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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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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師也默默聽著,雖然聽不懂。

“你要真想打……先打沙袋。慢慢來不行嗎?”

她輕扯他的短褲褲腳,再勸:“誰規定男人要能打拳的?我不嫌棄你,弱就弱了。”

他一挑眉,看她。

“哥。”她柔聲叫。

見他不應,又低聲輕喚:“哥……”

……

沈策回過頭,盯著拳師半晌,用泰語說:“她說下午茶上了,讓你上樓。”

拳師沒想到兩人說半天,全在說這個,禮貌一笑,用泰語回:“好。” 拳師翻身下了拳臺,走出兩步,駐足回身:“泰國有人知道你過去僱我,問我打聽過你。”

泰國?

沈策沉吟:“稍後找你。”

昭昭見拳師離開,鬆了口氣。

沈策盤膝,在拳臺邊沿坐下,面朝著她:“高興了?”

她說:“我知道,你過去身手好,現在這樣弱不禁風的,肯定不甘心。可你病了好幾年,和這種人打,不是自己吃虧嗎?”

沈策點頭,順著她說:“是不行了。過去能走幾十個回合,今天半招定了勝負。”

言罷一嘆。

她被他嘆的心擰起來:“早說了,你什麼樣我都不嫌棄你。乖乖坐著。”

她轉身走。

“昭昭。”沈策在身後叫她。

她回頭,坐在原地的沈策靜看她,眼裡的溫柔意更濃。

沈策坐在那,好像過去每場戰役結束,他身邊插著那把刀,坐在山坡上的樣子。看人將全部屍體抬到一起,堆成巨大的屍山冢,挖坑掩埋。古時常有活埋降卒的例子,長平一戰活埋數十萬,項羽也坑殺過二十萬。後世為震將威也好,為洩仇怨也罷,不無效仿。他為防止自己部下活埋俘虜,歷來等到最後掩埋完才會走。

外人不知其中原委,常說沈策兇殘,要盯著看坑埋敵軍,不留一個活口才肯走。

也有的在茶樓添油大肆渲染,說沈策有個惡習,常讓一役衝鋒最差的一群兵卒負責掩埋敵方,埋完即殺,祭坑冢。如此冷血,才養出了戰無不勝的大軍……

人都喜歡獵奇,那些話大家都信,唯獨昭昭不信。

昭昭只信他。

沈策的目光越過紅色軟繩,輕聲說:“快點回來。”

今天怎麼了?

她指浴室,說明去意:“我不走,是拿熱毛巾給你。”

他點頭。

昭昭極快回來,遞給他一塊讓他擦臉,自己留了一塊。昭昭給他一圈圈解掉麻繩,給他擦著手,擦著擦著,感慨說:“你手比我的好看多了。”

他默然。

單她覬覦自己色相這一點,他百思不得其解,從未懂過。到底誰給她的教育?

他把手裡的毛巾蓋上臉,熱氣蒸騰著,閉目眼神。中指上涼意掠過,毛巾扯下來,見中指被套上了一個小金屬圈……確切說,是男士戒指。

“上次求婚太急了,今天補上,”她端詳那戒指,手好看的人戴什麼都好看,一想到初遇就唸念不忘的人屬於自己了,盈盈眸光含笑,“不能摘下來,洗澡都要戴著。”

……

看著早生死同命的昭昭,還在和自己玩青梅竹馬、戴個金屬圈定終身的過家家。

沈策嘆口氣,再次用毛巾蓋上臉,隨她去。

第36章 第三十三章 煙雨落江

他曾被沈正問過一句話:“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這一世才是幻象。”

如果這一世是莊生夢蝶,是幻象,是他因為過度悲痛而生出的臆想。日出夢醒後,懷中的仍是身軀冰冷的昭昭……

那這場美夢的最後一程,該是江南,他和她的故土。

***

初夏再次如期而至。

如同大雁的南飛北歸,這千古四季不變,動物遷徙如舊,不同的只有朝代和人。

大伯在春節後突然離世,沈策和沈正守孝三個月。初夏祭祖,沈正會作為沈家子弟第一次參與,也將是最後一次作為沈家子弟露面,隨後剃度出家。

事情繁雜,沈家長房變動尤其大。

所以,她和沈策預備在祭祖後,公開關係。

在祭祖前,她回蒙特利爾答辯,結束學業,拿到學位。

導師建議她把博士讀完,她掂量著時間,婉拒了,等以後有機會再進修。媽媽兼顧兩個沈家,重心在表外公這裡,那邊沈叔叔需要幫手。她想有資歷進入核心管理層,至少要鍛鍊十年到十五年,再讀書,真來不及了。

她把蒙特利爾的東西收拾好,打包寄回了台州老宅。

接下來,沈策的工作重心在江南,不管是他自己的事業,還是沈家基金會的活動都是。而昭昭進入沈家金融集團,第一個開發區專案也在江南,估計要在那裡住幾年。

回到老宅那天,已近傍晚。

她把行李交給表外公的人,問了句誰到了,年輕人回答,該到的都到了。

“我哥呢?”

“在前廳,讓你到了直接過去。”

她頷首,往第一進走,經過兩側栽種的小竹林。

第一進裡,以屏風隔開了前後兩片茶廳,外邊招待來客,屏風後,三兩聚集著和她一樣剛趕到的沈氏後人代。昭昭見幾個人面善,點頭招呼,大家全記得她。十年前的一群孩子裡,沈昭昭是最漂亮的,眾人都印象深。

她挨個認著親戚,寒暄說笑,有個穿著淺藍色的牛仔褲,白色短袖T恤的男孩子走入屏風後。看上去初中剛畢業,十四五歲上下。

她猜是當初看跑馬燈的四歲外甥,笑著倒背手,對男孩子笑說:“讓我猜猜你是誰?”

男孩子點頭:“不用猜,我就知道你是誰。”

她笑了:“當初你只有這麼高?”

看年齡,她能對上號的就是那個看跑馬燈的小外甥。

男孩子沒回答。

兩個年輕女孩,還有幾個搬著幾大箱子行李的男人進來:“沈公交待,我們不用去酒店,直接住這裡。”

昭昭恍然,這是沈家的客人。她對男孩子抱歉笑笑,離開第一進。

男孩子立在原地,看她背影。方才她那雙眼像瀑布沖刷下最亮的烏黑鵝卵石,在水波下,折著盛夏的光。淡紅的唇……竟有女孩子的唇讓人看著就能想象出有多柔軟。她美得讓他一見便斂住呼吸,什麼動作都不想做,只想再多看她一眼。

人已經離開,唇上的紅還留在腦海裡。

他能肯定,這就是自家用盡方法,卻怎麼都娶不進門的女孩,沈昭昭。

昭昭從青瓦下的長廊,進到第二進的庭院。

身後,方才那個男孩子跟上來,有沈家人領著,也是往一個方向去。昭昭見這個小男孩始終看自己,對他友好笑笑。

正廳內,沈公在,還有一個兩鬢有白髮的中年人。

沈策在右手邊第一個位子坐著。外人很難辨出他的喜怒,因為他除了對年長老者,餘下人都是一個神態,兇得要命。但昭昭能看出他的心情,此刻的沈策不是很愉悅。

她叫了句“表外公”,到沈策身旁坐下,以鞋尖踢他的鞋。

沈策瞥過來一眼,目光柔了兩分。

兩分鐘後,謎底揭曉。

讓沈策不悅的是這位中年人和小男孩,確切說,是一樁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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