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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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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狗子,過來幫幫我……”羅川指了指在路旁的蕭銑。

“你怎麼隨便帶人進我們寨子裡來呀?”死狗子看到蕭銑一副漢人的裝扮,身上還颳著佩劍與香囊,很是憤怒。

“這位兄弟他……”羅川欲言又止。

“難道你忘了那些漢人是怎麼對待我們的嗎?”四狗子將柴一丟,抽出來柴刀,上前就要砍殺昏迷不醒的蕭銑。

“四狗子,給我住手——”羅川一躍而起,抓住了四狗子就要落下的柴刀。

“讓我殺了他——”四狗子咆哮著。

“你不能殺他啊。”羅川叫道,“這幾百畝良田,都是這人下令讓軍隊和我們一起開墾的。他是梁國的皇帝……”

“啊,他是皇帝?不可能吧?”四狗一聽,嚇得手中的柴刀掉在了地上,因為方才自己的魯莽差一點就釀成大禍了。

“你這死狗子,你一刀下去,我們全村人都得跟著完蛋!”羅川斥責四狗子。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啊?”死狗子撇撇嘴。

“我有機會說嗎?你那火爆脾氣。”羅川戳了戳四狗的鼻樑骨,“以後做事動動腦子,不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

“呃,知道了。”四狗子忙跑過去把蕭銑扶起。

羅川還在想著山上的那些隨從還沒有下來:“四狗子,這皇上就交給你了,我還得叫人上山……”

說完,羅川進了寨子,組織了四五十人,再次上了觀音洞那裡,去尋找滯留在那裡的蕭銑隨從……

四狗子將蕭銑抱入家中,放在鋪著稻草的睡鋪上,而後找了些草藥,趕緊給蕭銑止住了血,接好了腿骨。

四狗子再看昏迷不醒的蕭銑,知道是失血過多導致暈厥,可苦於家中貧寒無米下鍋。唯一留有半碗甜酒,本備與大年初一招呼客人之用,可眼前救命重要,來不急細想,他就把半碗甜酒先煮了起來,可又想到這點甜酒怎能讓蕭銑吃飽。

蕭四狗想起還有一個金瓜留在炕上,忙到炕上取下金瓜,去皮剁碎放入甜酒裡煮熟,端與喂之蕭銑,蕭銑因此得以活命。靜養了幾天之後,蕭銑精神飽滿,體力得到恢復,忙問恩人姓名。

“叫我四狗子就行了。”四狗子樂呵呵的,尋思道,今日救了我救了這落魄的皇帝,日後他必有重謝的。

四狗子牽來家裡唯一的大水牛,讓蕭銑騎著回了駐地。蕭銑回城後酒肉無味,唯一思念曾經在卡田吃過的金瓜甜酒。

一日,蕭銑下令後廚師按當日在卡田所吃的甜酒做之。可吃到嘴裡,沒了當日的香甜,怪廚師沒有手藝,即把廚師拖入大堂大打二十大板。

第二天又叫來一名廚師再做,還是做不來當日的味道,廚師又被暴打。這時謀士想到了一個辦法,派手下來卡田請回當日做金瓜甜酒的蕭四狗。

蕭四狗來到縣衙,蕭銑得知恩人到來,忙起身迎接,禮過之後蕭四狗下廚開始做起了金瓜甜酒。

蕭銑陪旁觀看,蕭四狗邊做邊對蕭銑說,有一事所求,但願皇上免罪。

蕭銑答曰:“恩公只管說來,不管何事,一律免罪。”

蕭四狗微笑說道:陛下,你錯打了二名廚師,其實他們做的比我做的味道更好,只是你沒有明白一個道理。

蕭銑問道:什麼道理?恩公,說來聽聽。

蕭四狗對蕭銑說:你如果想吃到又香又甜的金瓜甜酒,先餓三天再吃甜酒。你才會感覺到當日甜酒的美味。

蕭銑乃大悟“肚餓飯更香”的道理,獎賞了十兩銀子、一個侍女給蕭四狗,不捨而別。

蕭四狗騎著水牛,帶著媳婦,回到卡田,把做金瓜甜酒的配方告之族人,一代一代傳承下來。而羅川也因為救蕭銑有功,被蕭銑直接派人接到了駐地,給了一個校尉的武職,跟隨蕭銑一塊打江山去了。

