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葛飛靈裝出被撞破心事的羞愧,迅速拎走練習冊和夾在其中的巧克力。
她把徐柔那張寫得歪歪扭扭的卡片撤掉,換成自己的字跡以及沒標署名,故意營造出是她表白的錯覺。
她也明白一旦處理不好,景浣會因此煩她。
“女神給你看什麼了?她怎麼就…”卓星宇整個腦袋跟著女生的背影轉動,直至看不見,他才回過神質問同桌。
千萬別是告白千萬別是……
景浣:“沒什麼。”
“不可能,你剛才還把練習冊立起來,肯定是心虛。”
“真沒什麼。”景浣提起筆寫待會兒的晚修安排表。
“可是她眼睛都紅了……”卓星宇仍巴巴地望著某個方向。
景浣正寫到生物分配的半小時,落筆把“時”字寫錯了。
同桌過於在意異性這件事上,他開口提醒道:“高考剩的時間不多了,有什麼念頭,等高考後再實施比較好。”
卓星宇嘆氣“唉”了一聲,“你成績高你說了算。”
他何嘗不懂這個道理呢,但在青春萌動的年紀裡真的說控制就能控制得了嗎。
“你去找景浣幹嘛?問題目這麼快回來?”
葛飛靈才坐熱椅子不久,柴佳迫不及待地討問細節。
“對,那道題挺簡單的,他快速解決問題難道不好麼?”葛飛靈收好那本練習冊。
“……好吧。”柴佳失落溢於言表。
葛飛靈假裝沒注意她的神色,狀似不經意地提:“對了,你最近沒找景浣是對的,我昨天撞見有個外班的女孩告白,景浣拒絕後頭也不回地走了,估計他心裡煩不勝煩。”
柴佳整張臉白了白。
“是、是嗎……”
葛飛靈刻意強調地點頭,說:“幸好你沒去找他,不然跟那女孩一樣下場。景浣這個人,你不表明心跡還好,一旦表明直接沒戲。”
眼角的餘光掃到同桌徹底白了臉,嘴唇翕動,一時失去了語言能力。
“不過沒事。”葛飛靈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你始終和他同一個班,來日方長。”
柴佳忽然拉緊她的校服袖子,牛頭不對馬嘴地:“飛靈我以後絕對會認認真真聽你的話。”
“嗯?”葛飛靈演出疑惑不解的表情,壓著嫌棄的心情讓柴佳抓著。
她發現不管是柴佳毛巧貞還是景浣,這些人都有毛病,不碰她的身體就說不了話似的。
“別蹭,我塗了防曬霜。”葛飛靈阻止同桌欲進一步的親近。
柴佳彷彿被駱駝壓死最後一根稻草,要不是葛飛靈用草稿本擋在臉前,對方可能真會撲上來親她。
晚上熄燈後,毛巧貞也按捺不住找她聊。
“飛靈,今天景浣怎麼回事兒,我瞧他臉色好像不太對。”
葛飛靈一邊擦拭著臉,一邊回:“你以後就會發現,柴佳接近不了他了。”
“!”毛巧貞一秒破功,“太好了,景浣終於識破她的真面目了嗎。”
“可能吧,我見到她中午在景浣那兒吃癟。”
毛巧貞驚喜又親暱地拉著她,“又幹掉一個情敵啦。”
葛飛靈唇角有微小的弧度,昏暗的燈光下模糊不清,她不動聲色地從對方的掌中掙脫。
“明天我再去幫你套套話。”
“好啊。”毛巧貞高興地應。
隔天晚修,相同的時間裡葛飛靈又去找景浣。
“這次是99頁。”她熟能生巧地放下另一本練習冊。
今晚卓星宇不在,被老師叫去做苦力了。
班上半數都在注視這邊,柴佳和毛巧貞的目光萬年不變的炙熱。
焦點中心的主角低頭刷著理綜卷,他明明認出了她的聲音,但是屹立不動,熟視無睹。
他不冷不淡地回了句:“如果是送東西的話,不收。”
第二次態度堅決並冷了些,和她預測得差不多,果然只要女生戳破那層紗窗紙,他就不再顧及同學之間的面子。
葛飛靈近距離察言觀色,用孱弱的聲線哀求:“求求你,收下吧…”
“我收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更多。”景浣已經停了筆尖,只是仍未抬頭看她。
“只,只收我一個的就好。”她的音量越來越低,快淹沒在班內的吵鬧中。
男生一動不動,暫停的右手繼續做著未完的填空題。
就在葛飛靈猶豫是否用更可憐的語調時,景浣又擱下筆,終於抬眸望向她,“為什麼突然執著地要送我禮物?”
他一如既往地坦蕩如砥。
葛飛靈頓了頓,眼淚還沒擠出來他先正面對質了,她忙低下頭:“想感謝你上次給我送藥的好意。”
“可你沒收下,我又有什麼理由收你的……”他話說到一半,她重新抬起的臉上眼圈一片溼紅。
景浣後面的話卡在喉嚨。
葛飛靈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等他反應,重複昨天的結局,拿回練習冊落荒而逃。
教室裡依舊熙熙攘攘,過了兩三秒,景浣收斂情緒,繼續寫被打斷思路的題目。
*
第三天也是第三次。
成敗在此一舉。
葛飛靈將前兩次的禮物放到一塊,把自己冒充的卡片摘掉,剩下正主抄得歪歪扭扭的情話卡片。
她又想了想,也扔了徐柔的三張卡片。
得讓徐柔死心的同時仍抱有希望,這樣她以後需要的時候,照樣可以挑動對方。
葛飛靈凝視桌洞裡一次比一次貴的零食,巧克力、日本布丁和手工餅乾,徐柔很捨得下本錢。
如果她對自己也有景浣的十分之一好,葛飛靈說不定也許會幫她到底。
時針緩緩指向八。
下課鈴剛打響沒多久,葛飛靈起身,再次走到景浣的座位附近。
“別為難我了,你收了吧。”這回沒有習題遮掩,葛飛靈把裝著零食的小袋子擺到他面前。
班上議論聲漸起,一邊是景浣又招蜂引蝶的光芒,一邊是新晉班花近來的惹眼舉動。
這兩人湊到一起就像娛樂圈的頂級流量,非常有討論度,使實驗班的八卦慾望up。
“葛飛靈居然也動了追景浣的心思,我的天。”
“他們站在一起很養眼。”停頓一下,“比毛巧貞順眼得不是一丁半點。”
“橫豎不都是嫉妒,只不過毛巧貞黏景浣太久罷了,你審美疲勞了吧。”
“我覺得班花很大膽誒,她居然敢光明正大跟景浣告白。”
“不知者無畏,她新來的怎麼知道多少前人全死在後浪上失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