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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哥哥得知真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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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沈冬至的眼神太純粹,表達的意思也太簡單,沈冬行一下就讀懂了。

這一刻,他們的眼裡只剩下了彼此。

周圍金杉的人開始陸續散去,韓城也讓保鏢離開,自己則退後幾步站在沈冬行看不到的位置。

沈冬至和沈冬行隔桌對望,誰都沒有看一眼那些離開的人。

——哥哥,你在想什麼?

沈冬至用眼神問他。

沈冬行沒有回答,他在回憶小耳朵進來之前他在想什麼。

開會的時候他在想,要早一點開完會,這樣就能多留些時間換衣服準備禮物,然後去接她吃飯。

秘書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在想,小耳朵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她那樣堅強的人,一定很重要才會來找他,所以雖然會議很重

要,他還是願意先幫她處理困難。

後來小耳朵進來的時候,看到小耳朵一臉“怒色”,他又在想是不是小至去找她麻煩了,她才這麼生氣。

再後來小耳朵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直接派韓城過來讓他看東西,他便猜是不是小至傷到她親近的人了。

——小至已經這麼大,手裡有錢有人,性子也逐漸不對,就算他不給,也可以問父親要,說不定真的會造成小耳朵的困擾。

於是他也生氣了,他盯著小耳朵看,想看出她到底生氣到什麼程度,然後直接從韓城手中抽走了檔案。

這有些不禮貌,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韓城是小耳朵的家臣,他高看他兩眼,卻不需要時刻刻保持禮貌。

但當他翻開第一份檔案的時候,卻看到了熟悉的律師事務所名稱和熟悉的簽字。

這是……外公的遺囑?

小耳朵怎麼會有外公的遺囑呢?

他繼續飛快的往下翻,一直翻到第二份檔案,親子鑑定的檔案。

他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小耳朵是來告訴他,沈冬行,我是你的妹妹。

可是小耳朵怎麼會是他的妹妹呢?

沈冬行不信。

小耳朵可以是任何人,她可以是野心家,可以是弄權者,他都不介意,只要她不是他的敵人,他就可以牽住她的手一路往前。

同樣的,他不介意她的出身,他想父親也不會介意,母親遇見父親的時候,父親不就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嗎?

是母親發現了父親的強大,就像他發現了小耳朵的強大一樣。

所以這樣的小耳朵,這樣讓他滿心歡喜的人,怎麼會、怎麼能是他的妹妹呢……

想到這沈冬行抬眼,沈冬至一直看著他,兩人的目光再次碰撞。

這次沈冬至終於在他的眼神裡發現了她能看懂的東西。

他不相信。

或者說他不願意相信。

這一瞬間,沈冬至的嘴角泛起淺淺的笑意。

她知道,她賭贏了。

在這場以沈家金杉為盤的賭局裡,她近乎孤注一擲的將她的身家性命全部推上堵盤,什麼遺囑什麼鑑定,就連這大鬧一場,不

過都是開盤前的吆喝而已。

她唯一的,也是最大的籌碼,從來都只有沈冬行對她的善意。

現在結果出來了。

他沒有辜負她。

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她想她該走了,她不能那麼殘忍,至少應該給他一點緩衝的時間。

她轉頭看了韓城一眼,韓城當即會意,兩人走到門前,韓城幫她開啟門,就在這時,沈冬行突然抬頭看著她的背影開口。

很輕,很輕的一聲。

“林萱?”

聽見這類似挽留的話語,沈冬至眼尾忍不住一紅。

在面對不想接受的事實時,人們都會不願意相信,她已經見到了他的不願,卻沒想到他會像普通人那樣去做徒勞的掙扎。

他是那麼強大啊,原來他也有脆弱的一面。

然而想是這麼想,沈冬至卻沒有停下腳步。

她甚至沒有像前天那樣回頭看他一眼。

哥哥,其實這才是真正的道別。

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是林萱了,至少,不再是你的林萱了。

我是喜歡你的,曾經,我想你也是。

或許以後我也會喜歡。

只是你呢?會逃避?還是會接受?

