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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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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這起關於“毒跑道”的公益訴訟也是同樣如此,如果津港市或者整個南州省早一點制定省級或者市級的塑膠跑道有害物質限量標準,那麼這些“毒跑道”的環境汙染悲劇可能不會出現,吳小琴那鮮活的生命也能保住。

故地重遊,張睿明看著窗外出神,此時,銀灰色的寶馬從路邊一個口子下去,七拐八拐,轉到城郊一座私人山莊裡。這一路山莊非常隱蔽,佔地廣袤,從美式的棕色圍牆往裡看,佈局相當華美,三座歐式別墅錯落而置。連見多識廣張睿明都感到困惑,怎麼會在這鄉野偏避處有這樣一座豪宅,若不是輕車熟路,一般人還真找不到。

下了車,迎來一名身著白襯衫質彬彬的年人,氣質一看不是秘書是老師,來向張睿明遞雪茄,張睿明笑著拒絕了,他自我介紹,是津港四的基建辦主任松新立,張睿明看著他很眼熟,不知道在哪裡見過,他笑著說:“張檢,我們不久前還在法庭見過面,當時我是四出庭代表,你不記得啦?”

張睿明一下子想起來,是了,第一次庭審時,校長陳志軍沒出席,是派了一個代表在現場,當時張睿明主要精力都放在對付代理律師吳楷明身去了,對他是真的沒什麼印象。

四的這個基建辦主任在這裡,那麼今天肯定是跟案子有關,陳志軍可能在別墅裡面。張睿明想到這,回頭看了一眼廖彩,師妹眯眼微微一笑,兩人心照不宣,果然是這樣。

進了大廳,金碧輝煌的歐式外裝,裡面卻擺著紅木傢俱。名貴奢華是有了,顯得有點俗氣,居的紅木沙發坐著一名身穿藍色襯衫的年人,梳了一個背頭,高高的鼻樑架著一副茶色墨鏡,臉型尖瘦,張睿明沒見過他,卻知道他是誰,這人是津港四的法定代表人、校長陳志軍。

沒想到,他居然今天真出現了,張睿明簡直感到“受寵若驚”,當時津港市檢在決定立案前,去四走訪調查,想先與這個陳志軍談談,誰知道市檢派去的兩名檢察官居然吃了“閉門羹”。後來,公告期一過,市檢這邊和級丨黨丨委彙報後,決定起訴,這陳志軍放出話來,誰來都不管用,誰影響他進步,他和誰懟到底。

這樣一個囂張跋扈的津港教育界的“第一人”,今天居然親自請張睿明吃飯,看來,次庭審的目的達到了,對他應該有所觸動。

陳志軍旁邊坐著的是他的代理律師吳楷明,張睿明走過來和師父握手,兩人頗為親切。吳楷明轉身向張睿明介紹陳志軍時,陳志軍坐在沙發沒有動,頭抬了一下,算是表示。

張睿明不以為意,在對面坐下,松主任過來添茶。津港市是南方重鎮,慣喝烏龍茶,松新立沏一壺名貴的武夷巖茶,一邊和張睿明介紹,“這巖茶具有綠茶之清香,紅茶之甘醇,是國烏龍茶之極品,張大檢察官嚐嚐。”張睿明笑著說道:“自己不是化人,茶喝的少,不像松主任和陳校長是人,懂得仁義禮智信。”

