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武明泰不可能不懂。那顯然,武明泰現在憂的是另有其事。
周淮想著事,默默的出著神,所以在武明泰連叫了幾聲時,她才一臉茫然的‘啊’了一聲。
武明泰有些不滿的掃了她一眼,不怒自威,然後指著面前的圍棋殘局淡淡的問周懷玉:“過來,看看能破嗎?”
周淮有些小心的走近看了看棋局,有些不確定的說:“好像還記得些,只是好久沒下過了。”
“那就先試著解。”武明泰用食指點了下桌子,然後示意周淮開始。
“哦。”周淮應了聲,卻拖拖拉拉的在對面坐下,結果個子太小,坐下就看不見桌面了,只得又站起來,結果人小手短,根本夠不著棋盤,只好又爬到石凳上站著下棋。
一旁的武明泰被她這些舉動給氣樂了,手背衝亭外一揮,將外面不知道看沒看到她這糗樣的一堆侍衛宮女都遣退了,看周圍無人了,才嘆了口氣對周淮說:“重活一世,怎麼還是這麼笨手笨腳的?”
“可我現在才五歲。”周淮毫無壓力的反擊回去,左手執黑右手執白的在棋盤上移動。
“智商也五歲?”武明泰笑她。
周淮將剛才失敗的落子又重新撿回棋盒,棋局恢復原樣後,便有些愁眉不展,也不再說話分神,只專心於棋局之上。
武明泰卻不打算讓她安靜思考,閒談般又問道:“在宮裡住了也有一個多月了,感覺怎樣?”
“美食美人美景!”周淮眼睛就沒移開棋局,隨口便答道。
武明泰聽了瞪了她一眼,但還是耐著性子繼續問:“就沒別的?”
“別的?指啥?”周淮一臉茫然的抬頭看著武明泰,想了想還是面帶困惑。
“算了,最近你最好乖乖呆在你的玉華殿內,宮裡有些不太平,自已多注意點。”
周淮聞言從凳上下來,凳都沒擦就一屁股坐了上去,愁眉苦臉的看著武明泰說:“注意有什麼用?你都不幫我,我還能怎樣?”周淮說的悲涼,又面帶失望的看著亭外花叢,悽然道:“聽說這御花園裡的每朵花下埋著具枉死的白骨。”
武明泰看看她,無動於衷,也不接話。周淮差點就演不下去了,憋了好久才垂著眼簾悲嘆道:“牡丹花下盡白骨,桃花原是血染紅。也許明年清明……”
武明泰扶額,抬手阻止周淮的表演:“夠了,你去護國寺為國祈福,去後記得幫我看看涼月好些了沒,你在那多陪陪她。我會派隊御林軍守住護國寺,你也儘快動身,越快越好。”
周淮聽到去寺裡,便有些不情願,過了好一會才問:“去寺裡找長公主嗎?她怎麼在寺裡?”
“送過去休養身體。開春時在園子裡撲蝶,不小心滑進池裡了,嗆了幾口水,本沒多大事,但自那之後就總做噩夢,說些胡言亂語,怎麼治都是反反覆覆的不見好。上個月,也就是你住進玉華宮的前二日,護國寺的淨觀大師進宮來給皇后送佛經,聽了這事就把涼月帶寺裡去了。”
“哦,那我要在那呆多久?”
“看情況吧。”武明泰說完,又看了周淮一眼,起身就準備走,想了想又停下腳步,仔細的把周淮打量了一遍。周淮不知所以,呆愣愣的回視,武明泰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什麼也沒說。
周淮倒被看毛了,站起身開口就說:“有話就直說啊,你這樣我心裡沒底。”
“你剛才唸的那句詩,是勸人戒淫的,有空記得多讀書。”武明泰說完才轉身離開,留周淮一個人獨自立在原地,半晌無語。
第5章
周淮是在次日清晨乘著一頂四人小轎,僅帶了二個丫鬟和一身晨露到達護國寺。在這依山而建的國寺裡,周淮無心觀賞,反而由僻靜小道入了寺中的獨立小院。整個過程偷偷摸摸,除了二道院門處的御林軍有些顯眼外,一切都格外小心低調。
入了那小院,在幾間雅緻木屋中,雞鳴時便起身趕路的周淮隨便選了一間便倒床就睡,將奉命為國祈福或是看望長公主的事早已忘到腦後,此時睡覺最大。
周淮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她神情懶懶的起身,喚了丫鬟青川去提水淋浴,等洗漱完便換了一身素裙,再吃飽喝足了,便在小院中散步,看著夕陽西下,只覺得此時一身輕鬆,自由自在,全身都帶著幾分舒暢愜意。
等到了夜裡,周淮仍舊精神飽滿,丫鬟雲綾在外間守夜,她則獨自在燈下翻著閒書話本。此時山中幽靜,月色如水,照的小院一片詳和。
突然,幾聲輕輕淺淺的喘息傳了過來,將正沉浸在書中香豔片段的周淮給嚇了一跳,舉目四顧,房內一切如常,凝神細聽,也只聽見小院外山風吹著樹葉的‘沙沙’聲,而那呻sy吟聲就似夾在這風中,斷斷續續的,鑽進周淮的耳朵裡。
周淮感覺自已的心跳有些加速,強自鎮定的又翻了幾頁書,那□□聲卻在耳邊縈繞不去,周淮好奇心起,也再看不進什麼書了,躡手躡腳的到了外閣,見外面床上的雲綾睡的正熟,便獨自開門想去看個究竟。
外面明月高懸,銀光鋪地,不用燈也能將這佈局的如四合院的小院看個清楚。周淮想著隔壁左邊屋住著丫鬟青川,便向右邊走去。那呻sy吟聲一直未斷,似喘似泣,輕輕柔柔,周淮仔細想辨認出方向,但無果,便挨個屋門口聽,等將這小院橫三豎二的屋子都聽完,還是沒找到聲音的來源。
“小姐?”
背後小聲的帶著疑惑的聲音響起,將周淮嚇了一跳。‘啊’的驚喊一聲,連忙回頭,同時向側面跳開做勢欲跑。
雲綾提著燈站在距她不遠處,小心的看著她柔聲安撫道:“小姐,是奴婢。這麼晚了您怎麼還沒睡覺?您站在這做什麼?”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雲綾聞言,側耳細聽了下,才說道:“只有風聲啊。”
周淮不信,又追問:“沒有其他的?”
雲綾再次細聽了下,最後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奴婢並沒聽到有其他聲音啊?小姐您會不會是做夢睡迷糊了?”
周淮不置可否,只是雲綾是她從雲州帶來的貼身丫鬟,為人老實,性子溫柔,對她忠心耿耿也從不敷衍。故周淮聞言只看了她表情一眼,便疑惑的皺了皺眉。
雲綾見周淮小小的人兒在那皺眉思考的樣子,臉上有些笑意,只是被山風吹了打了個哆嗦,又見周淮穿的單薄,但勸道: “山上露重,小姐還是回屋休息吧。”
耳邊的呻sy吟聲仍未止,周淮站在原地靜靜聽了會,才對雲綾點頭說:“回屋吧。”
雲綾提著燈,側著身小心的護在周淮身旁。等二人回了屋,雲綾便去從溫著的小爐上打了些熱水,準備讓周淮擦擦臉和手好睡覺,而周淮卻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