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想了一會兒,張睿明回頭繼續瀏覽,絡的資訊真真假假,讓人眼花繚亂,張睿明仔細瀏覽各個新聞,發現一個重要的特點,南江集團還真是瞬間崩塌的,搜尋前幾天的新聞,還只是一些集團的內部報道和企業簡介,不說欣欣向榮,但明顯看得出是企業公共關係部門炮製出來的“軟”,沒什麼營養,也沒什麼點選,可見在這次“鎘大米事件前期,”即使是東江市委在新聞通報會已經對南江集團採取了舉措,甚至點名要採取限產整頓的處理措施,但對南江集團都沒有造成什麼很大的影響。
但怎麼,他張睿明調查了一次,這南江集團像滷水點豆腐一樣土崩瓦解了?
這次南江集團的迅速崩塌很可疑!
作為被張聖傑視作導致南江集團市值暴跌、整體陷入破產危局的罪魁禍首,張睿明自己的感覺非常怪,他完全不相信自己一次隱匿調查,和第二天井才良等專案組的調查取證,了次新聞能使一個市值百億的大型礦業化工集團瀕臨破產,這讓張睿明自己都無法相信。
即使這個企業早已病人膏肓了,即使張聖傑一直試圖隱瞞起南江集團的危局。
如果從陰謀論的角度出發,有兩種可能:1、這裡面可能有人做局,利用省委調查組之手弄死了南江集團,2、還是南江集團自身內部,有人利用張睿明他們達到了假死的目的。
在旁人看來,怎麼會有人能夠在一個企業的死亡獲利呢,甚至怎麼可能有人把自己的企業弄死,然後從賺錢?這讓人無法想象。
但有一個領域能夠做到這一點——金融。
早在1860年,還是大清帝國時代,洋行股票已經出現在海。之後,洋務新政沒有徹底改變國,倒徹底改變了國的金融業,輪船招商局、開平礦務局等一系列知名近代企業相繼在洋行發行股票。股價的扶搖直,猶如江南造船局那煙囪滾起的熊熊黑煙,以發行之初無人問津的輪船招商局股票為例,短短十年間,由銀價100兩升至260兩的高位,當時“買賣股份之旺,幾於舉國若狂”。
資本市場的投機像是擊鼓傳花,誰接到最後一棒誰倒黴。,1883年爆發了國的第一次股災。“不及一年,情弊顯露,股票萬千直如廢紙”,海資本市場哀鴻遍野,一片狼藉。
從此,“做空”“買空”“信託”等等新詞彙開始湧入人們的腦海,“金融”一詞也開始了它在國近代史的幾起幾伏。
近期,最高檢釋出第10批指導性案例均為金融證券犯罪,其重要性也可見一斑,金融犯罪不僅嚴重破壞我國正常的經濟秩序,而且影響到我國金融安全和社會穩定,成為金融系統性風險的重要隱患,也與大額犯罪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可以說每一起涉案金額億的重大案件的背後,都有金融犯罪的影子。
公益訴訟也不例外。
而現在,可以說是金融市場已經融入了國的血液之。南江集團這個案子背後,是否有大額操盤手操作賣空的嫌疑?
之前張聖傑問他熟不熟悉股票,張睿明其實是謙虛了,作為一名司法改革後的公訴人,對於每個行業必須都有所掌握和了解,特別對於金融領域犯罪,這一危及現代經濟的核心和血脈的新案件型別。這個領域高智商、高數額、高專業性的特點給張睿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讓他得到警醒。
張睿明自己不炒股但不代表他不理解金融,他在之前的公訴人生涯接觸過一些金融犯罪,這方面進行了惡補。
開始急忙透過絡查詢起來,在東方財富的港股頻道里。找到NJJT程式碼的南江集團,圖形顯示近期確實有一波不太尋常的波動,是明顯的賣空訊號。
難道真的有古怪?