沒關係,我都可以。

只是……

對不起,讓你用這種方式接受。

我本想更溫柔的。

*

門被關上,整個會議室頓時只剩下沈冬行一個人。

沈冬至毫不猶豫的離去打破了他最後一絲幻想。

他想,原來小耳朵真的是他的妹妹啊。

奇怪,她只是帶了一份遺囑的影印件和一份不知真假的親子鑑定,他居然就這麼信她了。

他的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這是真的。

所以,以後她不再是也不能是耳朵了,她成了……

他的妹妹。

沈冬行的妹妹。

這一刻,沈冬行心口一痛,所處的世界也立刻劇烈的震動了一下。

然後它開始崩塌。

他感覺自己腳下的金杉大廈瞬間被冰雪覆蓋,冰渣包裹著碎石不斷往下落,玻璃窗破碎不堪,凜冽的雪風從四面八方灌進來。

他很冷。

沈冬行不是個怕冷的人,他甚至喜愛寒冷。

但這一刻,他感覺有無數股冷氣從腳底鑽入,像針,也像絲線,順著他的筋骨一路往上。

這些冷氣很細,但裡面蘊含的冷意卻很足,在到達背脊骨的時候突然斷裂,釋放的冷氣直達四肢百骸,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

顫。

再轉頭一看,窗外已是冰天雪地。

他彷彿能聽到風雪呼嘯的聲音,能看到帶著積雪的樹枝被吹得四處散落。

他的世界,只剩下了一片雪白。

而他就這麼站在這一片雪白中一動不動,視線所及之處全是漫天飛雪。

他想吐。

第228章哥哥得知真相·下

神經緊繃到極致的時候想吐,是沈冬行的一個秘密。

他是在十歲時發現這個秘密的,那時父親帶著他回西安看望那邊的族人,夜裡兩三點的時候,突然西安老宅的燈全亮了,周圍

鬧哄哄的,全是人和兵。

父親直接將年幼的他直接從睡夢中抱起,一路奔到後門口,那裡停著幾輛越野軍車。

那時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敏銳的直覺告訴他不好了,父親將他塞進軍車裡,但沒和他一起走,他扒著後車窗看著後面父

親的身影逐漸變小,突然就覺得胃裡一陣翻滾,很想吐。

現在回想起來,應該就是那天事發的,而那時年幼的他已經學會隱藏自己的脆弱。

父親說過,男子漢,當頂天立地,於是他沒有吐,儘管軍車顛簸,他愣是忍住一句話沒說,連眼淚都沒掉一滴,前面的司機是

個軍人,叫齊非,見此也忍不住回頭稱讚大公子冷靜沉著。

再後來他就很少有想嘔吐的時候了,除了知道母親死訊的那一次,不過那次真正受創的是父親,他親眼看到父親站都快站不

穩。

現在他又有了想吐的感覺,但同樣的,他也忍住沒吐,只覺得胃裡翻江倒海,痙攣的痛感像裂土浸水一樣散開。

這種感覺讓他一下回到了現實,他抬頭一看,哪裡還有什麼冰天雪地。

他依舊在金杉的會議室裡,冬日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滿了整個會議桌。

——從看到那份親子鑑定開始,到小耳朵離開,再到現在,他紋絲不動,就連手指的位置都沒挪動一分。

*

回神過後就是本能,他壓住胃裡翻滾的駭浪,思維開始不自主的高速運轉。

小耳朵,不,是林萱,她說她是他的妹妹,說她才是小至。

如果說這是真的,那現在的小至就不是小至,而且說明他一開始就出問題了,從尋找小至到親子鑑定,再到小至認祖歸宗,他

全走在別人的圈套裡。

唐代山、沈心蕊、王開名,這些人都可能有問題,甚至父親那邊的人,他都生了懷疑。

——要瞞過他,絕對是有內應,而且是能接觸到核心秘密的內應,他清洗沈家的時候才20歲,還沒有完全建立自己的權力體

系,用了很多父親那邊的人。

他這邊是有內應,那小至呢?

他找她的時候她在哪裡?她是怎麼逃脫哪些人追捕的?是誰將她撫養長大?

而現在她怎麼會變成林萱?又怎麼會拿著遺囑上門?

遺囑是誰給她的?她身邊是不是還有沈家的舊人?

還有,她是昨天才知道這件事的嗎?

