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剪刀,讓她彎下頭。
柴佳疑惑地照做,一雙微涼的手託上她的臉頰,剪刀伸到眼眉。
“我幫你修修劉海。”
葛飛靈凝視她,固定好一個位置吩咐她別動,左手拿了張廢紙接碎髮,右手握著的剪刀緩慢地移動。
柴佳怔愣,望著近在咫尺的人,忍不住呢喃:“你真的好漂亮……”
葛飛靈沒理,一點點將同桌的劉海剪短,剪到恰好蓋住粗糙的眉毛。
其實柴佳長得不醜,換個髮型會更突顯她的臉型優點。
“你是短寬臉,沒有劉海比較適合你,記得把眉也修一下。”
柴佳呆呆地點頭應和。
修完劉海,葛飛靈又借梳子給她,“自己梳,順便把垃圾扔了。”
柴佳乖乖地去扔掉包裹碎髮的廢紙,回來後開始梳頭髮,殘留的細發落在鼻翼,有些癢。
這把梳子還能摺疊開啟隱藏的鏡子,柴佳怔怔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她感覺葛飛靈應該是很愛美的人,但是對方從來沒在教室照過鏡子和梳頭髮。
而且神奇的是,同桌一直都乾淨整潔,長髮一絲不苟,即使在上完體育課之後。
景浣也沒有她這麼誇張,體育課上完照樣短髮被吹得凌亂,校服半溼。
“你是怎麼做到的?”柴佳一不小心把真心話說出來。
“什麼怎麼做到,”葛飛靈有時不喜歡反應慢的人,她會覺得煩,“想做就做到了,看你想不想花心思在上面。”
“這樣。”
柴佳對著鏡子,陷入沉思。
*
中午一放學,葛飛靈去拉走毛巧貞。
“但是我想……”毛巧貞始料不及,盯著某個方向猶豫。
葛飛靈給她打定心劑,“班長在啊,你怕什麼,陪我去吃飯吧,我跟你說些事情。”
“那,那好吧。”
毛巧貞收拾書包,念念不捨地跟她去趕高峰期的飯堂了。
“其實有時我會懷疑,他是不是根本對女孩子沒興趣,不然為什麼那麼多人最後都失敗了。”一路上,毛巧貞不停地倒苦水。
這問題徐柔也騷擾過她。
葛飛靈懶得跟徐柔講道理,因為講了也不懂。
如果物件是毛巧貞,她倒願意講一下。
“認知錯了。”毛巧貞愣了下,葛飛靈繼續說,“你難道不覺得他有點像營銷出來的麼?”
毛巧貞不解。
“不是因為他不近女色那些人才前仆後繼,而是因為這個名聲傳出來了,大家才對他前仆後繼。”
“可是他也確實是這樣啊。”
葛飛靈:“我只是糾正,如果你一直抱著他好難攻克的念頭,那你真的攻克不了。”
“這算心理暗示法嗎,我好像在書上看到過。”
葛飛靈“嗯”了一聲。
實際她在洗腦,以後有利於擺脫兩塊墊腳石。
下午兩點回到教室,柴佳難掩喜悅。
葛飛靈一落座,同桌便迫不及待地遞過中午和景浣的全記錄。
【我照你說的做了,問完難題就假哭,他果然過來安慰我,問我怎麼了,很擔心的樣子。當時班上只剩幾個人了,班長居然提前走了。然後他就遞過來紙巾,讓我先擦眼淚,慢慢說。他真的好溫柔,我都分不清自己流的是眼藥水還是感動哭了,我磕磕絆絆地說了一大段,我也不知道他聽清楚沒,不過他一直陪我陪到了十二點半,食堂沒飯了,他還去小賣部買了麵包和飲料送我,然後送我到宿舍門口。】
葛飛靈看完,雖然重要的點沒說,但還是知道了一個關鍵點。
賣慘十分見效。
他確實吃這套,比其他有的沒的方法管用多了。
“挺好的。”葛飛靈給予評價。
教室陸續到齊,卓星宇抱著快遞的小紙箱,特意早來幾分鐘。
“葛同學,這是你中午託我拿的快遞,沒拿錯吧?”
卓星宇把快遞輕輕地放到她的桌上,柴佳的驚訝溢於言表,“原來是你……”。
葛飛靈警告地瞥了她一眼,這才沒了聲。
“班長,辛苦你了,非常感謝。”葛飛靈看回卓星宇,帶了點笑。
“不、不用謝。”卓星宇有些飄飄然,臉皮薄得要泛紅,他一邊擺著手一邊馬上回座位。
葛飛靈收斂笑,將快遞盒子堆到桌腳,同桌這時補全那句話:“原來是你支開了班長。”
她不置可否,“碰巧而已。”
柴佳抿著唇瓣,明顯不信她的話。
“你今天做得很好,保持這個人設不變。”葛飛靈稍後將同桌的記錄簡抄到筆記本。
柴佳:“那我豈不是得天天滴眼藥水?”
“隨你。”葛飛靈頭也不抬,“別太頻繁,不然很假。”
“……好的。”
葛飛靈經過前面兩人的實踐經驗,大概模擬好第一次接觸。
首先找到獨處的時間。
或者……
索性光明正大地接觸。
主要是前者獨處的時間不好找,葛飛靈算了下第三次月考即期中考的日期,日子不多了。
前期研究的耗費太長沒意義,實踐出真理。
最後一節自習結束。
雖然他晚上的作息不定,但基本放學會留在教室十幾分鍾,這在實驗班裡是常態。
葛飛靈拿著練習冊過去找他。
柴佳那邊說過還好,毛巧貞見她走近景浣,眼內升起可疑。
“這道題,”葛飛靈打算回宿舍再安慰她,先將習題放到景浣桌面,問他,“這道題我今天解了很久,你能幫我看看嗎?”
景浣正訓練語法填空,被一本伸到眼前的練習冊打斷,筆尖稍作停頓,他抬眸。
第四十五章
徐柔火急火燎結束通話了電話,一臉不滿。
“幹嘛你,我跟別人聊得正開心,掃興。”
葛飛靈停下腳步,晚間的風微涼,她攏了攏外衣,開門見山:“你最近怎麼沒來找我?”
“你管我。”徐柔一瞬有些慌,似乎怕暴露某個秘密,“老子愛找就找,不找怎麼了。”
“嗯。”葛飛靈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我懂了,你應該是打算放棄景浣了,這樣也好,我正準備釣他。”
話音一落,她作勢要走。
“……餵你幾個意思!別走我警告你。”徐柔急了,伸手戳向她的鼻尖。
葛飛靈防範地退了一步,開始套話:“沒什麼意思,就是你放棄了,自然會有別人加入的。”
徐柔的臉色鐵青:“你哪隻耳朵聽到我說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