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的夫妻徹底撕破了麵皮,均為各自算計。
近兩日正鬧著要離婚,卻又都不願意放棄財產。
來到這個時代幾日,陸珩在修煉之餘,做的最多的就是將原身的記憶吃透,將存在於腦海中的景象與這個時代的物什對上號。經過數日觀察,連他都不得不由衷感慨這個時代的方便。
別的不說,便是人手一部的手機,不用靈力驅使,只需一串數字,就能與人千里傳音,還能與人面對面談話,簡直是千百年前只能以紙筆傳信的人夢寐以求的神器。
陸珩很快就定下了來到這個時代後的另外一大目標,他要買一部效能好的手機。而用來買手機的錢的來源,他也在看到天橋上擺攤算命的假瞎子時就想好了,他要重抄舊業,做個神棍!
拿著上書‘隨緣算命’的紙牌,陸珩這位新晉神棍很快就走馬上任了,他沒有合適的桌子板凳,就席地而坐,不過是費些力氣施淨塵術罷了。
都說貓這種生物是極為高傲的,不管你是貧窮,是富有,是健康,亦或者是疾病,它都看不起你。然而陸珩身邊跟著的這隻貓,似乎早就忘記了它是隻高傲的靈貓,反而像是個小僕役般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邊,恨不能長出雙手雙腳來給他端茶遞水。
旁邊的‘瞎子’斜眼盯著不遠處的一人一貓,幽幽嘆了口氣,說道:“大兄弟,看你年紀輕輕的,又有手有腳,為啥不找份正當的工作,為什麼要在這裡做些坑蒙拐騙的事情呢?”
陸珩將目光定在‘瞎子’身前寫滿了大字的紅布上,輕飄飄的反問:“先生不也耳聰目明,為何要裝盲人呢?再者,先生分明年輕,又為何易老呢?”
‘瞎子’哼笑道:“我這是祖傳的本事,算命,測字,起名,看風水,無一不精。裝瞎,裝老,也只是為了讓形象更加貼合職業,讓更多的人認為我是值得信任的。大兄弟,我觀你鼻樑豐起,五嶽豐滿,神貌清朗,該是出生富貴,衣食無憂,受著精英教育長大,接手家裡的萬貫家財的命格。按理說,你現在應該端著香檳美酒遊弋在各種名流之間,怎麼……”
他上下打量著陸珩身上的看起來又破又舊的名牌衣服,壓低聲音問道:“怎麼這麼狼狽,是家裡破產了,還是你媽被小三上位,你們被淨身趕出家門,不得不靠坑蒙拐騙過日子了?”
陸珩:“……”
他在修真界走南闖北多年,此時竟找不出一個可以用來形容‘瞎子’的話的詞。他又在原身的記憶中翻了許久,終於尋到了他想找的,這‘瞎子’就是典型的狗血電視劇看多了,導致他看誰都像是被狗血淋頭的人。
不等陸珩說話,‘瞎子’繼續自言自語的開口:“其實,神棍這一行也不好做,現代人都精,說我們算命的是封建迷信,是騙人的把戲,都不肯花錢來算命測字。你可能不知道,前幾年還有很多算命先生駐紮在這一片的,在遇到十天半個月都接不到一單的冷季後,很多人都慢慢改行了。這也就算了,有時候遇到嚴打,我們還得被追著滿街跑……”
“那先生為何不改行呢?依先生的說法,你也四肢健全,靈活多變,要找份養活自己的工作十分輕鬆,先生的理由呢?”陸珩問。
‘瞎子’仰著頭,眼神帶著幾分滄桑,嘆息般的說道:“我早就想改行了,誰叫我這是祖傳的技能,到我這裡已經是單代相傳了,要是我還不擔起傳承的責任,我家老祖宗恐怕得拍飛棺材板,從墳墓裡跳出來找我算賬啊!”
他想了想,又有些心酸的說道:“這個月,加上個月的半個月,我已經整整一個半月沒有接到單子了,房租電費都快交不起了,生活上更是青黃不接。大兄弟,你還缺室友嗎?你看我們同住,我給你算命,財運,氣運,桃花運,都給你算一遍,當成房租怎麼樣?”
陸珩嘴角微抽,對‘瞎子’後半句敬謝不敏:“不怎麼樣。”
‘瞎子’道:“我祖上是袁天罡的徒弟,算命真的很準,不然我現場給你算一回?”
陸珩輕笑道:“我這也是祖傳的本事,不如我給先生算一卦,久遠的就罷了,算了也沒多少意義,不如就算這兩日的如何?”
‘瞎子’滿臉狐疑,他不相信陸珩的話。
在他的認知中,像這種滿身名牌的富家子弟,大多數都是受過精英教育的。而精英教育的精髓就是相信科學,反對封建迷信。像這種精英,估計也就逢年過節的時候緬懷祖宗,感謝祖宗有後人留下,讓他們有發跡的機會。
‘瞎子’的神情略微有些變化,很快又變成了嬉皮笑臉的模樣:“那就請先生賜教了。”
陸珩也不客氣,只輕描淡寫的看了‘瞎子’兩眼,開口道:“我觀先生神情欠佳,天庭發灰,眉宇間隱約有晦澀之氣洩出,先生這兩日的氣運著實不佳,恐被捲入血氣之中,或有牢獄之災。”
‘瞎子’也不全然是混飯吃的,他每天都對著鏡子洗漱,對自己的面相又熟悉無比,自然是清楚這段時間裡他的面相的變化的。不過他只覺得他最近可能會遇到些倒黴事,沒把事態想得像陸珩說的這麼嚴重。
他媽剛懷上他,他爸就出意外死了,他還沒懂事,他媽也死了。他是跟著當神棍的爺爺長大的,從小磕磕絆絆,遇到的倒黴事不知凡幾,只要不危及性命,對他來說都是不用放在心上的小兒科。
所以,即使知道自己倒黴,他也沒放在心上,因為早就習慣了。
或許是陸珩的表情太過認真,滿臉都寫著‘我很可靠’,‘瞎子’也在無知無覺中豎起了耳朵,聽了幾句後,他只覺得滿身的汗毛都在顫抖,他嚥了口口水,提出質疑:“沒那麼嚴重吧?”
陸珩說道:“先生也是算命師,難道連自己的面相變化都沒察覺到嗎?”
‘瞎子’並不為陸珩的三言兩語所動,雖說命數這東西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過他自己都覺得算命的是神棍,他自己也是神棍,怎麼會輕易相信另外一個神棍的話呢?
陸珩收回視線,暗道這個時代的錢遠比以前難掙,曾經的他都不用擺攤,就有無數的凡人修士捧著靈石,帶著天材地寶來求他一卦。
陸珩垂著眼眸,緩聲說出了‘瞎子’的命數:“先生乃遺腹子,父親死於意外,母親死於病痛,同年祖母故去,你自幼祖父長大……”
‘瞎子’臉色很難看,他目光不善的盯著陸珩,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