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還在笑，但笑得很冷：“二十多人的派出所，所長、副所長、指導員、副指導員，加上內勤、戶籍警差不多佔了一半，難怪出警時找不著人。現在就要拿這些光享受待遇不幹活的幹部開刀，要麼參與競爭所長、指導員崗位，要麼轉為普通警員，只有兩個選項！”

毛局長這才明白現任十四位所長、指導員並非真正意義的異地調動，而要跟這幫有可能降為警員的副職們競爭，這一來情況變得十分複雜！

毛局長全懵了，腦子亂糟糟的完全一團漿糊。

這個縣委書記為什麼熱衷於把好端端的局面攪得亂七八糟呢？一下子叫這麼多人面臨落崗、一大堆科級幹部貶為辦事員，將來豈不吵翻了天？自己歷年來透過提拔調動收取的好處怎麼辦？還有自己參與或指示的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萬一被那些急紅眼的傢伙咬出來又怎麼辦？

“這樣太亂，不利於丨警丨察隊伍穩定，更不利於地方治安管理，”毛局長倉促地提出反對意見，“我覺得應該設定一個保護機制，比如說——”慌亂中他草草想了個名詞，“成立督察大隊，成員都是此次落崗的科級幹部，透過自然淘汰或轉崗分流，逐步消化這批人。都是為順壩辛苦幾十年的老幹部，彼此有了深厚的感情，說拿就拿委實過意不去啊。”

方晟毫不客氣道：“你所說的督察大隊，我的理解就是養老院，還不如守在原崗位偶爾頂頂班呢。你拿感情說事，想逐步消化，我理解你的感受，大家同事一場，平時喝酒打牌稱兄道弟，豈能說翻臉就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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