無數的想法在沈冬行腦海裡閃過,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猶如陷入泥潭之中,竟理不出一條思路。

他低下頭,目光落在桌面上那兩份檔案上,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眉頭一皺,徑直翻到了親子鑑定的最後一頁。

他的目光鎖定在頁尾的日期上。

他開始回憶那幾天的行程。

然後他的手指頓住了。

他想起那天開門後看到的小耳朵,想起他們的歡愛,想起她一個人在浴室裡。

她還拿了錢包進去!

精液也是可以做親子鑑定的。

原來就是那個時候……

沈冬行的手無力的滑落,他看著已經被擦得乾淨的桌面,就在昨天,他和小耳朵還在這……

他不想去回憶這些內容,可小耳朵髮間的汗水、軟嫩的身體以及嬌喘的呻吟卻不停在他眼前閃過。

“小耳朵,你流了好多。”

“啊!啊!啊!哥!唔……啊啊啊啊……”

——哥!!!!!

這個字在沈冬行腦海裡瞬間發出尖嘯。

這一刻,沈冬行的身形幾晃,竟搖搖欲墜的往後跌了兩步。

他感覺肩頭髮癢,因為那裡還有小耳朵的痕跡,今天早上起來洗漱時他能看到清晰的一排牙印。

他還想著原來小耳朵喜歡咬人。

其實……

小耳朵早就知道了,她是故意咬他的。

沈冬行痛苦的閉眼。

他和他的妹妹……他和他的妹妹……

他說不出那兩個字,但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告訴他,他進入了小至的身體,進入了他的妹妹最私密的地方。

胃裡又是一陣翻滾,他突然握拳打了一下身邊的牆面!

絲絲血跡從指關節滲出,然後沈冬行的眼睛驀然紅了。

——他都做了什麼?

——他就是個禽獸!

然後他又想到今天小耳朵過來時候的聲勢。

他瞬間心如刀絞。

她防著他!她不相信他!她認為她出不了這個門!

所以她才那樣做。

原來自己這個兄長在她心中竟是如此不堪信任。

關山海從沈冬行小時候就很忙,沈冬行的開蒙和教育都是由一位叫裴文的大儒負責,這位大儒來自山東,祖上出過不止十個狀

元,現存的家譜都有一百多本。

在他的教育下和關山海的授意下,沈冬行的責任感和道德觀都非常強,他被教成了一位真正的君子,一位溫和但絕不失強大的

君主,而且對外和對內還有兩套教育方法。

所以沈冬行不認為這是沈冬至的錯,他知道她生性縝密堅定,這樣來也是為了保護自己。

只是當外人看到你的堅強時,會讚歎,而當父母看到時,只會心疼。

沈冬行忍不住想,到底這些年小至經歷了什麼,才會養出這麼堅定的性格。

不用思考,沈冬行知道她一定吃了很多苦。

而他呢,他不僅讓小至流落在外,居然還對她做了那樣的錯事。

小至一定是恨他的吧。

喉頭漫出濃重的酸澀感,沈冬行知道,他該接受了,或者說他不能不接受。

接受小耳朵是小至的事實,接受他必須將林萱的名字從心中劃去。

他從今以後就是她的兄長。

也只是她的兄長。

這一刻,沈冬行潰不成軍。

第229章驗證

沈冬行獨自待在會議室的時候,沈冬至和韓城在一條偏僻的走廊裡,他們讓保鏢守在走廊口,自己則坐在落地窗對面的長椅

上。

——韓城認為在沒走出金杉門口的那一刻,決不能放鬆警惕,沈冬至自然依他。

他們從早上等到傍晚時分,落地窗外已是一片燦爛的晚霞,沈冬至一點也不著急,她知道,這個衝擊太大了,沈冬行需要時間

接受,更需要時間規劃。

約莫六點半的時候,一行穿著黑色西裝和灰色職業裝的人朝走廊走來,三男兩女,幾乎都戴了眼鏡。

保鏢伸手攔人,沈冬至讓韓城過去看看,韓城過去後說了兩句,就帶著人過來了。

為首的那個對她鞠躬,後面的人也微微點頭。

“林小姐,我們需要取一點血。”

沈冬至坦蕩的伸出手腕,沈冬行這是要驗證她的親子鑑定了,看來他已經接受這個事並且開始著手安排。

很正常,他要是因為一份沒有經過他監管的親子鑑定就認個妹妹回去,那他就不用再叫沈冬行。

沈冬至只是好奇,他對她的安排是什麼呢?

