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師……，你哭啦？”

杜晴妤乾笑了一聲，胡亂抹著眼睛，“哪有！”

“剛去找了校長，看樣子……”

“杜老師，你不用說了，我什麼都明白了。我謝謝你！不讀書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人家不說了嘛……你不是也說過，是金子在哪都會發光的。我謝謝你對我的栽培！”嶽小美一臉倔強地站起身，向杜晴妤鞠起了躬，說完要往外走。

“你等等！”杜晴妤的眼淚又淌了出來，她轉身去了書櫃。

“這一摞書送給你！我相信，我的得意門生，就是在家自學，也能學出個名堂來的！”

杜晴妤在淚光中充滿期許與肯定地看著嶽小美，嶽小美注視著杜晴妤的淚眼，哭著接過那一摞書。

杜晴妤陪著嶽小美，一直走到了學校的大門口。那裡，一個臉如樹皮般斑駁黝黑的母親正坐在樹蔭下張望。一輛破舊的腳踏車上已經綁好了嶽小美在學校的被褥、書本等。

“以後你想來我這裡看書，可以隨時來！”

“謝謝你！杜老師，我會記住你的話，自己好好努力活著的！”

那個老母親推著腳踏車在前面走著，嶽小美跟在旁邊。她們就這樣無言地離去，像是一點點兒遠離希望！

這一次，杜晴妤真正地感到自己的弱小和無能。她以為自己能在一個班五六十名學生面前無所不能，可是離開教室，她什麼都不是，什麼都做不了……她只是社會這盤散沙中的一粒，唯一不同的是，她還帶著些許稜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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