,它便會如同觸動了開關一般,吐著舌頭搖著尾巴開啟撒嬌模式。
狗狗有很多東西是不能吃的,但孟小楓容易心軟,總是受不了它渴求的眼神,無論吃什麼零食總會給它嘗一點點,因為不給它吃實在是於心不忍。
餵它常規的狗糧它吃得津津有味,餵它蔬菜水果它也毫不嫌棄,是一個完全不挑食的狗,只要你喂,它就會吃。
孟小楓手端用瓷碟擺的果盤,她用叉子吃一口,望著腳邊的肥貓又給它餵了一塊,就這樣迴圈往復,很是公平的分配著食物。
“好不好吃?”
肥貓大力的搖晃著尾巴,它咧嘴的樣子很像是在微笑。
“真乖。”孟小楓摸了摸它。
它還想再吃,便討好的在孟小楓的腿邊躥來躥去,孟小楓穿著睡裙,被狗逗得咯咯笑躺在了沙發上。
正在孟小楓試圖躲開肥貓時,肥貓一個跳身就將孟小楓手中的水果盤咬了過去,這一口咬下去,整個瓷碟裡的東西都被它咬廢了。
碗被打落在地水果全都傾倒在了木地板上,孟小楓怔愣了一小會,望著散落一地的水果,“你這隻狗怎麼這麼過分。”
肥貓置若罔聞的繼續啃著地面的水果,孟小楓拉下笑臉。
“自私自利沒良心,你還吃?信不信我湊你。”
孟小楓裝模作樣的擼起袖子,腳底的大金毛立馬就趴倒地上,搖著尾巴一臉討好,孟小楓見狀心頓時軟成一灘水。
打又捨不得打只得言語教育了兩句,孟小楓扯了幾張紙開始彎腰收拾起了地面上剩餘的水果,也許是因為養了狗的緣故,蘇慕北家地面沒有鋪地毯,從一樓到二樓全都是實木地板。
蘇慕北從浴室出來,穿著白色浴袍,她撩了撩頭髮,溼漉漉髮絲還滴著水珠,她單手拿乾毛巾擦著頭髮。
頭髮擦至一半,抬頭便見到肥貓趴在地上,而孟小楓則蹲著在一旁收拾東西。
“它是不是又惹禍了?”蘇慕北問。
孟小楓點了點頭,眼露惋惜的望著地面上報廢的水果:“我都沒吃幾口就被它弄成這樣了,可惜死了。”
蘇慕北走過來,她放下手中的毛巾蹲在了肥貓身邊,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它的頭,威脅道:“你要是總這麼不聽話,我就把你吃了。”
肥貓對此毫無反應,倒是孟小楓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也許是蘇慕北說得太過認真不像是開玩笑,孟小楓竟被嚇了個不輕。
蘇慕北見她煞有其事,不得不解釋道:“我嚇它的。”
聞聲,孟小楓這才鬆下一口氣來。
孟小楓之所以會這麼誇張,那是因為小時候見過太多這樣的事情了。
小時候住在四合院子裡,有一家住戶每到夏季就會養一隻小土狗,但他們養狗並不是為了養寵物,而是作為食物在養。
從夏天養到開春,過年那天就直接宰了吃了,這樣的行為無法定義好壞,畢竟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太一樣。
孟小楓對那些土狗有感情,但別人家的狗她沒能力去改變什麼,每次都只能無力的大哭一場。
小時候最常對那些狗說的話便是:“你趕緊走吧,你要是再留在這裡會被吃掉的。”
就算解開鎖鏈它們也不會離開,狗狗聽不懂,但就算聽懂了它應該也不會離開,它很信任它的主人,信任到願意去承擔被吃的風險。
它們很忠誠,但不是所有忠誠都能有所迴應。
蘇慕北嚇唬著肥貓順帶揉了揉它的腦袋,孟小楓見到她如此動作,突然聯想到了自己被蘇慕北揉頭時的場景。
好像就和摸狗沒什麼分別,孟小楓扯了扯嘴角,一種怪異感蔓延開來。
本還以為是她對自己的獨有動作,沒想到是摸狗時的慣用動作,孟小楓頓覺氣惱,她快速的將地面的水果處理完畢,然後不滿的伸手就往蘇慕北腦袋上揉了一把。
頭髮還沒幹,溼溼軟軟的。
這揉頭的動作來得突然,蘇慕北微微一怔,隨後她無奈搖頭說道。
“你是不是收拾完地上的水果之後,偷懶不想去洗手,所以就直接往我頭髮上擦了?”
完全被曲解了,孟小楓趕忙反駁,“我沒有,我手很乾淨的。”
孟小楓攤開手掌,可手掌上還殘留著水果碎屑,和乾淨完全扯不上關係。
“這叫乾淨?”蘇慕北反問著。
孟小楓悻悻然的收回手,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你頭上好像少了一小塊頭髮。”
蘇慕北的髮量並不算少,頭髮還未乾也依舊顯得很多,今天若不是揉了一下她的頭髮,幾乎都察覺不到。
蘇慕北的頭髮左下角,似是少了一小撮頭髮,雖不明顯但卻存在。
“你最近是在脫髮嗎?”孟小楓問。
“沒有,這裡沒頭髮是因為小時候被一個小孩揪掉了,”她摸了摸頭髮的左下角,“當時傷到了頭皮,這一塊就再沒長過頭髮了。”
孟小楓湊近仔細檢視著頭皮的情況,空了很小的一塊,不湊頭細查倒也發覺不了,所以並不影響美觀。
“都傷到頭皮了,那因為很疼吧。”孟小楓微微蹙眉。
蘇慕北歪頭回憶,回道:“具體疼不疼其實不太記得了,畢竟過去這麼多年了。”
孟小楓義憤填膺的站起身來,“揪你頭髮的那個人怎麼這麼壞,下這麼重的死手,你有沒有打回去?”
蘇慕北望著孟小楓,搖了搖頭。
“你怎麼不打回去,他揪你頭髮你也要揪他的頭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