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微活。”
周灝咬牙:“如果我們都想活呢?”
周淮搖頭,語氣平靜而殘酷:“可你手上只剩長公主這一個籌碼了。”
“那寶藏地址夠不夠?”
“寶藏啊,可以有。不過如果你說的前朝寶藏是指都城附近那個,那就不用說了,因為,我發家的‘第一桶金’就是從那裡來的。”
周灝聞言,眼睛有些充血的瞪著周淮,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他直勾勾的盯著周淮,冷聲道:“果然是你所為。”
周灝早就知道那寶藏被人奪走,但知道竟是周淮所為還是令他心驚。他以前只知道周淮為了研發和建造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以及支援莫子期復國等事,不惜竭澤而漁,西北都快她掏空了。但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周淮手上的情報人員竟然無孔不入,已經達到了無所不知的地步。
周淮毫不在意周灝的憤怒,只盯著長公主看,奈何長公主只是垂頭斂目,並不與她對視。
一直沉默的廖其微在這時突然開了口:“小淮,是不是愛會使人眼瞎目盲?”
“你想說什麼?”
廖其微已經沒了以往的風情與倔強,只心如死灰,眼神迷茫的看著周淮半晌,才似哀似怨,無限淒涼的說到:“我這麼愛著你,又怎麼捨得背叛你?可你為什麼偏偏選擇了她!”
周淮聽了廖其微的話挑眉,帶著幾分不耐和不悅。
廖其微與長公主是死仇,在長公主來西北,周淮也並不準備再放人回去後,廖其微的下場便是註定。
廖其微不會放棄仇恨,周淮也沒有粉飾太平的想法,那麼,捨棄廖其微就是必然的結果。
只是周淮出手狠辣果決,將廖其微身邊走的近的朋友屬下都一併一擼到底,斬草除根,不留絲毫情面。如此冷心冷情,對於還對周淮抱著一絲幻想的廖其微來說,著實深受打擊。
“最愛你的人是我,也只有我一直陪伴在你身邊。如果你不願意我用一生一世來證明我對你的一片真心,那我願意用我的生命來祭奠我曾對你的情深無悔……”
“情深無悔?”周淮咀嚼著這個詞,神情難辨,然後突然對廖其微招了招手到:“你過來。”
一直避開與周淮目光接觸的長公主,聽見這話,看向周淮,目光復雜,有心虛,有擔憂,還有壓抑的憤怒,晦澀難懂,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心情。
周灝憤怒不平,覺得周淮即使不喜歡廖其微,也不該這般呼之則來揮之即去的態度,簡直欺人太甚。
他對隱隱意動的廖其微低聲到:“看她那盛氣凌人的樣子,眼裡心裡都不可能有半分你的影子,何必還執迷不悟?”
廖其微猶豫了片刻,便不顧周灝的阻攔,果真向周淮身邊走來。
周淮靜靜的看著廖其微向自己走來。
五米……三米……兩步……一步……然後,兩人同時出手了。
廖其微使的是根細長柔軟,經過千錘百煉才成形的赤銀絲。
周淮用的是一把短小精緻,卻寒光閃閃的袖劍。
赤銀絲觸上削鐵如泥的袖劍,立刻斬斷成了兩節。廖其微卻不死心,還準備空手對戰周淮。
一直注意著廖其微的周灝緊步向前,將長公主推給了廖其微後,就握著匕首迎上了周淮。
兩人打了不過十招,周灝便在周淮的袖劍下節節敗退,不一會就支撐不住,捂著被劃傷的胸口,退回到廖其微身邊。
從出手到受傷急退,不過瞬間。周淮雖然沒有乘機制服擒住周灝,但對方也傷的不輕。
廖其微用長公主的髮簪尖端抵在長公主的脖頸,神色平靜如水的看著周淮到:“準備兩匹快馬,或者三具棺材,你選吧。”
周淮收了袖劍,笑看著三人,並不回答,反而向長公主問了另一個問題:“□□是不是你派人下的?”
若不是昨夜長公主用了‘清風醉’想迷暈周淮,卻引發了周淮體內的毒性,周淮都不知道原來她中了一種□□。因為毒發的症狀是嗜睡,對於一心開疆擴土忙的沒日沒夜的周淮來說,缺覺少眠是常態,所以這幾年竟然是無知無覺。
當然,只所以會猜長公主,也是因為,只有長公主派來的人,周淮才會少些許防備,多關照幾分。
“不是。”長公主一口否決,眼中對周淮竟會中毒的詫異不似作假。
一旁的廖其微和周灝對視一眼,也是同樣的表情。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就當是遺言也行。”
周圍緊繃著快要一觸即發的氣氛,在周淮平淡到毫無感情的問完這一句後,忽然出現一瞬的安寧寂靜。
長公主眨了下眼,看看周淮,又看看烏雲密佈的天跡,只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周淮看著長公主,點點頭,表情無悲無喜,只在轉身離開前吩咐了屬下一句:“放他們走。”
第64章
承平三十六年的秋末,快近不惑之年的武明泰還是久居行宮養病,賢妃隨行服侍。病體纏身的太子卻已經沒辦法繼續監國,前朝後宮的所有事情決策已俱由衛皇后處理,外戚衛家早乘機把持了朝綱。
四皇子也到了入朝的年齡,因太子身體原因,一直對皇位虎視眈眈。
而朝廷積弱已久,缺少個強而有力的主事人出來鐵腕整頓,只能任由著這棵剛剛建立不到五十年的年輕朝代,由內部開始腐朽,步入毀滅。
太子派五千兵馬進西北,卻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這一下子便震懾住了不少人,隨後西北大換血、淮院搬遷、西北戒嚴,又讓許多人繃緊了神經。
這次周灝和廖其微挾持著長公主一事,自然也傳到了有心人的耳中,但無一人敢光明正大的援助周灝。反而個個摩拳擦掌的都想抓住周灝,賣周淮人情或朝廷都是不虧的。
周灝與廖其微和長公主三人兩匹馬,自然也不會去南方朝廷。至於莫子期的後昭國,也不用考慮。而西戎國素來風吹兩面倒,他們信不過。
所以,他們一行三人,便前往北部邊境,準備去投靠羌國。
不過長公主是被迫跟從,她準備尋機逃走,另做打算。周灝和廖其微他們兩人想東山再起,那就只能投靠羌國。這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也是無可賴何的選擇。
只是他們一行,兩個女人,加一個重傷的男人,靠兩匹瘦馬,想到達千里之外的羌國,自然很難。
周灝在西北培養的勢力雖然被周淮剿滅不少,但暗地裡多少還是存留了一些下來,零散在各地,也算是他最後翻身的底牌。所以,周灝早早聯絡了自己信任的人過來接應。
可廖其微卻不同意讓人來接應。她掌管淮氏商業的財務多年,身邊也有幾個心腹,雖然被周淮清洗了一遍,但還是有漏網之魚存在,只是她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