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柒陽轉身的一瞬間,軒函扯住了柒陽的衣袖。
還沒飛起來的柒陽腳下一磕,翻身就落入了水中。
柒陽在水裡撲騰了兩下,嘴裡還在罵著軒函。
“軒函你最好離我遠一點!每次遇到你就沒好事!”罵著罵著柒陽就沉入了水中。
一直站在船上的軒函挑了挑眉,一時沒有入水去救柒陽。
又過了小半刻鐘,軒函的眉頭皺了起來。
軒函甩了自己的鞋,立馬跳進了水裡。
柒陽其實是會鳧水的,但是他故意裝作不會的樣子。他不是為了讓軒函心急或者怎樣,他只是單純的想要潛水逃跑而已。
大概是他平時比較清心寡慾,沒怎麼臨幸後宮的那些妃子們,所以導致柒陽沒有好好發洩,對著一個男人有了反應。
一想到這一點,柒陽都覺得自己中了軒函的邪。
柒陽不斷的往岸邊游去,但是卻越遊越奇怪。柒陽有些分不清楚自己是在往前遊還是往下游。
在水裡,柒陽看不到有多少水草,更不要說看到落淵湖的湖底了。
柒陽想起來,這個落淵湖好像就是那個被傳說永遠潛不到底端的湖泊。
忽然之間柒陽的腿部感覺到了一股即強大的吸力,柒陽運氣想要擺脫這股漩渦,然而只能被漩渦不斷的吸入。
柒陽感覺自己的意識都有些模糊了,他在水裡呆的太久了……
之後的事柒陽就記不清楚了,醒來的時候柒陽發現自己躺在一顆海棠樹下。柒陽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抬頭去看天空,發現現在已經是傍晚了。
柒陽靠坐在樹幹上,捏了把自己的衣袖,月白色的袖子滴滴答答的落著水,還纏著幾根水草。左右看了看,柒陽都沒有看到小溪或是湖泊。
再想一想這脂雪林中有世人難入的玄妙迷陣,柒陽一下子就猜到了落淵湖也是脂雪林迷陣的其中一部分。
柒陽將自己身上纏著的水草理了理就準備離開脂雪林,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客棧洗個澡。
柒陽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他自己都嫌棄自己了。
既然他的身上有水草,這就說明落淵湖其實是有底的,柒陽邊想邊走著。
還沒走幾步,柒陽居然又聽到了軒函的聲音,“楊七兄,原來你在這裡啊。”
原本柒陽該是不耐煩的,但是在看到軒函的瞬間,柒陽心中的不耐煩全部都消散一空。
此時的軒函看起來狼狽極了,髮絲凌亂還滴著水,黑紅的衣袍上還沾著河底的淤泥。原本的軒函雖然時常不修邊幅,但是再怎麼樣都是令人賞心悅目的,哪裡像現在,連那雙瀲灩額桃花眼中都佈滿了血絲。
柒陽保持著冷淡的表情,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柒陽猜也能猜到軒函估計是跳下落淵湖想要救自己,所以才弄得一身狼狽。不過他一直都想要跟軒函撇清關係,所以此時也就順理成章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我跳下去找你,但是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還好,你沒有事。”說著軒函對柒陽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柒陽覺得自己該覺得軒函煩的,但是此時的他覺得軒函好像也不是那麼的令人討厭。換一種說法,或許……軒函是個還不錯的人。
柒陽的語氣稍微沒那麼冷硬了,他道:“被水衝昏了頭,我也是剛剛發現自己睡在樹下的。”
“看來這個脂雪林還真是不簡單。”軒函說道。
“嗯。”柒陽難得的沒有和軒函嗆聲。
柒陽面有疲色,和寒暄走在一起。
軒函對著柒陽燦爛一笑,道:“累了嗎?累了我揹你。”
這樣平日裡看起來欠打的笑容,然而柒陽卻奇怪的有些舒心。不過柒陽還是拍開了軒函向自己伸來的手,軒函自己看起來也很累,他自己還能走,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要人背那也是丟臉的。
軒函略一挑眉,不顧柒陽的抗拒,直接就抱起了柒陽。
柒陽覺得自己是有點累,但是絕對還沒有到連路都走不了的程度,所以柒陽一拳砸在了軒函的胸口,道:“軒函,你放我下來!”
“就不。”軒函說得堅定。
柒陽罵道:“你身上溼漉漉的,我不想離你這麼近。”
而軒函則是答道:“你身上不也是溼的?”
柒陽被軒函堵得說不出話來,“那你放我下來,我有手有腳幹嘛要你抱。”
“我閒得慌還不行嗎。一身力氣沒處使。”軒函笑著說道。
看著軒函臉上那輕浮的笑容,柒陽還是依舊覺得軒函很欠打。
什麼人還不錯,果然只是他的錯覺!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中,十分的艱辛。沒有網的痛啊啊啊
第19章 第十九話:皇子
柒陽斂起思緒,不再去想當時的事。他之所以說想要去落淵湖,就是想要自己落下湖,然後逃離寒暄的身邊。
根據當時的情況來看,從落淵湖的底端被衝出去應該是隨隨機的。看那時軒函找了那麼久,柒陽的心裡平添了幾分信心。想來自己被落淵湖衝到了脂雪林的某處,就算是寒暄也要花大量的時間才能找到自己。
所以柒陽才會說自己想要去落淵湖,而寒暄嘆了口氣,最後還是帶著柒陽去落淵湖。
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柒陽也不是那麼的討厭‘軒函’了。雖然嘴巴上叫著‘軒函’滾,但是心裡也知道,‘軒函’是絕對不會真的走的。
然而現在不同了,柒陽是真的想讓寒暄滾,也知道寒暄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手。
柒陽搜遍了所有的記憶,也不知道寒暄究竟是從何時動心。又或者從頭到尾寒暄都沒有動心過,這一切不過是單純的佔有慾,是一種偏執。
究竟事實如何,柒陽並不清楚,或者說他已經累了,不願意再去探究結果了。
和寒暄一起走進東陽的境地,柒陽走在東陽的街道上,左右看了看,發現東陽的一切和以前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熱鬧的酒肆依舊熱鬧,只是門口掛著的幌子陳舊了些。以前住過的翔回客棧大堂裡不少人團團圍著,隱約能聽到小童報著:“黑子三四!白子四六!”
時間好像倒流了回去,柒陽有種時間錯亂的感覺。
他和‘軒函’對弈,周圍的人看得津津有味,還有不少人‘指點江山’。不過這次他不再是主角,而是一個普通的旁觀者。
又看了兩眼,柒陽收回了眼神,沒有再去看客棧的方向。
寒暄注意到了柒陽的視線,問道:“想下棋了?沒關係,我陪你下。”
不用看也知道,此時的寒暄臉上肯定帶著笑容。柒陽看都沒有看寒暄一眼,他道:“我現在只想去落淵湖。”
寒暄加快了步伐,和柒陽並肩而行,笑問道:“你就這麼想報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