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可真好玩……呵呵……特別好玩。你看著這些所謂高人，道貌岸然，一個個卻被你玩弄在鼓掌間，特別開心你知道嗎！我屢試不爽……直到遇見你……你怎麼不上鉤呢？……我那時就覺著你會是我一生的敵人……不過我不後悔……不後悔……”窮奇呆滯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不移先師，漸漸失去光彩。

窮奇的出生是個悲劇，亦死於他自己營造的悲劇。不移先師微微沉吟，側身蹲下為他合上眼睛：“一切都結束了，安息吧。”

隨著窮奇死去，戰鬥迅速結束，聯軍開始打掃戰場。屍體裡找到許多窮奇軍首領，比如夸父和對他有好感的御姐巴蛇，兩人死在一處倒也不寂寞。也有不少窮奇軍的首領逃走，比如畢文和那頭髮五顏六色的少年，只是以後沒了四凶，他們再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先師……”睚眥來到不移先師身後，跪下躬行大禮：“我要謝謝您，若不是您當年找到僵神救活內子，我與內子早已不在人世，您的大恩大德小龍永世不忘。當年您悄然離去，今天我總算能再見到您，請受小龍一拜！”

不移先師趕緊將她扶起：“一來尊夫人能承受僵神血脈是她的緣分，也是你為她不顧性命爭取到的機會。二來奢比屍在世上也有了親人。我不過是牽線搭橋，有何功勞？尊夫人還好嗎？你那僵神丈母孃可是承認你了？”

被扶起來的睚眥卡住，略微尷尬地說：“內子挺好的！至於僵神那邊……小龍會繼續努力！T_T”

不移先師露出無奈的笑，拍拍她肩膀：“奢比屍人不壞……只是有點固執……你繼續加油。好了，這裡交給你們，我要去見個……很重要的人……”

身形一晃，不移先師來到雲笙與不移的小家，打眼就看見守在門口正等她的瑤。

還沒等瑤說話，不移先師將神器一股腦扔給她：“都交給你了！對了，化形印幻化結界的功能仍在，還給風氏女國那倆孩子。真素訣和水華珠力量大大減弱，以後再沒人能借助它們復活死人，放心吧！我走了！”

瑤被她噎住，直到她進屋去，瑤才露出悲傷的表情：“……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嘆口氣，瑤只得抱著一堆法器離去。

雲笙撐著額頭坐在沙發上，明顯心緒煩亂，連有人不請自來都不曾發現。

這時三九從二樓下來給應傾城接水，抬頭看見立在門口的人……

“不移？”她疑惑問出聲，等看清門口那人眼睛，三九扔了杯子，直接從樓上飛撲下來扎進她懷裡，哭著說：“不移姐姐！真的是不移姐姐！我終於見到你了！姐姐……對不起！對不起！”

“好啦，好啦。不哭了，不是已經道過歉了。”不移先師拍著三九後背安撫她，然後輕輕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三九驚愕地睜大眼睛，從她懷裡望向她，眼淚流地更兇了：“不會的……為……為什麼？即使這樣我也不能！你才是泥鰍的……”

不移先師溫柔地撫了撫她的頭，不容置疑地打斷她：“去吧。”

三九心酸不捨地離開她懷抱，一步三回頭上樓去了。

雲笙抬頭望著向她走來的不移，這不是她的不移……

眼睛的確是心靈的窗戶，她的不移笑起來傻傻的，眼神總如初生小鹿般單純靈動又充滿好奇，才不會如這人一般，眼中沉澱著無盡滄桑，多看兩眼就會有要陷進去的錯覺。

“去書房談談。”不移先師提議，雲笙默默起身隨她走進書房。

書房裡兩人都有些沉默，最後還是不移先師先開口：“你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我的不移能回來麼？”雲笙面如死灰。

“我如果說不能呢？”不移先師饒有興味注視著她，略微放出一點威壓，對於凡人來說已是相當不得了的壓迫。

雲笙卻凜然不懼抬頭與她直視，堅定地說：“除非我死！否則我會想盡辦法把她找回來！”

先師笑了，將氣場收回：“抱歉，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可還是忍不住要試探你一下，畢竟小不移算是我的……妹妹？還是女兒？這跟你們的克隆技術一樣，說不清……放心吧，她會回來的。”

這下輪到董雲笙糊塗了，她迷茫望著先師，咬咬嘴唇決定將心中疑惑全問出來：“我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您？”

“大戰之後的事，你從戩兒那裡都聽說了，我不再贅述。……不用恐懼，這點小事我能預知。至於起因，由我簡單告訴你吧。”

“遠古時期人族生活水平低下，修行也不如妖族，經常受他們欺負。我族軒轅氏，因是天生靈力者，修行奇快，很快成為人族的守護者和頭領。到我父親這代，他野心很大，給人族妖族都帶來了災禍。旁支的族人趁機聯合應龍族推翻我父親的統治，甚至自作主張屠滅了我本家全族。屠殺不是我義父應龍本心，他不忍，將我抱走偽裝成龍族養大。”

“可那些新得了權力的族人一樣與我父親沒什麼不同，他們渴望永久把持權力，甚至不惜偷偷用奴隸做實驗，實驗的失敗品就是你見到的不死民。包括猰貐，他的死是意外，復活卻是計劃中的一環。”

“這樣的心態也催生出窮奇那樣的怪物，他不知從哪裡知道了我的秘密，來挑撥我，希望我挑起復仇之戰。我雖一時受他矇蔽，所幸關鍵時刻醒悟。他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用三九兄長二九的死栽贓我，也怪我當時太年輕，到底中了圈套如了他意。”

“我們……確實曾見過。”先師露出懷念的表情：“你原本是西王母身邊最受寵愛的侍女，名叫董雙成，負責管理蟠桃園。那時每年都有蟠桃會，我嫌麻煩從不去參加。只有一次我也不知怎麼想的，忽然決定前往瑤池，亂逛的時候恰好遇到在園子裡偷偷哭泣的你……那年有隻調皮猴子昇仙，趁你不備偷了你管理的桃子，你被瑤責罰，才在不起眼的地方難過。我路過拉了你一把，替你擦了眼淚……”

“到你天人五衰時，瑤算到你在下界還有段重要的緣分沒了結，只好破例想辦法保留你一絲精魄，讓你投胎到你家族後人本該夭折的小女兒身上……”

先師輕點董雲笙額頭，雲笙恍然看到當年桃花飄落的樹下，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向她走來，驚豔與溫柔就這樣印在心底……

“我到底喜歡……”雲笙一時迷茫。

“今生的你是喜歡小不移的，回憶下你們相處的點滴，你就明白了。只是相遇總是要點因果不是，好好珍惜你們的緣分吧，不是所有人都能相愛且相伴下去的……”

先師眼神悲傷，她略微收斂下情緒，掏出五嶽真形圖一抹，將它變成本書：“這是修仙秘籍，在當下也很實用，如今我法力迴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