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羽不理他,低著頭快步離開,很快轉入了另一邊偏殿去了。那保鏢疾奔過來,左看右看,卻沒有任何發現,他不禁奇怪了:“咦,剛才那人呢?怎地不見了?”話音剛落,頸脖上被人用手刀一擊,頓時暈倒過去了。
舒羽在後面冒出來,但他很快笑不出,因為後面腳步聲連連,又有幾個保鏢往這邊快步走了過來。
顯然這邊的情況,已經引起了保鏢們的不安。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那乾脆……把它搞大!
舒羽這麼想著,身形如鬼魅般,很快躲入到偏殿裡去,但在快速行進的同時,他利用通訊器,給外面配合的人發出了指令。
跑過來的保鏢只發現了一個暈倒的同伴,卻沒有了任何的發現。這一下讓他們警惕起來,馬上跟大隊聯絡,報告說:“嫌疑人身穿黑色服裝,假冒成神職人員,請注意,別讓神職人員過於靠近。”
這次來的政客比較多,保鏢也跟著多起來,因此,雖然一陣忙亂,但還是足夠應付現在這種場面。倒是那些神職人員有些無辜,本來就是準備做祭祀安排的,可這麼一鬧,很多人只能站得遠遠的,根本沒法靠近。
正在秩序向良好方向發展時,外面突然發出一陣喧鬧,原來示威又升格了,居然有些冒煙的圓球從外面拋進來了。
是丨炸丨彈!
訓練有素的保鏢們第一時間像色狼看見了美女似的,衝向前去把政客們一個個撲倒。政客們愣神之下,幾乎被一撲一個準,有的還驚叫起來,現場頓時亂成一團。
可那些圓球只是在不斷的冒煙,根本沒有爆炸。隔了好久,除了四周瀰漫著濃濃的煙霧以外,還真的沒有別的了。
這些可惡的高裡棒子,在耍我們?被撲倒的政客們一個個灰頭土臉的,不禁大怒,一個個嘰裡呱啦地怒吼起來,內容不外乎都是敦促丨警丨察去把外面的示威者抓起來。
外面南高裡示威者看到那情形,也不禁有些懵住了,他們開始相互質問:“誰啊?是誰扔的煙霧彈?”“誰幹的?這不是給人家抓我們的藉口了?”……
不過這質問也沒持續多久,因為那些如狼似虎的丨警丨察已經撲了出來。
一直高喊“絕不後退”的高里人,頓時一哄而上了。現場繼續一片混亂。
外面亂成一團,本以為裡面的祭祀大典可以繼續進行。沒想到政客們才重新列好隊,突然不同方向傳來“轟轟轟”的聲音,有人衝了出來,帶著一臉的哭喪,大聲喊道:“不好了,有爆炸,有爆炸!”
政客們頓時下意識地往後退,有人喝問:“到底怎麼回事?哪裡爆炸了?”那人帶著無比沮喪,又有些哭笑不得似的:“是,是廁所爆了!”
說來也奇怪,神舍的拜殿、偏殿、戰爭館等主要的建築裡,衛生間突然不約而同地爆炸起來。這爆炸的當量也不大,也就僅僅炸斷了糞渠管,或者把糞池蓋給炸碎,但這些爆炸最要命的是:一陣臭味開始淹沒神舍,然後,觸目之處,盡是那些汙穢之物。堂堂的神聖之處,竟然被糞便給包圍了……
為首的政客臉上陰晴不定,冷冷道:“此人費盡心思,只是為了把衛生間給炸了,可能嗎?一定有後著,大家小心。”
旁邊有個人接話說:“安北議員請放心,我們的人已經追過去了。那人身手再好,也肯定逃不過我們的追捕。”他把我們兩字異常強調了一下。
那名為安北鷹的議員臉色稍好一點,再看看現場一片狼藉,忍不住發狠說:“一定又是那些死棒子搞的事,叫丨警丨察把他們抓起來,好好審問一番。”
舒羽並不知道政客們已經把矛頭指向了南高裡國。這當然也是他最想看到的,因為他剛才的指令,就是讓人從示威人群中丟擲煙霧彈,藉此製造混亂。沒了目標,舒羽抱著一顆搗亂的心,乾脆用陳一新的“貼紙丨炸丨彈”,一路過去,把神舍裡的衛生間全部炸掉。
儘管不是百分百的愛國者,但舒羽每次在新聞看到這些扶桑政客們進行“拜鬼”行動時,總會感到惱怒。現在有機會來到這個神舍,就算目標丟失,少不得,也要搗亂一番。
最好的搗亂,當然是現在這樣,把它這個所謂的神聖之地,給炸成臭氣熏天的汙穢之所。
看這些扶桑鬼子還敢不敢來“拜鬼”?
