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商議了行程,見這一路上不會累到香果,厲謹鋒才回去休息。
不久之後李興言的心腹進了書房,回道:“夫人派了人去查探少夫人,可要向大公子知會一聲?”
李興言神色間閃過一絲不耐,“那個蠢婦,非要攪得家宅不安才肯罷休。趕緊派人去追,不論她派了誰去,直接把屍首給我帶回來!”
“是。”
屏退了下人,李興言獨坐屋中,笑著搖了搖頭。
轉間眼,那兩個孩子都是有家室的人了,看著他們日子和美,他這心裡也能好受些。
第二天一早,李興言的心腹帶人悄悄埋了一具屍首,厲謹鋒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用過早飯之後正要出門,就聽身後有個脆生生的聲音叫道:“大哥哥!”
香果入青州,夫妻終團聚
厲謹鋒腳步一頓,回頭望去,只見一個俏生生的小姑娘忐忑不安地望著他。
“若蘭,你怎麼來了?”
李若蘭年紀小,時至今日也未滿十三。她長於後宅,平日裡能見到的男子不多,再加上還有母親從旁攛掇,高大俊朗的厲謹鋒就成了她心中那份朦朧的戀慕。
一看到厲謹鋒她就覺得滿心歡喜,輕盈地跑到他面前,還未說話,就見他向後退了兩步,與她拉開一段距離。
小嘴一撅,李若蘭垂頭喪氣地問:“大哥哥可是討厭我了?”
“沒有。”
在厲謹鋒眼裡,李若蘭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他又哪裡會跟個孩子斤斤計較?
只不過有些事還是要說清楚的。
“你長大了,應該避嫌,不該跑到男人的院子裡來,回去吧。”
李若蘭好不容易才見到他,怎麼也不願離開,“大哥哥,母親說你娶了別人,是不是真的?”
“不是別人,她是你的嫂子。”
一想起紀香果,厲謹鋒向來冷厲的眼神都變得溫柔起來。
不久之後香果就會過來與他團聚,他們分開這麼久,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想念過他?
紀香果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全都深深地刻在厲謹鋒的腦子裡,每當夜深人靜,孤枕難眠時,全靠著細細回想彼此之間的點點滴滴才能入睡。
認識紀香果之前,厲謹鋒活了二十多年,不論如何艱辛他都不曾覺得如此難熬,可是自從心裡有了她,分開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等到厲謹鋒嘆息一聲回過神來,李若蘭早就不見了,他搖了搖頭,也沒去管她,出了院子處理正事去了。
不久之後一輛寬敞的馬車從李府側門而出,一路上還有二十名騎兵護送,直奔連家莊而去。
厲謹鋒從這一刻起就覺得坐立不安,瞧見什麼可愛的東西就覺得像是他的小香果,可是仔細一看,又覺得什麼都沒有香果可愛;遇到一絲香氣也要仔細嗅上一嗅,只是嗅過之後又覺得不管什麼味道都沒有他的香果那樣迷人。
日也思,夜也想,厲謹鋒苦熬苦業的過了一個月左右,終於等到了好訊息,他把手裡的文書扔給旁人,頭也不回的飛奔而去。
馬車剛剛停穩,紀香果還沒下車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心口突然一陣亂跳,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厲謹鋒,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謹鋒走前,她口口聲聲地說不願去做共妻,可是他走之後,她就與謹瑜有了夫妻之實,這樣的做派連她自己都覺得羞恥,謹鋒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再也不要她了?
車門猛地被人拉開,紀香果抬起頭,視線立刻撞入一雙深邃的眼眸。
厲謹鋒偉岸依舊,玉冠束髮,一身銀鼠灰色的錦衣將他襯得更加氣勢非凡,活像是戲文裡的皇親國戚似的,貴氣逼人,教人不敢直視。
她趕緊低下頭,侷促的捏著衣角,喃喃喚了一聲,“謹鋒。”
身子一輕,她被厲謹鋒一把拉出來,緊緊地箍在懷裡,他的力氣好大,勒得她喘不過氣來。
“香果!”
厲謹鋒埋頭在她頸間,閉著雙眼深嗅她身上的香氣,一顆空懸數月的心總算是有了歸處。
他的香果,終於來了!
“大哥,有話還是回去再說吧,香果要被你勒死了!”厲謹瑜從車上跳下來,視線在難捨難分的兩人身上打了個轉,笑眯眯地說。
“是我不好,弄疼你了?”厲謹瑜趕緊放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紀香果。
紀香果小臉通紅,搖了搖頭,“沒事的,我不疼。”
“走吧,先進去再說。”厲謹鋒看了弟弟一眼,懶得理他,拉著紀香果的手向院子裡走去,“父親出去辦事了,我先帶你去向母親見了禮再去休息,你可受得住?”
“我沒事的,哪有這麼嬌氣,再說這一路上謹瑜很是照顧我……”
兩人一陣沉默,紀香果窘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就聽厲謹瑜在後面問了一句:“既然要去拜見母親,大哥看看香果這身衣裳可還合適?”
香果見主母,謹瑜遭惦記
“我哪看得出……”
厲謹鋒一見紀香果就只顧抱著她不放,好容易七黏八膩的放了手,又只是盯著她的臉瞧,被弟弟一提才想起打量她的衣裳,結果這一看,就看呆了。
因為是初次與李府眾人見面,紀香果不想失禮於人前,可又不知那些高門貴女該穿什麼樣的衣裳,所以這身穿戴都是由厲謹瑜一手操辦的。
上身是淡粉色的團繡牡丹素錦小襖,下身是石榴色點繡銀花薄棉長裙,腳上踩著一雙寶相祥雲的夾棉繡鞋,滿頭青絲被厲謹瑜找來的巧手媳婦梳成嬌俏柔美的傾髮髻,左邊髮髻上戴了一隻蝶戀花的銀簪。
簪子雖然是銀絲攢成,可那蝴蝶可以微微振翅,單是這份手藝就比普通金飾強了太多,更別提那花蕊還是一顆上好的紅寶石。
厲謹鋒從未留意過女子的打扮,可他畢竟是在李家長大,來來往往也見了不少大家閨秀,多少也是能瞧出些門道的。
他們算是新婚不久,香果初次進門不能穿些太過素淨的衣裳,以免惹人生厭,可是如今也不是婚期,穿得太豔又過於張揚,這一身濃淡相宜的衣裳倒是剛剛好。
之前紀香果只是荊釵布裙,在厲謹鋒眼裡也是美過天仙,此時盛裝之下,更是好像一朵嬌豔的春花,美得讓他忘了呼吸。
“香果,你……”
紀香果身子一僵,等著厲謹鋒的評判,突然身上一暖,原來厲謹瑜拿了件狐裘披在她的身上。
“外面冷,仔細不要凍著了。”厲謹瑜看到大哥望著他的目光不善,也只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又體貼的把狐裘帶子給她繫好,點著紀香果的鼻尖親暱說道:“你別怕,大哥剛才是想誇你漂亮呢。”
當著厲謹鋒的面和厲謹瑜這樣親近,紀香果真是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更不敢抬頭去看厲謹鋒的臉色,就這樣惴惴不安的被他們兄弟領到正房。
互相見禮之後,李興言的妻子劉氏拉著紀香果的手好一通誇獎。
說她是個俊俏姑娘,瞧著還有些面善,這也不像是初次見面,倒像是之前就在夢裡見過了一樣。
立在劉氏一旁的還有早就等著見面的李若蘭,她本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