媼迴轉過來,不解問道:“侯女這是何意?快些過去吧,長公子急等呢。”
景姮不記得以前的事情,莞娘卻是和姜媼共事十幾年,這一舉一動都過分熟悉,自然不會是旁人假扮的,她扶著景姮往來時的路悄然後退。
“這夜雨大寒,侯女身骨嬌弱,還是不去的好,長公子那邊自有醫工侍奉。”
姜媼與持燈的女侍都朝著她們走來,不甚明亮的燈火搖曳在花紗中,暗夜裡一襲素曲的景姮依舊美的驚人,姜媼突然一笑。
“侯女莫怕,只是有人要見你一面罷了。”
她的眼神詭異,話音將落,女侍便閃身襲來,方才還護在景姮身前的莞娘立刻倒在地,沒了聲息,景姮面色一冷,微抿著粉唇,倒是不曾多怕。
“不許傷害莞娘,誰人要見我?”
“阿嬋。”
一聲輕喚低沉的猶如暗夜噬人,身後神不知鬼不覺多了一人,景姮本能的想要轉身,卻在聞到一股異香後四肢一軟,墜入了那人懷中。
是個男人,略微溼潤的衣裳冰涼,強有力的手臂將景姮攬在懷中,連帶撫上她面頰的手指都是冰冷的。
景姮不曾真正的暈過去,那異香只讓她喪失了力氣,無力地瞪著那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她口齒不清的嚶嚀著,空白記憶的深處,她竟然覺得這人很熟悉。
“我回來了,阿嬋。”
他飽含情愫的喚著,可是景姮卻並沒有太多的感覺,許是她的目光太陌生了,讓那男人心中一痛,小心的把她打橫抱在懷中,將柔軟的她抱的緊緊,因為過分用力,疼的景姮頃刻溼了眼角。
“我很想你。”
他在她耳邊低喃著。
***
雨依舊很大,景姮被裹在皮毯中,看不清外面的情形,抱著她的人走的很穩很快,等身上的東西被撤去時,他們已經在一輛車駕上了。
確定景姮沒有淋到雨水,他便脫了她腳上的錦履,將她橫放在座上,自己一身溼了大半卻是毫不在意。
“他們說你什麼都不記得了,無妨,我會讓你想起來的。”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入耳並不是那麼好聽,赤金的魍魎面具只遮住了他上面的臉,唇鼻以下倒是露了出來,他看著景姮微笑起來,握住她的手貼在了自己的唇上。
涼的刺骨。
她在輕顫,他捏著細腕的手猛地一緊,目光近似溫柔卻又有些說不出的可怕。
“我呀,你的阿離哥哥啊。”
可惜,景姮什麼都想不起來,他索性將面具摘了下來,昏暗的光線下景姮看清了他的臉,泛著水霧的墨瞳微微一縮,終於知道他為何要帶著面具了。
頗是俊美深邃的面龐白皙,卻因為一道猙獰傷痕,而損了他的容顏,那道傷痕很長,自額間蜿蜒到了左臉,翻開的肉殷紅的發黑。
這張臉……太多的東西在腦海裡湧動,景姮想要仔細的回憶,卻什麼都想不起。
殷離卻誤以為景姮是怕他,捏著面具的手不住收緊,面色漸漸陰沉,咬住的牙關發出了可怖的聲響,他不自然的扭動著頭,然後突然垂首!
不曾被他臉嚇到的景姮,反倒是被他這一番詭異給嚇的不輕,似極了鬼怪般,再抬起頭時,他本是棕色的眼瞳卻變成了碧色的。
這時的他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和先前的溫柔小心大相庭徑,長指捏著景姮的下頜,說不出的戾氣森森。
他看著手中的面具,再看看明顯驚懼的景姮,忽而一笑,便隨手將面具扔掉了。
“怕什麼,很快就能好了,以活人皮來更治,會比以前更好的。”
活人皮……被他這麼一嚇,景姮徹底的想不起任何東西了,渾身軟綿綿的被他抱入了懷去,不自禁的便感覺背後縈起一股涼意。
若非親眼所見,她都不知道一個人可以這樣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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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態囚禁
悠揚的壎曲哀哀,他已經在館舍外吹很久了,久的景姮隱約能記得,以前也有這麼個人,會笑著為她吹壎,為她折花……她動了動,腳上銬著的長長銀鏈便響的清脆。
壎聲終於停了,殷離推門而入,面具遮擋了他大半的臉,墨色的衣袍凸顯冷沉,極高的身形走至了茵榻前,揹著光亮用陰影籠罩著景姮。
“悅耳否?”
景姮有些怕他,怵惕的抬頭,咬著粉唇抱緊了雙膝,他一靠近,她就匆忙往後面退,奈何寬大柔軟的茵榻三面環著雕欄,她退無可退。
灑金的素色裙裾曳動,露出了她雪潤的雙足,右踝上鎖住的銀環十分精緻,蔓延的長鏈遠遠釘在了地磚上。
被關在這裡三日,景姮昨天逃跑失敗,被殷離抓了回來後,他便用這玩意兒鎖住了她。
扔開了手中的陶壎,殷離伸手捻起了長鏈,輕輕笑了起來,一用力,遠離他的景姮立刻被拽到了榻沿,她驚錯的掙扎,他卻握緊了銀鏈,那般纖弱盛美的她就如鳥兒一般,逃無可逃。
“這樣才對,很久以前我就想這麼鎖著你了,可是他不許,那個蠢物。”
碧色的瞳凝視著,她的驚懼、她的不解、她的美麗,都一一叫他滿足而暢快。
“我的阿嬋這樣好,誰都在覬覦,不鎖住的話,會被搶走的……可惜,他心軟又太蠢,不過無妨,你現在終於是我的了。”
景姮繃緊著心,渾身遏制不住的顫,幾多次從他口中聽見另一個“他”,而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