舒羽炸廁所炸出癮來了,卻沒想到離開了戰爭館的衛生間後,前面有人攔住了他。是一個保鏢。
舒羽一開始沒把這人放在眼裡,只是裝作看不到似的,急匆匆走過去,然後說了句:“麻煩您,讓一讓。”極力模仿京都地區口音的扶桑語。
沒想到那人並沒有讓開,而是冷冷地說:“你不是扶桑人,也不是這裡的神職人員,你到底是誰?”
舒羽這才抬起頭來看著那人,只見他雖然一身保鏢勁裝,頭上卻紮起一撮毛,一副中世紀扶桑武士的打扮,唇上有一撮仁丹胡,是最標準的鬼子模樣。從眼神裡透出來的,是隱隱的寒意:這人的武功,應該不弱。
能用這種程度的高手做保鏢,可見那些政客地位還是蠻重要的。舒羽這麼想著,心裡已經盤算著退路。
他現在這個模樣雖然化了妝,但身高體型是很難騙過去的,他還有更重要的刺殺任務要執行,如果再糾纏下去,對接下來的行動會大大不妙。如此,只好速戰速決了。
“你說我是什麼人,我就是什麼人。”這話依然是扶桑語,卻已經不大標準,還帶了些高裡口音。
那保鏢眼中露出暴戾之色,冷喝道:“讓我看看你的身手!”說著,一步踏上前,左手一引,右手一拳當胸直擊過來。他甫一出手,四周的氣壓便彷彿擠壓過來,足見其在武道的造詣,並不在陶偉虎等人之下。
不過,也僅僅如此而已。
舒羽正要還招,但心念一動,往後一退,單腿往對方連環踢去。他沒有學過高里人的腿法,但這一刻,有形似,便已足夠了。
果然,那保鏢喝道:“真的是你們這些棒子在鬧事,看我的——白鶴喙!”隨著他的這一聲喝,他的雙手呈現鶴喙狀,帶著勁風,狠狠地往舒羽的腿部啄去。
舒羽豈容對方撒野,在對方進擊之時,他把腿一收,隨即另一條腿一蹬,整個人旋轉起來,使出快捷無比的“快打旋風”。
那保鏢的鶴喙儘管威力驚人,但面對著雙腿連環快打,也只是勉力支援而已。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後退了幾步,趁著這當口,舒羽突然從重重腿影中猛然一腳,一下子把對方踹飛。
那保鏢被驟然一擊,一口老血吐了出來。未等他回過神來,舒羽已經一個轉身,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白鶴,白鶴大哥!”有人聞訊趕過來,看見那保鏢吐了血,不禁嚇了一跳。
畢竟,在他們眼裡,這位白鶴,已經足夠的強大了。難道,那到處搗亂炸廁所的傢伙,還能比白鶴還強不成?
白鶴望著遠處稍稍出神,隨後說:“我沒事,叮囑兄弟們加緊搜尋,注意保護好那些大佬們的安危。”說到後面,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個人武功那麼厲害,來這裡難道只是為了炸幾個廁所玩的?高裡腿法竟然可以發揮到如此高的境界,還真是聞所未聞。莫非,那人並不是高里人?”……
諸多問題湧上心頭,他不禁心都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