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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全部的、真實的**疼痛。包括最後的死,如果讓她重歷一遍?誰來救她?

“說一點點,”她在他耳邊問,“我想聽。”

沈策目視寬大的螢幕:“確實有事瞞著你。”

昭昭坐直,以眼鎖著他。

“我第一次和女孩親熱,在這裡。”

她臉漲紅了,是氣惱上頭,甩臉要走。

沈策拉她的腕子:“和你坦白也不好?”

“明天再坦白……不要打擾我今天好心情。”

“擇日不如撞日。”他說。

他想想,回憶著:“嚴格講,在這裡和那個女孩沒到最後。”

“你信不信,我可以一星期,一個月不理你?”

他搖頭:“最多一天。”

她盯著他。

“也許我講完,你醋意過濃,”他分析著,“能讓我回房睡也說不定。”

“……那你講吧,不怕後悔就講。”

“那晚,她和我去蘭桂坊,自稱酒量好。我也是著了她的道,盡地主之誼請她喝酒,反倒害了自己,”他扣緊她的手腕,免她走,“還把臥室給她睡。”

“蘭桂坊是你專門騙女孩的?”

“你哥哥不屑做這些,”他評價,“是她對我有好感。”

……

他泰然自若,她忽覺蹊蹺,難道……又是自己?

“她半夜不好好睡,醉了也要下樓找水喝,也或許,是想找我,”他問她,“你是女孩子,幫我猜猜,她是想喝水,還是潛意識要找我?”

她斷定是自己了……“沒想找你,口渴。喝了酒都口渴。”

“這樣,”他反思,“那是我誤會了。”

沈策不再說。

昭昭踢他的鞋邊沿,以此還擊。

他抱她的腰,把礙事的胳膊吊帶摘了,手臂抬高,在她頭頂。以一隻傷臂把她的人圈在自己的方寸天地:“讓我看看你。”

微紅的眼,紅潤的唇,還有下巴的一道淺淺刮痕。他在想,她身上還有什麼是紅色的,能自如活動的手解她的衣釦。

“那天……我們在這做什麼了?”她被好奇纏住。

他笑了,低俯在她耳旁。

“想不想哥哥?”

“嗯……”

沈策意外被她吻住下唇,他閉上眼,順了她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的話,回顧一下楔子會更有感覺

第29章 第二十六章 繁花今相

年初一的五點,小樓的靜仍如昨夜,或比昨夜更甚。雨停了,電閃雷鳴隨之隱去。

睡在皮質沙發上不舒服,汗幹了後黏著皮子,像塗了一層質量奇差的透明膠水,把他的面板和動物皮黏連在一起。

他一動,懷裡人不滿,喃喃抱怨。

“去喝水。”他說,離開前見她翻身抱住被子,露大半身子在外,從箱子裡找出一件自己的短袖,給她套上當睡衣,免得著涼。

再次睡熟的她,睫毛微揚著,覆住眼。

沈策到一樓廚房,見到廚房有橙黃的光透過磨砂玻璃,照亮了半個餐廳,知道自己沒有料錯。父親沈翰中按作息習慣,五點會來喝熱牛奶。家裡的習慣是年初五之前,讓全部傭人回家,花園洋房那裡有把沈家當成家的老傭人,常年不會空著,小樓這裡沒有。

他進了廚房,看著背對著門的男人,靜默良久。

沈翰中端著玻璃杯,回身。

父子倆新年初見,是做父親的先紅了眼,還是保有了身為一個長輩該有的冷靜自持,笑著問:“何時回來的?”

“昨晚。”

沈策見沈翰中喝牛奶,在想,如何開場最穩妥。

他曾和沈翰中有過一場無人知曉的談話。那年,他醒於幼年的身體,嚇走母親,剩沈翰中一人陪著他。當時的他有著成年人的靈魂,面對陌生的男人,這一世的父親,除了抗拒再無其它情感。日復一日,他百痛蝕身,終於對老和尚脫口說,自己不是這個人的兒子,來這裡,是要等人,等一個親人。

寺廟後山的禪房裡,生死關頭,沈翰中勸他:先要活下去,才能談其它。

雖然沈翰中沒相信,認為當時兒子燒糊塗了,但至少親眼見過,親耳聽過。

所以下樓前,沈策想的是私下坦白。沈翰中有城府,善思辨,再有沈策的幼年經歷佐證,有機率會相信這種荒謬的事。只要沈翰中信了,一切好辦,保守秘密,處理好和昭昭的關係,都能最快談完。

而此刻,沈策看著燈光下的男人背影,猶豫了。

當上一世和這一世連貫起來,他的閱歷、思想不可逆轉的全變了。如果告訴一個父親,他的兒子不再純粹,雖然肉身還在,靈魂早不同,沒辦法再把沈翰中當成唯一的生身父親,也不可能再對沈翰中產生對父親的依戀……過於殘忍。

人皆有感情,並非冷血,面前的這個已見白髮的男人是從未放棄過他,從他生下來,不惜全部的時間金錢,一次次把他從鬼門關拖回來的人。

“我始終想問你,”沈翰中先開了口,“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怕傷了你的自尊心,孩子大了,做父母的說話更要有分寸。這兩年我常想,過去和你相處的時間太短了……如果可以,這次多留幾天。”

言罷,又說:“下次回來,不用怕吵醒我。”

沈翰中想保持為人父的氣度,微笑著,背過身,問他要不要喝牛奶。過去,他獨自帶著幼年的沈策,父子倆都是早起一人一杯。

沈策和沈翰中對視著,看著年近半百的老父因為這幾年憂心兒子,白了的雙鬢,看著那雙被淚浸過的眼睛。他推翻了既定計劃。

這是一個同樣需要他的人,他這一世的牽絆。

他不想打破短短一世的緣分。既有父子之緣,就讓這緣分乾乾淨淨走到底。

“讓你擔心了。”他說。

沈翰中搖搖頭,把牛奶杯給他。

“這次回來,有件事想和你談,還有沈阿姨,”他說,“我和昭昭在一起很久了。”

***

昭昭醒時已經十點。

沈策不在,身邊沙發上有他睡過整晚的凹陷痕跡。

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餘光能見到短袖袖口,是他的,什麼時候穿上的?昭昭摸了摸眼角,摸摸被子邊沿,還潮著。他在男女情|事上有偏執,每次不見自己哭絕不會罷休。

門被推開。她立刻閉眼。

空氣裡很快出現各種味道,滷鳳爪、叉燒酥包、蟹肉春捲、腸粉等等……

“現在睜眼,我餵你。再裝,自己吃。”

老狐狸。她微睜眼,手臂攬住棉被,喃喃著說:“過年好。”

他笑:“過年好。”

昭昭埋頭在棉被裡,看沈策把點心一碟碟擺妥,開始給她準備蘸醬,甜的,鹹的,酸的,梅子的,桂花的,白砂糖……

他的眉峰和臉型最相襯,都是偏鋒利、犀利的。

蒙特利爾家裡的老阿姨在他走後,對她說,你這個哥哥長得不錯啊,能演文藝電影。她詫異於前句,不認為像。後邊老阿姨再說,戴上黑色金屬邊框眼鏡,偏執安靜型的男人,文藝電影裡的反派……她琢磨琢磨,確實。

沈策告訴她,沈叔叔作為長房的人,需要初一清早到澳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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