這話有點刺在裡面了,張睿明進來頗為不滿陳志軍高傲的神情,這話帶刺,是表明自己立場,如果你陳志軍一直保持這種不溝通的態度,張睿明準備隨時拂袖走人。

松新立沒聽出張睿明話有話似的,笑道:“哪裡是什麼人,不吳律師和張檢法律人呢。”只為張睿明添好茶,張睿明也不接話,抿茶一笑,望向師父。

張睿明和師父吳楷明也是許久沒見了。兩人雖然庭是對手,私底下還是頗有舊情的,兩人一下回憶起過往,閒聊了一下近況,加廖彩偶爾插兩句,氣氛一下活絡起來。

幾人扯了一下津港的閒事和近況,有一搭沒一搭扯著,陳志軍也不參與,單手支著,斜靠在紅木椅,專心品茶。

見時機差不多了,吳楷明適時的和張睿明介紹起陳志軍:“我們陳校長,可以說是津港化界領袖,任四校長近二十年來,桃李滿天下,有很多優秀的學生,可以說半個津港市的領導都可以叫他一聲老師。”

張睿明不經意的笑道:“陳校長是貴人,我是寒門子弟,小時候讀書不行,考不四,高攀不啊。”

陳志軍終於開口說話:“張檢,久聞不如一見,哪有什麼高攀,這次也是搭楷明的面子,才能請的動你啊。”

張睿明笑意更深了:“是嗎,我聽說的不是這樣啊,我很好,人民群眾一句話,我馬要行動,但是陳校長才不好請吧,次我們院幾位同事拿著司法建議書去拜訪您,可都是連您面都見不啊。”

陳志軍彈了彈手裡的菸灰,對張睿明說:“這幾天,你師父吳楷明一直在我面前介紹你情況,說你是他最好的徒弟,人踏實穩重,思維活躍,不拘一格,是少見的人才,我今天請你過來,也是想開誠佈公的和你談一次。”

“好,你講。”張睿明知道有戲,坐直身子,認真聽陳志軍接下來的話。

“做人講分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這個案子發生在我們四,我心裡也很難過,但是在學校建設這一塊,我們四丨黨丨委不是主體,懂嗎?現在搞財政立項制改革,建什麼不建什麼,我一個校長什麼都定不了,你要找人擔責任,去找教育局去,我們歸他們管,報賬立項都是走程式,這個跑道也不是我們建的,你這個訴訟主體是錯的,你要告,告教育局去啊。懂嗎?”

陳志軍講話一口一個“懂嗎”,聽的張睿明很不舒服,“訴訟主體不符”這種移花接木的荒唐理由庭審時吳楷明已經講過一次了。張睿明沒好氣的說道:“陳校長,你這又太看不起我了,你當我是剛畢業什麼都不懂的雛鳥啊,四是公立學校,更是校長負責制,別說教育局,教育廳都使喚不動您,再說,財政立項制改革我更是清楚,立項制、立項制,你不報,怎麼立項?”

“還是那句話,您自己講的,發生這種悲劇,你們心裡難過,難過怎麼還不果斷採取措施,把毒跑道剷平,還不是寄希望於庭審渺茫的勝利希望,我們檢方從一開始和級丨黨丨委統一思想,只是想把這個案子控制在最小範圍裡處理,不要造成恐慌,但是你們居然把庭審影片散佈到互聯,引發一定的風波,幸虧我們和級部門主動配合,消除了不良影響,今後,我還是希望陳校長你別再把影響擴大,免得到時自吞苦果。”張睿明說這一番話時,眼睛看著的卻是吳楷明,他知道次庭審的盤外招很可能是吳楷明自己的決定,如果在這裡把後果說嚴重點,也許能造成陳志軍和吳楷明之間的矛盾,畢竟陳志軍只是想平息這起案子,而不是和吳楷明一樣不擇手段的追求庭審的勝利。

果然,陳志軍有了反應,他疑惑的看了看旁邊的吳楷明,兩人神情交換了一下,這時吳楷明接話了,老道的學者型律師做出真摯的神情:“睿明,我不知道你說的散佈影片是什麼意思,我們次庭審可是光明正大,這個案子確實在主體、監管都有問題,何況現在你說的那十幾個學生出現的不良反應,是不是與這個跑道有醫學的因果關係,還未可知,不要這麼急著下結論,你若是不相信我們,下次庭審我申請專家輔助人出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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