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很識趣的點頭說沒事,然後一臉溫柔笑意的目視著楊凡離開。這一幕全都被周政看在眼裡,差點沒咬崩自己的牙齒。
“剛才的那個象形字,究竟是什麼?”
楊凡一邊狂奔下山,一邊忍不住在腦海裡詢問太歲。
先前一字崩塌木橋的一幕,帶給他的內心衝擊實在是太大了。他從來沒有想過,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神奇的力量。
太歲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但卻透露著一絲嚴肅:“那是倉頡古字。”
楊凡驚訝的說道:“倉頡……這名字好熟悉啊,難道是當年創造華夏文字的那位倉頡?”
太歲沒好氣的哼道:“廢話,除了他還能有誰?”
楊凡還是感到不可思議:“一個字而已,怎麼就擁有如此神奇的力量?”
太歲:“那是你小子見識淺,當年倉頡造字,天地感動,鬼神皆驚,蒼生膜拜!所以真正的倉頡古字,是蘊含著一縷大道真諦的,你以為是胡亂瞎寫的啊?”
楊凡忍不住嚥了下口水,聲音都有些發顫:“那你怎麼會懂得倉頡古字呢?”
太歲沉默了一會,聲音忽然變得有些飄忽起來:“因為當年倉頡造字的時候,我就在他身邊……”
楊凡愣了一下,隨後嗤笑了出來:“大哥,你可真會開玩笑。倉頡可是黃帝時期的人,難道你活了五千年了?”
太歲沒有再說話,關於以前的事情,它似乎不願過多提及了。
當楊凡匆匆趕回到醫院的時候,距離他先前離開醫院,已經過去了將近五個小時。
他在醫院內找了一圈,最後終於在三樓的走廊裡找到了母親和大伯他們。
才幾個小時不見,母親的臉色卻是更加蒼白了,而且神情間流露著一股慌亂無措,看來父親的傷勢並沒有好轉!
“媽!”楊凡大喊一聲,快步跑了過去。
看到楊凡,張素君的臉上總算是閃過了一絲喜色:“你這孩子到底跑哪裡去了,媽都擔心死了!”
大伯在一旁板著臉呵斥道:“凡兒啊,你怎這麼不懂事啊,你爹在手術檯上躺了幾個小時剛下來,你卻還跑出來玩?”
楊凡連忙解釋道:“大伯,我不是出去玩,我是真有事。”
大伯依舊黑著臉:“什麼事能比你爹的性命更重要?”
楊凡不好說出自己體內有太歲的事情,於是只好隨便編造了一個謊言:“是這樣的,我以前進山抓山雞的時候,遇到了一位隱世的得道高人。那位高人精通醫術,還會煉製各種救人的丹藥,我剛才就是去找那位高人討要丹藥去了。”
一旁的楊平一臉興奮的問道:“三哥,是什麼樣的得道高人啊,他會不會武功,能不能一掌推翻挖土機啊?”
他的話剛落下,大伯便狠狠一巴掌抽在了他的後腦勺上,怒罵說:“成天不知道讀書,就知道看小說,你是看傻了吧?”
然後,他又看著楊凡,勸說道:“凡兒啊,那些什麼煉丹都是騙人的東西,咱現在都是二十一世紀了,可不能被騙了。”
楊凡隨便點頭搪塞過去,他可沒工夫陪大伯聊這個。
“媽,我爸到底怎麼樣了,手術結束了?”
提起這個,張素君的眼眶一下就紅了,聲音哽咽的道:“凡兒,你爸他……醫生說保不住他的腿了,要鋸掉才行,嗚嗚……”
說到這,張素君再也控制不住情緒落下了眼淚。她與楊正業感情很好,這些年為了這個家含辛茹苦,兩人都任勞任怨。
不曾想到頭來還是沒能擺脫貧困,楊正業卻又殘疾了,這讓她實在有些難以接受,難道說老實人就註定要被欺負嗎?