在觀音山遇險之後,大難不死的蕭銑下旨免了武攸縣“地龍翻身”受災村寨的賦稅,並撥付專款賑災,墾荒工程照舊進行。

將士們熱火朝天地和苗瑤民眾一塊幹活,一來促進軍民關係融洽;二來可以增加糧草儲備;第三,順便將兵權收歸到自己的手中。一舉三得,一個念頭在他的腦海裡迅速形成。

梁國的功臣們因為接連的勝利和小農思想的制約,自恃有擁立之功,表現都很另類:專橫恣肆、隨意殺戮、目空一切,連皇帝蕭銑都不放在眼裡了。

一日,蕭銑登上了象山,遠眺巫水河岸:“窩在武攸縣城,時間一長,掌控不了那些散落在各州縣的將領,我豈不成了山大王?”

中書侍郎岑文字(岑參的祖父)似乎看出蕭銑的心思:“皇上,這巫水河畔有靈氣,左獅右象的,風水寶地,我們不如在竹絲峒再建一個都城?”

蕭銑當然不會同意岑文字的建議:“自古以來,無窮鄉僻野立都之慣例,何況竹絲峒那土城太小了,容納不下多少人馬。朕還是回江陵水城去比較好。”

“皇上,臣聽聞步城之地,山高路遠,是個藏兵的好地方,易守難攻,以山溪之險固國,立行都也未嘗不可。”岑文字堅持說。

“極楚南邊,諸多不便,罷了,罷了。”蕭銑罷手道。

“陛下,你是屬兔的,久居水城,不利,望陛下三思。”岑文字掐指一算。

“我梁國有三多:一、土地多,疆土東至九江,西抵三峽,北至漢水,南盡交趾(今越南),南方之地皆歸梁;二是兵多,朕麾下雄兵四十萬;三是朕的將多,有董景珍、雷世猛、鄭文秀、許玄徹等七小虎,手下人才濟濟。有了這三多,即便住水城,朕可高枕無憂矣!”蕭銑嘿嘿一笑,“就算是北方的李淵來了,朕也可以和他打個平手,劃江而治……”

蕭銑並沒有什麼長遠的目標,也沒有嚴明的紀律,想當然的行事風格,在亂世註定了只能當個草頭王,至多是割據一方,成不了大氣候的。

岑文字讀懂了蕭銑,不再多說,尋思道,哎,蕭銑得過且過,唐朝才是最大的對手,為何他視而不見?

於是,糊里糊塗的蕭銑便多了一個響噹噹的外號——蕭三多。一介落魄書商、一個小小縣令,如今卻擁有如此大好的河山,重要的是它歸蕭家人掌管,箇中的美妙心情,只有蕭銑自己能懂。

就在蕭銑順風順水,一路風雨兼程、高歌前行之時時,一場來自梁國的內亂改變了整盤棋的格局。

功臣尾大不掉,的確是擺在君王面前最大的難題。對此,蕭銑又惱又怒,冥思苦想,想出一招“務農釋兵權”的妙計,想透過為民減負,發展農業,裁減軍隊,解甲歸田的幌子,達到削奪眾將帥兵權的目的。

放兵營農的理念,對一個健康的政權是非常必要的,沒有哪一個國家需要維持過量龐大的軍隊。但其正當性和可操性嚴重取決於執行的時間和具體環境,缺乏環境適應性的政策,從來都是有害無益的。蕭銑並沒有看到這一策略的隱患,只圖一時痛快。

蕭氏的政策,毫無疑問地帶來政治紊亂和軍事崩潰的雙重災難性後果。董景珍等元功宿將表示出強烈的抵制,但該項政策仍然強硬地推行開來,都城江陵周邊的軍隊被解散一大部分,除了蕭銑的親衛軍隊,大量岳陽系統的兵力被捲入罷散的行列中。

日期:2019-10-14 0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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