見她同意,為首的那個男人當即半跪下去,他把手裡的黑色手提箱開啟,裡面都是抽血要用到的東西。

趁著他給自己抽血,沈冬至細細的觀察他。

他戴眼鏡,鏡片很厚,手指修長而且筆繭很重,他的手法很熟練,只有微微的疼痛感。

這是個專業的醫生,但他卻穿著西裝皮鞋,而且用黑色手提箱代替藥箱。

這說明沈冬行不想讓別人知道這是醫生。

——沈冬至覺得自己應該已經大概了猜到他的安排。

抽完血,醫生將一小團棉花按在她手臂上。

“謝謝林小姐的配合。”

說完他起身將那管血交給身後的一對男女,那個男的開啟手提箱,不對,準確的說是保險箱,將她的血鎖了進去。

然後另一對男女對沈冬至90度鞠躬。

“林小姐,沈董讓我們護送您回家。”

這就是要等結果的意思了。

沈冬至從善如流,不僅坐了沈家的車,還不顧韓城的勸阻提前讓那些保鏢下了班。

——面對他的善意,她總要給出一些接受和回饋,不能讓他太寒心。

*

晚上9點,兩輛黑色的不知名轎車停在別墅門外,沈冬至和韓城下車回家,那一男一女也沒走,就在別墅外兩個視野極好的陰

暗角落裡站著。

累了一天,兩人上樓後就分別去浴室洗澡換衣服。

兩人洗澡的時間倒差不多,沈冬至甚至還要早一點,等韓城一邊擦頭髮一邊走出來的時候,沈冬至已經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前一

邊喝牛奶一邊吃麵包了。

忙碌了這麼久,兩人都還沒吃飯。

韓城走到沈冬至身邊,沈冬至轉頭一看,發現他居然還在生氣。

她有點想笑,但心裡更多是暖暖的,他真的很擔心她。

萬一這車不是送他們回家的呢?或者說是送他們回老家呢?

——永遠不要憑藉直覺和感情相信一個人,人都是會偽裝的,經過盛懷柔的事,韓城對這點深有體會。

她把手裡的牛奶遞給韓城專心啃麵包,韓城被刀架了一天脖子倒不餓,但還是接過來喝了兩口。

然後兩人一起看向樓下的那兩個人。

韓城覺得這是監視,沈冬至卻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覺得我們剛才坐的車應該是防彈的,雖然沒有品牌,但明顯是德系車。”

“對了,他們應該還帶了槍,你看他們的手老是交握在身前,男的還老摸腰。”

韓城沒理她,知道他們帶槍還敢遣散保鏢!?

沈冬至討了個沒趣也不生氣,她在想沈冬行什麼時候能收到鑑定結果,明天早上,保險一點明天晚上?

收到以後,他應該就會來見她了。

*

其實沈冬行得到鑑定結果的速度比她想得更快,在她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一張還帶著印表機溫度的A4紙已經到了沈冬行手

上。

——這次沈冬行的要求是迅速求穩,先給出一次結果,後續再重複鑑定幾次。

安靜的辦公室裡,沈冬行將鑑定結果看了好幾遍,直到這張A4紙的最後一絲溫度散去,他才緩緩站起身。

她確實是他的妹妹,同父同母。

他將這張紙放進碎紙機裡,眼看著它全部碎完才起身離開。

他回了上次帶沈冬至去過的那個隱形樓層,相比沈家在新京的別墅,他更喜歡這個家,除了沈冬至,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更

沒有任何人來過。

當然,那次給她送衣服的秘書除外。

進去以後他強迫自己不去想他和沈冬至在這裡做過的事,洗澡的時候也不去看肩頭的那個牙印。

半個小時後,他走出辦公室,外面整整等了兩排人。

他的神色似乎已經恢復如常。

晚上12點,沈冬至看到一輛黑色的雙R緩緩出現在別墅外的路上。

他終於來了,沈冬至透過落地窗看著他下車的身影想。

他會跟她說什麼?他的神色又會是什麼樣?

她很好奇,也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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