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一刀切全攻全受的吧。你們我不懂,都和直女偽同交往有什麼勁?”
“子奐,”柳唯拍打了一下她的手臂:“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麼任性有得隨便挑。”朱子奐聳聳肩,淺褐眼珠在眼眶中轉了一圈。
“子奐,”沈昴也學著柳唯逗她:“你還小,還不清楚人生的無奈。”說著摸了摸她的頭。朱子奐也照樣摸摸沈昴半長不短的細軟捲髮,不服道:“哎,我就比你小兩歲。我還比阿唯大,我交往過的都比我小。”
沈昴輕鬆回道:“那不是更證明了你心理年齡,哈哈。”柳唯在邊上暗笑。
第3章 三
追人的事暫時沒有著落,沈昴在群中日日和眾友人插科打諢,加上朱子奐耿直有趣,倒也快樂。
這週末沈昴母校校慶,約了校友,也請朱子奐一同去玩。
天氣晴朗,校園內綠樹成蔭,民國老樓,橫幅汽球,少女成群,氣氛極好。
“哇沈昴,你念的是女校啊。”雖然事先說過了,到場的朱子奐還是有點興奮。
沈昴的同學方苑,長長的黑髮紮起,看起來是個很有文學氣息的淑女,親切地同朱子奐打招呼。沈昴自然地和她介紹朱子奐,方苑也習以為常。
轉眼沈昴就去和認識的老師學妹們招呼攀談,只留方苑陪著朱子奐。
“你看沈昴,說帶你來玩這麼快就自己跑啦。”方苑有點嗔怪的語氣對朱子奐說著:“沈昴以前可受歡迎了,長得白白淨淨五官像洋娃娃一樣。”
朱子奐接話道:“她現在長得也很好看啊。”
方苑搖搖頭道:“我還是更喜歡少年時的她,心裡特別純淨。她以前就算是我們那年級的王子般的存在吧。”
“王子,噗哈哈。抱歉我不是笑她。不過好羨慕你們念女校的,中國大陸解放後就很少男女分校了;感覺女校氣氛好棒。”
“嗯,不過這樣的環境也有不少被迫彎的。”
“那方苑姐呢?”朱子奐好奇問道。
“我嗎,我不直不彎吧。能欣賞彎的美感,但對戀愛沒什麼興趣。”方苑認真思索後說。
“嗯,這樣也不錯。戀愛我也不太在行。說起來你們的校友好多名人啊,宋氏三姝,張愛玲...難怪沈昴也這麼文氣。”
“我們都是這樣的環境長大的。和現在的社會,是滿不同的。”方苑望著遠處沈昴奔走的身影,若有所思。
“不過我不喜歡張愛玲,太陰溼了。她的書看不下去。”朱子奐忍不住評論。
“看進去的話會覺得有很多優點吧。”方苑回道。
“胡蘭成寫的東西倒是真好看,一氣就看完了。不過這兩人都是政治不正確,哈哈。”
“他何止政治不正確,人品相當錯誤。”方苑批評道。
“嗯,要不要因人廢文呢?太複雜了。”朱子奐摸摸頭。
“文章只是體現人的一些側面,他看重的想要表達的東西;這個人本身的生活美學是什麼樣的,僅此來看還太難說。”
“方苑姐,你說的好棒。”朱子奐笑道。
方苑點頭笑笑,又看向遠處長廊下的沈昴:“好比那個人,我越來越不瞭解她了。”
朱子奐並不明白方苑的意思,她只認識現在的沈昴。
第4章 四
沈昴終於算是追到想追的人的時候,朱子奐也分手了。
沈昴其實早就看出,朱子奐和柳唯之間的差異。朱子奐少年時母親病逝,父親重組家庭又有了孩子,未成年便把她打發出國。沈昴從自身經歷也明白,朱子奐精神獨立,生活能力也強,並不需要柳唯照顧什麼,而且柳唯也聽不懂她口中說的世界和平是什麼。兩人在一起,僅靠新鮮色相的吸引能維持多久?沈昴算了算,差不多前後就是半年時間。
沈昴奇的是兩人和平分手,還能做朋友嘻嘻哈哈。這天她把新確認關係的予姐,約來和朱子奐柳唯一同見面吃飯。
朱子奐先到,幫沈昴點好日本料理。沈昴不知何時不知不覺開始依賴於她,連和予姐進行到哪一步也告訴她:剛剛kiss過確認關係而已。
沈昴去接予姐來店裡的時候,正看到窗邊一張桌前,朱子奐與柳唯對面而坐有說有笑。她記得之前與柳唯見面,她撒嬌著坐在朱子奐身邊;如今這樣坐,就算是關係不一樣了嗎?
沈昴甩甩頭揮去自己的雜念,笑著和她們打招呼並介紹自己身邊的女王。予姐看起來三十出頭的年紀,身材小巧,巴掌臉上五官精緻,一頭精靈短髮,黑灰服色短褲長靴,打扮氣質酷似港星梅姑。柳唯眼前一亮,心想果然是沈昴看上的人物。朱子奐看看柳唯,一副“我懂你們就是哈這口”的好笑樣子。
予姐悠然坐定,滿面笑意與她們聊天,一副把人當可愛孩子的姐姐氣勢。沈昴自是春風得意,喜不自勝,朱子奐難得看到這樣開心的她,也為她高興。只是她知道予姐還有小孩,也隱隱擔心沈昴將來的路要走麼走。
“朱子奐,你們真看得開,分手像過家家一樣,看你們這樣還以為逗我呢?”沈昴心情好,想捉弄她。
“在歐美先date之後做*,再決定要不要確認關係才是正常流程吧。”朱子奐氣定神閒道。
“不說這不是國外,你們這都早就確定關係了吧?”沈昴好奇她的邏輯。
“確認的話也有個確認期吧?不合適分開又不用拔刀相向?”朱子奐也奇道。
這時柳唯也開口解釋說:“你看這傢伙,腦筋就是這樣。再喜歡也是理念不合。”
沈昴安慰她道:“罷了,罷了。阿唯,你可以再找到好的。”
朱子奐也笑道:“再找好的。支援你。”
此時予姐說:“朱子奐,你不要在群裡搭理那個季瑜了,她不太正常。”
第5章 五
季瑜是沈昴所在那個群的副群主,年紀更輕,平時說話活潑瘋癲,百無禁忌。幾次聚會之後,朱子奐也算大致認識了她。個子不高,招人喜歡的可愛長相,思維聰敏,一開口就有神棍的氣質。
沈昴在lgbt圈見多了不完滿家庭的孩子各種形態的心靈殘缺,即使這樣季瑜也算是一顆奇葩。朱子奐的單純彷彿這些人的解藥,季瑜也不例外。也許是因為沈昴自己的家庭溫馨健康,又與朱子奐交好,季瑜對沈昴產生一種複雜的酸意。
沈昴顯然已把朱子奐當作了自己的孃家人般的存在。那天之後沈昴告訴她,予姐是做外貿生意的,離婚後自強不息的能幹人物。朱子奐對此存疑,網路上結識的人,且是出社會這麼久的,短期內能展現給人的真實又有多少呢?
沈昴對朱子奐也有疑問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