但是張睿明在這一領域確實不夠精深,完全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是要先想辦法找到高手來解答,最好再證監會走一遭,看看有什麼疑點。
證監會好找,可懂金融又懂法律的人才哪裡找?張睿明一下子頭疼起來,這一塊的複合人才那可是少之又少。
各種分析和想法在張睿明的腦海裡層出不窮,這個案子牽涉太廣,面太大,各方勢力糾纏在一起,張睿明決定還是先從李錦身著手,這個南江集團的核心與創始人,所有的謎團匯聚到一起,他是那個解開所有秘密的線頭,不能找到他,那這團亂麻將永遠無法解開。
想著想著,外面旭日破曉,清晨的第一縷日光灑進房間。
張睿明習慣早起,以前在津港的時候,每天五點,他都會悄悄起早。換衣服到小區的健身館晨練,健身對他來說不只是形體的管理,更是一種對自身的控制。是對自己意志品質的塑造,算後面沒有太多時間維持健身,起碼他也把這點自律保持,可惜這裡不是津港,現在的張睿明也沒有時間發在自己身。
出門張睿明先往東江市檢的專案組臨時辦公室去,今天要找機會向顧海攤牌,在李錦還沒有抓獲的情況下,先想辦法把資訊釐清,特別是顧海這樣內部的謎團。
但是出門感覺有點不對,這個東江華天之心大酒店是專案組特意選的隱匿點。應該除了內部人,沒有人知道專案組在這裡落腳。但是張睿明一走出酒店大門,察覺到一絲異常。
門口一輛郵政的小貨車在這裡停了一天一夜了,昨天凌晨回來時看到在這裡,而張睿明展眼看附近,並沒有郵政的點,這輛漆成郵政車輛常見的綠底黃字樣式。駕駛室裡有兩人正躺在那裡,看起來正休息,眼神卻直直盯著華天之心酒店門口。
不好,應該是負責盯梢的傢伙。
一旦有省裡的調查組下來,和紀委、監察委下來一樣,被人盯梢是到異地辦案經常碰到的情況。有些是被檢查或者監督的部門佈置的,想早點知道東西,提前做準備而已,但有些嚴重一些,是違法違紀的部門或個人在想辦法對抗調查。
而且這代表已經接近事件的真相了。
張睿明以前在公訴科,這種事卻經歷的不多。但他還是反應靈敏,不動聲色的正常走著,尋思著如何解決。
不管怎麼樣,檢察警車是不能動了,他裝作正常離開的樣子,一邊打電話,買了一份早餐。努力混入人群之。
張睿明快步走著,他能透過街邊的櫥窗玻璃看到身後那輛郵政車,駕駛室沒有人下來,但是他又很快發現,一名大學生打扮的少女正不緊不慢的跟著自己。
這少女明明是大學生打扮,穿著樸素又有點顯幼稚,符合這個年齡的打扮,但她走路姿勢和步態卻顯出不協調來,移動,她肩毫無起伏,兩手的甩動也不太自然。明顯是壓力很大的情況下故意裝作自然的蝴蝶型甩手。
不協調的還有另一方面,她的步態動作與年齡也不一致,走路時完全沒有少女那種腳尖先著地,步伐輕盈、蹦蹦跳跳的感覺。
一般人是很難看出其些微的不同來的。
但張睿明可以,人的步態其實是指紋更加神的存在,幾萬人裡都難得有兩個步態完全相同的人,現在全國的天警務系統,最重大的升級是對步態和麵部識別的系統升級。張睿明在西大讀政法系時,淺顯的學過一點,今天這姑娘一跟來,張睿明發現其的不對勁。
這姑娘是學過專業偵查學的,外表和神情都是偽裝。前面那郵政車的是盯梢組的,這姑娘是跟蹤組的。
看來跟蹤組和盯梢組銜接的很到位嘛,不是江湖的草莽。張睿明心裡做了一個初步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