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
看看天色已晚,滿足的少年轉向回家方向,七拐八拐不知不覺拐進條偏僻巷子。他走了兩步覺得不對,一抬頭,前面不遠處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人等在那裡。
好像有些不妙,我怎麼走到這裡來了?
少年還不算太傻,立刻轉身往進來不久的另一個巷子口走去,沒走多遠便“哐”一頭撞在堵透明牆壁上。
他伸手摸了摸,用力推兩把,又用身體去撞,法力去撕,用盡渾身解數也打不開結界屏障,不由心中恐慌大起,這時腳步聲從她身後傳來……
少年趕緊轉身,緊張地望著向他走過來的絕色長髮女子:“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交出攝殺之律,饒你一命。”女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理所當然提出要求。
不好!身份暴露了!
“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找你?不需要,從你離開大樓就有人跟上你。你以為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會沒人盯梢嗎?你有些小聰明,知道混在人群裡,可惜窮奇他們不會愛惜人命。幸好我在,才免了那些凡人受你連累無辜喪命!以你的法力,我只需略施小計,你就會乖乖入我彀中。好了,東西給我。”女子露出不耐神情,又向前一步。
少年從頭到腳籠罩在強大的妖力裡,連面板都感受到尖銳的刺痛,他額頭見汗,眼珠轉了轉:“慢慢慢!我沒帶著攝殺之律!那麼重要的東西我怎麼會帶在身上?!不信你可以搜。”
女子停步失笑:“獬豸族長,懂人言知人性,能辨是非曲直,能識善惡忠奸,是法律清平公正的象徵。在我的年代你可沒這麼大名氣,不過是喜愛邪惡之血滋味的小小妖獸罷了!千年來你的族人一事無成,唯有你,一隻同樣普通的獬豸獸,卻能修煉成神?不奇怪嗎?我猜……你一定是從什麼人那裡得到了大機緣……”
被稱作獬豸族長的少年只覺肩膀一沉,雙膝承受不住壓力,“咕咚”跪倒在地,動都沒法動一下。
“比如……你這隻本不該存在的角。妖獸就是妖獸,沒有經過修行的淬鍊,即使成神也是野性難馴。別人給的東西,終究不是自己的,我要替她拿回來。”女子玉指貼上少年額頭,在他驚恐地注視中輕輕按下,頓時水藍色的光芒大熾,照亮了整條小巷……
將近夜裡十二點,幾個警察正在會議大樓外面站崗。已近初冬,天氣寒冷,他們站不了太長時間,輪流在門口走動。忽然天上掉下只似羊非羊的動物在其中一個腳邊,他嚇得跳起來,小心翼翼走過去一看……老天!這不是大家不停在找的獬豸大人嗎?!
倒抽口冷氣,他趕緊抱起渾身是血的小羊去找監控訊息到深夜的瑤大人:“不好了!不好了!瑤大人!獬豸大人不知被誰被打成重傷,扔在咱們門口了。”
瑤心中一緊,幾步衝到已保持不住少年外貌化出原形的小羊身邊,只見他額頭正中一個又深又寬的圓形血洞,明顯被人硬折斷了角。
當年獬豸族嗜好邪惡之血的特點,恰好適合承受攝殺之律的力量,而他們的少年族長就是最好人選。可瑤認為,少年族長心智尚不成熟,若受了強大法力一步登天,恐怕是禍非福。
不幸的是當時神器鑄造者神力衰敗,已然沒有時間再去尋找打造更合適的載體,實在顧不得許多,無奈強行將攝殺之律融進少年族長身體,變成他額上擁有明辨是非能力的神角,將他託付給瑤照看後便駕鶴而去。
這麼多年瑤想盡辦法教化這位少年族長,保護他,然而還是沒能阻止悲劇的發生……
“師傅對不起……”小羊流下悔恨的淚水,努力仰起頭向瑤道歉。
瑤強忍住眼淚,搖搖頭安慰他:“不是你的錯,是師傅沒教好你。告訴師傅是誰把你打傷的?”
“不知道……龍族的漂亮女人……很厲害,說不定比師傅你還厲害,頭髮……很長……師傅你要小心她。”
“好,我知道!你別說話,靜靜養傷,待你好了,師傅陪你出去玩。”
小羊虛弱地搖搖頭:“我知道我不成啦,師傅,那女人沒想殺我,是我自己太不中用,你若遇見她,別和她打架……師傅,你別生我氣好不好?”
瑤忍不住淚如泉湧:“你是好孩子,師傅不生你的氣,真的!”說罷溫柔地撫了撫他的頭。
小羊笑了笑說:“師傅你真好。”輕聲嘆口氣,頭軟軟地垂了下去……
這孩子總顯得無比頑劣,經常將人氣得七竅生煙。其實他只是將內心的敏感柔軟隱藏起來,是貼心孝順的。如今她再也聽不見他爽朗歡快的笑聲了……
瑤的手放在小羊頭上不住顫抖,低著頭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陸吾擦掉眼淚上前小聲呼喚道:“瑤大人……”
瑤微微仰頭平復了下聲音:“打電話給白三九,應傾城正式加入四凶一邊,讓她務必小心。”
作者有話要說:
一次調皮引發的血案……
現在社會上總有些熊孩子做些脫線事兒,被人批評,熊家長就會出來說:“ta還是個孩子啊!”
這些人到現在都不明白,有些錯誤是無法挽回的……
第71章 最後一役 三
不移一溜小跑奔回家,開啟門三九正坐在客廳敲膝上型電腦,奢比屍在沙發上看雜誌。
“三九我跟你說,延維族好像有神族血統,他們的眼睛能預見災禍,所以那個學生被殺的案子可能是……”不移將包往沙發上一扔,跑到三九身邊彙報案情,生怕總局刑偵隊被糊弄過去。
三九取下防輻射眼鏡,淡定地說:“我們知道,法醫鑑定的結論——那孩子的眼睛是在活著的時候,透過精密手術摘除的。延維族的能力對一般人沒用,只有四凶才有愛看別人倒黴的低劣嗜好。”
不移剩下的話全被堵回肚裡:“……你們知道啊……我還以為……”
“知道怎樣?總不能告訴群眾‘兇手我們知道,可惜抓不住’吧!”感覺真不好,三九悶悶將眼鏡掛回去,繼續加班。
“哦……”不移看她心情奇差無比,不敢再打擾。
走回沙發,不移四處張望了圈兒,奇怪地問:“奢姐,喵鈴呢?”
奢比屍放下雜誌,沒好氣地說:“死皮賴臉到你媳婦兒秘書家蹭床去了!”
不移眨眨眼,好吧,我明白了,你也心情不好……
誒~她有預感,自己辛苦養了多年的貓,馬上就要拋棄她,叛逃到別人家去了……好辛酸,貓咪果然都是白眼狼嗎?
“先操心自己吧!你媳婦兒回來了,好像不太高興,晚飯沒吃就上樓,你不去安慰下?”奢比屍幸災樂禍地對她擠擠眼睛。
“雲笙不開心了?連飯都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