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長公主皺眉看著周淮追著那個逃跑的刺客漸行漸遠,最終還是放心不下,長劍一揮,將面前與她纏鬥的一個侍衛裝扮的刺客給刺傷後,長公主就趁機抽身向已經失去了周淮蹤影的方向而去。
今天武明泰帶著太子和百官去了停放老太上皇梓棺的龍華寺。可他們剛出發不久,衛皇后便急匆匆追了過去。長公主得知訊息,感覺可能有大事發生,便帶著十來名隨身宮女來了鳳儀院,以防萬一。
沒想到當夜便有一隊陌生的侍衛直接闖入鳳儀院中行刺她們。固若金湯的鳳儀院被內賊打開了院門,頓時失守,院內頓時陷入一片混亂,而本該趕到援助的禁軍卻遲遲不見蹤影。
長公主心知肚明,能直接派人在宮內刺殺的人,除了那幾個掌大權的沒別人。而其中行事魯莽,又最方便接觸掌控禁軍的便是東宮的太子。而那些刺客明顯並沒有對她下死手,這讓心中更有些不確定起來。此時看見周淮獨自追著那刺客遠去,而鳳儀院的護衛死傷近半,只有周淮身邊的暗衛還在拼殺,雙方纏鬥,卻又勢均力敵,看起來似乎誰都抽不開身去護周淮了,她便果斷踢飛幾個阻攔她的刺客快速追了過去。
在一處偏僻的枯井旁,長公主看到了月光下的周淮,素衣染血,如冰雪中怒放的寒梅,美的觸目驚心。
周淮就坐在井沿邊,手中還握著一支近乎凋零的薔薇,似乎正在等她。
長公主漸漸靠近,在距離對方五六步的時候又停下。月光裡兩人四目相對,周淮那雙清亮的眼中泛著幽幽寒光。
“刺客呢?”
“掉進井裡了。”
長公主鬆了口氣,看了看周淮身上的血又問:“受傷了?”
周淮搖頭,把花遞了過去。
長公主看著凋零時顯得殘敗的薔薇,沒有接,只是去扶周淮起身,口中也帶著埋怨道:“有這麼多侍衛,你衝在最前面幹嘛?窮寇莫追,你的舉動很危險知不知道?”
“靠人不如靠自。”周淮淡淡說完,便將整個身子向長公主身上靠了過去。
長公主嚇的以為周淮真受了傷,直接動手在她身上摸了一遍才放心。等長公主直起身,想跟周淮討論下今晚這莫名出現的刺客可能事有蹊蹺,就突然發現周淮目光幽深的盯著自己,那目光就如深潭在月光下映照出動人的光輝般神秘詭譎,此時天空的漫天繁星也不及她眸中幽遠深遂來的攝人心魄。長公主腦中一滯,呆愣當地,喉間的話直接嚥了下去。
周淮也沒說話,只良久後才移開了盯著長公主看的雙眸。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一陣寒風吹過,才似乎將剛才空氣中莫名升起的熱度吹散開去。
兩人一路沉默的回到鳳儀院,然後各自回房休息。等天亮長公主準備離開時,周淮才叫住長公主道:“昨夜你幫了我,今我護你一天平安。”
長公主站在周淮面前,長身玉立,儀態萬方,那身繁複宮裝,雖然素雅,但也是金絲錦繡穿珠配玉,華貴無雙。長公主微微搖頭:“不用,本宮是景國衛長公主。景國域內,敢不敬者,死。”
周淮不置可否,只淡淡的說:“若是我今天不想讓你離開鳳儀院一步呢?”
長公主眉頭一皺:“你還想軟禁不成?”
周淮軟下態度去拉她手:“我哪有那本事?只是你看我接二連三的出事,就陪我一天怎樣?就一天!”
長公主看對方神情認真,不似故意作弄她,猶豫會便問:“是不是龍華寺那邊出問題了?”
周淮緊緊的抓著長公主的手,口中緩緩說道:“不知道。”
長公主看著周淮什麼都不說,臉色便有些冷。
周淮換了個話題:“你穿成這樣準備去做什麼?”
“母后隨鸞駕去了龍華寺,這後宮事務暫時由我打理。”還要儘快查清昨夜之事,這話長公主並沒說出來,但周淮猜到她可能會去做些什麼。
“今天下午他們可能就回了,你就別管那些雜事了,今還是就窩在院裡玩我們自己的。”
長公主還是搖頭:“我要去處理些事,沒時間陪你。”
周淮抓著她的手不放,抬頭問:“你想好了?”
“什麼意思?你快給我放手!”長公主看著周淮從她坐席旁的盒子裡拿出鐵鐐,頓時大驚,可再想抽手已經來不急了。
“是你逼我的!”周淮用鐵鐐直接將抓著長公主的那隻手給銬住了,另一端則銬在了那張寬大厚重的案几橫木上。
“放肆!你這是幹什麼?”
周淮挑眉:“你當初不是也鎖過我嗎?”
長公主大怒,一把拽住周淮衣領,直接將她給提了起來,冷喝:“胡鬧,快把鑰匙給我!”
周淮毫無懼色:“鑰匙在我床底,要不你鬆開我,我去拿?或者你叫人進來看看你被鐵鐐加身的樣子?”
“無恥!”長公主看了看才兩丈長的鐵鐐,又看了看內屋的床,怒火沖天。她怕周淮耍她,便放下了她的衣領,但緊抓著周淮不鬆手,擰眉看著裡間想辦法。
“放心,我不跑。”周淮笑了起來,還回握住長公主抓著她的手。
長公主像觸電似的甩開手,卻氣急敗壞的擰著左手上的鐵拷。
“沒用的,可別把自己給弄傷了,不然我會把你手腳都拷上,然後扔到床上。”周淮說到這,眼神已將長公主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最後停在對方胸口,然後撇了撇嘴。
長公主被周淮看的羞憤交加,直接撲到周淮身上去擰她。周淮被擰的扭來扭去,也不喊疼,只是呵呵的笑,然後趁長公主左手不便,反擊對方腰上的癢癢肉,兩人直接在跪坐的竹蓆上鬧騰了起來。最後還是長公主敗退在周淮從摸腰轉到襲胸的無恥上,起身退開,但心中氣的夠嗆。
周淮看著長公主獨坐一旁生悶氣,也沒去哄,反而賤笑了幾聲。
長公主聽了直接扭頭看牆,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午後剛吃完飯,長公主側臥在一旁假寐,就聽到一隻信鴿撲騰著翅膀落在窗臺。她半眯著眼,就見周淮輕聲走了過去,取下信鴿後仔細看了良久,神情難辨悲喜。最後對方走進內間,捧出了幾本書籍和一疊筆墨紙硯,然後在案几上忙碌了起來。
長公主以為她在寫回信,悄悄立起身伸長脖子去看,結果發現周淮只是在續畫一張已完成一半的圖紙。長公主擰著鐵鐐小心移過去,就看到其他紙張上也全是畫的圖形,還有不少雜亂的她不認識的數字和只外異邦書籍裡出現過的單個字元。
“這是你原來世界的文字?”
周淮抬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點頭。
長公主看出了周淮心情似乎不太好,便自顧自拿起周淮捧過來的書籍。那是本用線新裝訂起來的書,也沒有書名。長公主翻開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