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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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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昨晚。

昭昭抬眼,盯著他。

他看著她這樣子,竟然笑了:“沒關係,這樣就好。”

電梯門開啟,酒店經理一手拿著個兒童浴袍,一手拿著贈送的玩具,一看就是要送去沈衍房間的。本來滿臉笑容的男人,乍一出來,被兩人之間的氛圍凍住,保持著禮貌的微笑一點頭,快步離去,不打擾客人吵架。

昭昭進了電梯,要道別。

身後的他也進來:“一起吃個晚飯。”

“這裡晚上沒什麼人,也沒什麼店開著,”昭昭說,“這個時間不如自己在酒店吃。”

“總會有。”他說。

她不想表現過分的抗拒,反而顯出自己的在意,給出了一副無可無不可的態度。

他問過大堂經理,被推薦了五分鐘路程內的一家日式燒烤店。深冬厚雪,夜色裡暗紅色的“東洋”店招牌很容易找。

時間晚,裡邊只有幾個商務人士在吃。

兩人佔了個大桌子,油潑上去,火砰地在兩人面前燒起來。

尋常這時候,都會看到女孩子驚喜一笑,躲開來。然而廚師面前的這個女孩,不管火苗燒的多驚喜,都毫無反應,只是被迫在火光下一次次被迫看清他鼻樑上斜下來的一道舊傷,直到廚師熄滅了那場噴火表演。

他翻著選單,恨不得將全部的東西要來給她嚐嚐,穿和服的女人明示暗示各種提示夠了夠了,他卻始終嫌不夠,怎麼都嫌不夠。

一整頓飯,她沒動一下筷子。

沈策也完全沒吃,想和她聊兩句,怕她不高興,就不說了。他在她身邊喝酒,起初她以為他是當著自己故意這麼做的,後來慢慢覺得不對勁,這麼個喝法只有在嚴重酗酒的人身上見過,完全不怕酒精中毒,喝了這頓就不考慮能不能見到明天太陽的喝法。

她雖然對他有氣,但也沒氣到想看著他喝死……趁著進洗手間,叫沈衍過來。

沈衍一聽她說來勸酒,當即明白狀況,來的極快。

一進門就按住沈策手裡的酒杯,對昭昭說:“買個單,我先把人給弄回去。”

兩人把沈策弄回房間,梁錦珊也在。

一看兩人就有處理過的經驗,一個準備解酒藥,一個給扛到浴缸旁,給他催吐。昭昭也不敢走了,在洗手間外,揪著心聽著裡邊的動靜。沈衍中途出來,眼睛全紅了,看了一眼昭昭,本來想問她為什麼看出人不對勁了,不直接攔著。

“你別怪昭昭,” 梁錦珊替她解釋,“又沒事先打過招呼。他們好幾年沒見,聊得太高興,以為是心情好才多喝兩杯。”

“事先打什麼招呼?”昭昭心裡漲得難受。

梁錦珊說:“他這幾年不見人,他媽媽一直說他忙,一開始說實驗室有事,後來又找別的藉口。他是長房最小的一個,長輩最喜歡他,過去每年春節都會在,可這三年多都不見人,大家都奇怪,也沒想到懷疑他媽媽的話。”

“前幾天好不容易回來,就沒有清醒的時候,又是酗酒,又是鎮定藥的。他爸爸急了,去問他媽媽,還說這已經是最好了,起碼人算活過來了……”因為來前被囑咐過家醜不可多言,梁錦珊不願多說,“他也是剛回來,就是給你打電話那天。我們現在還都是慌的。”

“他說想來看妹妹,我們想著,能帶出來散心也好,”梁錦珊和沈衍是青梅竹馬,也是沈策多年的朋友,說著說著眼睛也紅了,“他從生下來……怎麼想好好過兩天都那麼難。也該輪到好的時候了吧?看不到頭一樣。”

第20章 第十七章 一叩復相見

沈衍忽然說:“去看看孩子,萬一睡醒了要找你。”

他獨自留下,把沈策弄上床。

因為衣服弄得一塌糊塗,都讓沈衍在洗手間脫了,她能看到在沈策的腰以下和大腿靠上,有各種傷疤,有得像割傷,有得像燙的,還有像菸頭戳出來的印子。“他六歲被綁架那年留下的,”沈衍知道她在看什麼,“估計是怕我們家不給足贖金,都在暗處。”

沈衍給他蓋上被子,將床頭附近的燈關了,指了指外間。

“本來是想這兩天找個好時間和你聊的,”沈衍把臥室的門關上,“你等等,去拿點東西。”他快去快回,取回一個檔案袋。

“這個只有我和錦珊看過,沈策爸爸都沒見過,”沈衍把檔案袋遞給她,“沈策媽媽私下找我,讓我帶給你。”

昭昭想開啟那個檔案袋,又沒有勇氣。

沈衍雖叫她小姨,但昭昭對他來說,還是個大學沒畢業的女孩,而他是個家庭事業都經歷過的男人了。他拿檔案時,猶豫過,怕沈策媽媽一廂情願,人家女孩子完全不知情。

但看昭昭手指撥著檔案袋的封口,眼淚要往下掉的樣子,已經確定了沈策媽媽的話。

“接下來說的,我老婆也不知道。她以為,沈策媽媽給我們這些,是為了讓我和她好好照顧沈策。”沈衍心思縝密,特地把多的行李存在前臺,裝著這份東西,就是為了能隨時避開錦珊,拿過來給昭昭看。

他坐在昭昭斜對面,換了口氣,輕聲問:“你和沈策,是不是談過戀愛?”

昭昭被問得心一震。

“不方便說也沒關係。先聽我說,”沈衍慢慢說著,“他過去這幾年……精神失常了。”

“不是酗酒——”

“如果只是酗酒和鎮靜藥,我們沒這麼慌。錦珊很多話不能直說。”

她腦海裡浮現的,全是瞭解過的那些精神病院的畫面,想到沈策像那些人一樣,完全失去正常人的意識……

“他不認識任何人,包括你我,還有照顧他的媽媽。如果你無法想象,就回憶一下和他最後見的那天晚上。”

那晚沈衍將昭昭送回去,再回到茶室,他就不太正常了。

他說自己一身傷,情緒也不穩定,會影響父親婚宴,讓沈衍開車把他送到媽媽那裡。沈衍也怕家裡這麼多長輩看到他臨婚宴弄成這樣,會教訓他,趁夜就把他送走了。兩人路上,他告訴沈衍,昭昭喜歡多想,記得告訴她自己有公事忙,以後聯絡。

“他還安慰我說沒幾天就好,他有經驗應付,”沈衍不會像自己老婆那麼哭,但回憶那晚沈策到最後還在安慰旁人,窩心著疼,“後來隔天,我收拾好他在澳門的行李送過去,他媽媽說他已經好了,著急去實驗室處理事情,我就沒深想。”

那是所有人見到沈策的最後一夜,也是他最後清醒的一夜。

沈衍指昭昭手裡的東西:“這是全部治療記錄,每年都有被搶救的記錄。很巧怪,他身體各方面都查不出問題,卻心跳停過幾次。酗酒和對鎮靜藥的依賴也都很突然……感覺上,像徹底換了個人。”

沈衍和錦珊全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自從知道真相,這幾天都沒睡好過。夫妻倆都不明白為什麼,好好辦個婚宴,忽然就讓一個人精神失常了,還要不停被搶救才能活下來。

她眼前都是白的,被眼淚衝的失去了全部視物的能力。

“就是這些。”

沈衍儘量站在對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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