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你有什麼好處?嗯?”寒暄湊在柒陽的耳邊說道。
柒陽橫了寒暄一眼,下意識的就說道:“你最大的樂趣不就是騙我玩?”剛說完柒陽就閉上了嘴,這樣平淡自然的對話會讓他錯以為兩個人還是從前的模樣。
不過可惜的是,一切都不會再回來了。
“說實話,那天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柒陽問道。
“你只是受了很重的傷,很快就會好的,不用擔心。”然而寒暄這話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究竟會不會好,其實兩個人心裡都有數,只是寒暄不願意相信事實罷了。
柒陽撩開馬車的簾子,向外面看去,問道:“還有幾天才到東陽。”
寒暄答道:“快了,也就兩三天。”
“嗯。”之後柒陽便沒有再開口說話了。
寒暄很少對柒陽生氣,基本無論柒陽做什麼寒暄都一一包容。反倒是柒陽總是被寒暄惹得炸毛,年少的時候基本是天天被寒暄氣到炸,然後又被哄好。
從兩人相識至今,也有七八年的時光,柒陽不再是那個年少輕狂的少年帝王,寒暄也不再是那個成天就想著喝酒調戲人的浪蕩子。
兩個都在成長,與此同時他們之間的也越來越遠。
柒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現在的寒暄,面前的人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讓他怎麼擺出好臉色?
柒陽掀開簾布,靜靜的看著外面,儘管只是透過這小小的視窗,但是柒陽心裡還是很滿足的。至少他看到了外面,真正的出了皇宮。
田野小徑有些崎嶇,但是馬車十分的平穩,路旁是大片的田地,有不少人正彎著腰插秧。
看著這些百姓們似乎過得還不錯,柒陽心裡也寬慰了些。
這是柒陽多年以來的習慣,下意識的關心百姓過得好不好,一旦有什麼問題他就會想盡辦法的去解決。
不得不說柒陽是個好君王,但是記住柒陽好的百姓不多。更多的人根本就是不清楚凌宣帝柒陽的無知百姓,這些百姓也沒錯,自己都顧不到好,為什麼要去擔心別人?對於百姓來說,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才是最正確的。
柒陽心裡明白,當自己失去了地位,不會再有多少人在乎自己、尊敬自己。
而寒暄是個例外,從始至終,寒暄對他的態度都沒有太大的改變。
除了奉越國國破的那天,寒暄冷血無情將寒暄拉下皇位,平時寒暄都和平時一樣是那副死德性。
在柒陽的心中寒暄一直都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明明是該討厭到直接一劍捅穿的人,可柒陽卻莫名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軟。
柒陽嘆了口氣,放下了撩起簾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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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時間,馬車終於行駛到了東陽。
東陽的天氣很溫和,不像長安那樣已經寒入骨髓。
柒陽披著厚厚的狐裘被寒暄扶下馬車,本來寒暄是想把柒陽抱下馬車的,但是柒陽堅決的拒絕了。
儘管東陽的氣候很溫和,但是柒陽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僅僅只是走兩步就讓柒陽有些力不從心。
柒陽的身體就像一個漏斗,吃的那些補品完完全全的從柒陽的身體裡流出,沒剩下多少效用。
柒陽知道自己的身體肯定是出了什麼巨大的問題,但是寒暄並不會為他解答,他只能靠自己去猜。
看著柒陽泛著青紫的嘴唇,寒暄問道:“是不是冷了?我怕幫你暖暖。”
柒陽可不想讓寒暄在自己身上佔便宜,所以他答道:“我一點也不冷。”
寒暄握住柒陽的手,說道:“那你的手為什麼這麼冷?”
柒陽面無表情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說道:“習慣了,沒感覺。”
這個時候那些僕從們都已經退下,此時停在樹林邊的馬車旁只有柒陽和寒暄兩人。
寒暄從背後擁住柒陽的身體,他問道:“這樣的話,有沒有暖和一點。”
柒陽嘆了口氣,說道:“寒暄,別這樣好嗎?沒意思的。”
“事到如今你要我怎麼放手。”頭一次的,寒暄的臉上沒了漫不經心的笑,取而代之的是微微苦澀的笑容。
“你什麼都能放得下,放不下的是我。”柒陽轉過身,他直視著柒陽的雙眼,眼神堅定。
寒暄的臉上重新盈上笑容,眼角眉梢間滿是喜悅,他道:“那就好。”說著寒暄又要擁抱住柒陽。
然後柒陽用一隻手抵在了寒暄的胸膛上,阻止了寒暄的擁抱。
“我們就在這裡分開吧。是終點是原點,很好不是嗎?”說著這句話的時候柒陽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儘管弧度不大,只是淺淺的笑著,但這也很難得了。
寒暄斂起了臉上的笑容,說道:“你以為我會答應嗎?”
柒陽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我知道,不會。”
“你知道就好。”說著寒暄溫柔的摸了摸柒陽的長髮。
原本烏黑的髮絲,現在漸漸失去了原來的光澤。
寒暄用手指順了兩下之後就收回了手,修長的手指蜷縮而起,其上青筋綻露。片刻之後寒暄的臉上又露出了往常那樣的笑容,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兩個人還是以前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再開始寫這篇文的時候就有不少人勸我放棄,說我是在浪費時間,還不如鎖文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就偏不,偏要寫。
看這篇文的資料,我也知道肯定是要撲街了,不過我還是會寫完的。
儘管這篇文很差勁,但是我還是想寫完心中關於‘不死’的這個故事。就醬。太喜歡寫文太固執也是一種苦惱。
第17章 第十七話:鴆酒
“還記得你以前說過要替我畫一幅畫。”寒暄走在柒陽的身旁。
柒陽走得很慢,一小步一小步,每一步都有些艱難。但是柒陽還是要固執的自己走,堅決不要寒暄攙扶。
寒暄就走在柒陽的身旁,時刻注意著柒陽。
“我記得那是你死皮賴臉的求我,最後我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你的。”柒陽皺了皺眉頭,想起來那個時候的寒暄有多煩,當然現在的寒暄也一樣煩。
寒暄笑問道:“那麼這個承諾現在還作不作數。”
“畫了,在桓元宮裡。”柒陽眼睛直視前方,根本就沒有往寒暄身上掃哪怕一眼。
寒暄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他道:“那下次拿出來給我看看。”
“扔了。”柒陽冷淡道。
而寒暄似乎已經習慣了柒陽這樣的冷淡,他笑臉盈盈的纏著柒陽說道:“別騙我了,下次記得要拿出來給我看。”
“燒了。”寒暄不耐煩的答道。
然而寒暄根本就不相信,如果說這世上有人最為了解柒陽,那麼除了阿公洪建福和阿奴之外,就一定是寒暄了。
終於,柒陽實在是受不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