“媽你放心,爸一定會沒事的。爸在哪個病房,我去看看他?”楊凡連忙安慰母親,內心十分心痛。
張素君伸手一指對面的病房,哽聲說:“你爸就在裡面,不過還處於昏迷中,你快進去看看他吧。”
楊凡剛想進去,這時走廊外卻走來了一名四十多歲頭髮稀疏的男醫生。
醫生板著一張臉,似乎十分的煩躁,一看到張素君就毫不客氣的大聲質問:“我說你們到底要考慮多久啊,病人的右腿再不截肢的話可就要引起血管堵塞了,肌肉都已經開始水腫,你們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
張素君連忙說道:“張醫生麻煩你再等會,讓孩子先看一下他爹,然後我們再……”
張醫生十分不耐煩的喝道:“都這樣了還看什麼看,早幹嘛去了?我說你們是不是沒錢做截肢手術啊,要是沒錢的話就趕緊把人抬走,一會死在了醫院是不是還想賴我們醫院啊?”
張素君不懂這些醫學問題,可是見張醫生說的這麼嚴重,心裡頓時怕了。
“醫生啊,那你趕緊先幫我老公治吧,能不鋸腿最好,至於這手術費……我們現在就回去湊,晚點再交好不好?”
“草,沒錢做個毛手術啊?脾氣那麼大,老子還以為你們是省長親戚吶,沒錢就不要來醫院,這裡可不是鋸狗腿的地方!”
一聽沒錢,張醫生徹底沒了耐性。想讓老子給你們白做手術,門都沒有!
“你說什麼狗腿,敢不敢再說一遍?”楊正武氣得擼起袖子就準備揍他一頓,卻被楊平和張素君死死拉住。
張醫生一臉鄙夷的看著他:“有種你就打我,我老表是公丨安丨局的,看不把你們這群窮鬼全部抓起來!”
“張醫生是吧,你剛才說我爸的腿沒得治了?”楊凡原本不想理會這張醫生,但現在他忍不了啦,決定要教訓一下這混蛋!
顧客是上帝,憑什麼老子花錢還要被你辱罵?
這張醫生長的肥頭大耳,一身白大褂穿在他身上根本沒有一點醫生的風範,反倒更像是一個屠夫。
“沒錯,你老爹的腿廢定了。你們要是不信,儘管可以帶他去市人民醫院治,要是能治好老子跟你姓!”
楊凡暗自冷笑,從他們村去到市醫院至少也要三個小時,以老爸目前的狀況哪裡還能耽擱那麼久,所以這傢伙才敢這麼自信。
“我不要你跟我姓,只需要你跟我媽和大伯他們磕頭道歉。”
張醫生愣了一下:“你什麼意思?”
楊凡目光迥然的盯著他,緩緩說道:“我跟你打個賭,如果我爸的腿能在兩個小時內治好,那麼你就磕頭道歉。如果不行,我也同樣給你道歉,並且賠償你一萬塊錢的名譽損失費,怎麼樣?”
“你說什麼,要賠償我一萬塊名譽損失費?”
張醫生沒聽清楊凡前面的話,倒是對後面的一萬塊聽得十分仔細。
“凡兒,你在胡說什麼呢,別胡鬧了!”
張素君連忙拉住楊凡,中午的手術就已經花掉了家裡兩萬多塊的積蓄,現在還欠著醫院三千多的病床費和醫藥費呢,哪裡還有一萬塊拿來給楊凡打賭呀。
楊凡轉過頭衝母親使了個眼神,低聲道:“媽你相信我,我不會胡鬧的。”
不知為何,面對楊凡自信而狷狂的眼神,張素君一下說不出話了,神情有些錯愕。因為,這種眼神她以前從未在楊凡身上見到過。
僅僅半天時間,自己的這個兒子,似乎改變了很多,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錯,就是一萬塊,你敢不敢?”楊凡重新轉過頭看著張醫生,目光充滿了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