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妖姬兒見是洪家姐妹，因著往昔恩情和城隍廟那事，對二人也是頗有好感，便說了這番話。

“啊？真的嗎？”洪涥詫異的開口詢問。妖姬兒以為是女孩子心性便點頭說是，倒是蒼鈺覺得有些不對多看了洪淳幾眼。洪靜早知上官悅這人心思通透，怕他看出什麼來，便巧妙的捏了洪淳一下。

蒼鈺見兩人還揹著包袱便開口問道：“ 倆位剛到嗎？”蒼鈺見兩人包袱裡的東西不多，該是來這邊遊山玩水的，但也不好猜測。

“剛到，要是上官兄不嫌棄，不如同行也好，有個照應。”蒼鈺聽洪靜這話，也不禁在心裡感慨悠悠城可以養出這樣的人才，才兩年不見，已如此圓滑。

“好。”蒼鈺略微用眼神詢問了一下妖姬兒，便點頭說好。幾人看了一會兒胭脂店，便出門去和清兒等人匯合。洪家姐妹在東城的時候，便是由清兒和秀兒照料，故而他們幾人也是熟識的。不到一會氣氛就變得活絡起來，更何況還有那兩個小萌女。

琴聲悠遠綿長，情深連綿，琴聲短暫轟烈，情以決絕。故思我罔，顧我所思; 故思我憂，望君安好。長則我往，短則我歸，念君勿盼，此去經年。

當洪淳佇立了許久，從房間走出去時，便聽見後院隱隱有琴聲，待走近時便聽到清冷的嗓音配合著婉轉悠揚的琴聲，竟如仙樂般美妙動聽。

自那夜妖姬兒和蒼鈺歡愉之後，蒼鈺便勸妖姬兒來這住，剛好這院子以前住的人是文雅之士，而這院子選的地方也較為清靜，所以妖姬兒也是喜愛得很。

妖姬兒小時候生性好動，是不喜琴，只不過在這兩年間，每當她想起蒼鈺時，難以靜下心來練武，在偶然聽到妖雪宮內的琴師在彈奏時，她就覺得心靜，所以才學琴。

今夜她頗覺得心煩意亂，便在院內尋了一把古琴出來彈奏，也恰巧得很蒼鈺和清兒還有秀兒出去辦事還未歸來，兩個小孩也早早就睡下了，洪靜更是在房內也未曾出門，院裡的下人也不敢來打擾。

洪淳痴痴的望著那一襲紅衣的身影，琴聲依舊，清冷嗓音彷彿在敘述一對痴男怨女之間的故事，只不過那人的心終究是亂的，連她都能聽出那人的琴聲和那人的嗓調，時慢時快，時緩時急，似有章法，卻章法全無，連她這個門外漢都能聽出那人的心聲。

一曲罷了，那人長嘆了一口氣，對著那輪明月似有無盡的傷感，連背影都是那般的寂寥。

“姬兒姑娘莫不是有心事？”洪淳坐到那石頭之上，坐到妖姬兒的身邊。她不知自己這樣子是否過於無禮，但是她從心裡覺得妖姬兒對她和她妹妹確實也是比較好的，否則以她那冷清的性格，斷然不會輕易與人交談。

“是你。”妖姬兒有些詫異的看著洪淳，剛剛她就感覺到有人接近她，但是那人好像沒有抱任何惡意，於是她也放下心來。她以為是蒼鈺過來了，所以連歌也變得不敢太表露自己的心。

洪淳點點頭，用眼神示意妖姬兒回答她的第一個問題，只不過妖姬兒淺淺一笑也不作回答。洪淳竟有些不知所措，大概那便是一笑傾城吧。

在洪淳以為妖姬兒不會再有任何回答的時候，卻聽見那清冷的嗓音說：“ 是不是人死了，感情便也消散了？”

洪淳看著越發笑得淒涼的妖姬兒，心頭微動，然後一字一頓說：“ 感情是不會消散的，會被那人放在心尖上。”

“是啊，那你知道那個死去的人是怎麼想的？”妖姬兒的手指輕撫過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力道太大，竟割破食指，那食指滲出一滴血來，竟是紅得那般妖豔。

洪淳見妖姬兒的手流血了，急忙從懷裡掏出一個手帕，欲要去幫她擦拭。只不過卻聽那人說：“ 不必了。”那人將食指放入口中，明明是那般正經的動作，卻讓洪淳心猿意馬。

“洪姑娘應該也是有意中人的吧？”今日的妖姬兒不似往常那般冷清，反而倒像個知心大姐姐，可洪淳卻覺得鬱悶，明明她比她大。

“啊？嗯。”洪淳聽見妖姬兒的問話，有些臉紅的低下頭。

第48章 燦爛

妖姬兒輕笑出聲，洪淳覺得有些奇怪，總覺得妖姬兒並沒有表面上的開心。她大著膽子問：“ 上官兄是姬兒姑娘的意中人嗎？”

妖姬兒笑容越發的燦爛，可是神情之中卻有一抹暗淡，然後彷彿是沉思了許久說：“ 那人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像個小孩子那般無理霸道，卻又偏偏只要給他一顆糖，便可以開心很久很久。”

妖姬兒頓了一下，然後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然後一字一頓的說：“ 即便這樣，我也願意。”

洪淳似乎有些回不過神來，在為數不多的相處中，都可以見上官悅是個成熟穩重，運籌帷幄之人，她卻在妖姬兒嘴裡認識到不一樣的上官悅。

可是她又有些不甘心的說：“ 如果有人比他更早遇見你，且溫柔以待，生死相隨，你還願意是上官悅嗎？”

“嗯？無論是誰，這世間也只有一個上官悅。”妖姬兒有些苦笑，就是因為世間只有他一人。因為知道那人的心思，所以遲遲不敢行動。

洪淳突然笑了，那笑容似乎有些釋懷卻又摻雜著難過，她輸了，不是因為輸在她是女子之身，而是在她心動之前，那人已對他人情根深種。

“我大姬兒姑娘四歲，若是姑娘不嫌棄，日後便喚在下一聲淳姐姐，在下會待姬兒姑娘如親生妹妹般。”妖姬兒有些疑惑的看向洪淳不知此人為何如此，但可以感覺此人此言真心實意。

她當日曾經在妖雪宮的時候為洪淳卜過一卦，那卦像顯示洪淳父母早亡，姻緣坎坷，卻有兩條姊妹緣，想來其中的一條便是她和洪淳的了。

只不過在妖姬兒看不到的地方，洪淳將那盒胭脂捏碎，終究世間只有武學才是她的歸宿罷了。

“淳姐姐，今後你便喚我姬兒即可。”妖姬兒落落大方的接受了洪淳的好意，她生來沒有姐妹，今日有個異性姐妹也是極好的。

“嗯，姬兒。”洪淳應了一聲。

在兩人談笑之間，就聽得遠方傳來聲音：“ 紅兒，你可讓我好找。”那人火急火燎 ，連聲音都帶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盼望。

“紅兒，你怎麼不在房間裡呢？害我回來之後找了好久！”因著說話之人聲音急切，連語氣也孩子般的撒嬌，倒讓一旁的洪淳有些發愣。

妖姬兒沒有說話，只是從懷裡掏出手帕幫那人拭去頭上的汗水，在擦完之後，才有些責備的說：“ 都幾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