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攤上了呢。衛梵水突然有點理解了之前看到的一句話,‘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
更慘的是人家不僅造謠,還是直接懟著她的臉造謠,連點置之不理的空間都不給留。
衛梵水懷疑自己可能是半夜夢遊挖了人家的祖/墳,不然怎麼就能讓人這麼記恨她呢。
第44章
連設計師帶助手, 會議室坐了有二十多個人。二十多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衛梵水,盯的衛梵水一陣兒難受。
看著大家眼睛裡面明晃晃的驚歎、嘲諷、不信任,衛梵水心裡嗤笑一聲,不知該作何反應。明明她才是最應該喊冤的那個, 此時卻像一個被人發現的賊一樣,任人指手畫腳眼神凌遲。
“這會兒我說什麼好像大家也不會相信,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下週上班我會拿出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不是我的東西我不會拿, 是我的也絕不允許別人搶走。”暗自深呼吸好幾次,壓下心裡的種種情緒,衛梵水面無表情的說了這麼一句便坐下去不再開口,任憑周遭視線在她身上不停打轉。
周容這一招是真的狠。一方面在公司裡衛梵水的人緣跟她比起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這話一但說出來百分之八十的人已經信了。另一方面在之前的工作裡她很清楚的知道了衛梵水有什麼樣的習慣,這個時候就算衛梵水身上長滿了嘴,沒有證據也只能自認倒黴。即使是周容自己也知道她這做法很幼稚, 但手段不在高明, 管用就行不是嗎?
坐在會議室前面的位置, 周容狀似不經意的環視著大家的表情,僅有的一點心虛也被撫平。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只要衛梵水拿不出有力的證據, 大家說她是抄的那她就是抄的。就像玩狼人殺的時候, 如果狼人能獲取所有人的信任坐實預言家的身份, 那麼就算真的預言家出來對跳, 也只會被當成是狼急咬人悍跳保命。
玩遊戲要獲取所有人的信任可能還有點難, 畢竟大家都知道誰都有可能是狼,即使最好的朋友也不能完全相信。可現在在這會議室裡,周容想要取得大家的信任簡直不要太容易。
“那暫時就先這樣,下週再解決這件事。接下來是下週的工作計劃...”事發突然,當場也不太可能完美解決。雲清在衛梵水坐下以後冷靜的主持完了整場會議,卡在下班之前放大家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衛梵水的心情很不美麗,卻不願意在大家面前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負面情緒,昂首挺胸目光堅定的走出了會議室。她明白,這個時候任何一個表情不對都會被人當成是心虛的表現,反而坐實了這些人心裡的猜測。可理智上清楚是一回事,心裡不舒服又是另一回事。哪怕衛梵水自認是個還算堅強的人,此刻也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換了誰放在衛梵水的位置上,估計都做不到心如止水吧。
強撐了一路的表情在回到自己座位的時候徹底垮下來,衛梵水埋頭不語默默收拾著自己桌上的東西,把有可能還藏著設計稿的地方都整理了一遍。已經上市的設計,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留有更多原稿,可還是抱著一絲僥倖心理想要再找一遍。
一旁的劉子琪似乎想要說什麼,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一直沒有開口。直到衛梵水把自己的位置翻了個遍,徹底死心的攤在椅子上,這才懦懦的往過移了移。
“衛老師。”劉子琪小聲的喊了一句,“我相信你。”
???
衛梵水正在腦子裡回想自己的設計稿還在哪些地方放過,被她這一句說的先是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小子琪這是在表達立場。
一個是曾經的夥伴一個是如今的助手,一個要置她於死地把她趕出公司,一個卻在這種該明哲保身的時候選擇相信她。
這個愛害羞的小姑娘,還真是傻的可愛。
兵荒馬亂的一顆心得到了剎那安撫,衛梵水勉強勾了勾唇角,“謝謝。這件事發生在你來之前,牽扯不到你身上,到時候不管情況怎麼樣,你都保持沉默什麼都不要說。萬一我要離開了,你就申請到馮餘成手下去,別看他平時不著調,跟著他還是能學不少東西的。”
“誰不著調了?誰啊?啊?我說發信息半天不回,合著在背後編排我呢哈。”馮餘成一指頭戳在衛梵水肩頭,說一句話戳一下說一句話戳一下,跟戳點讀機似的。
周圍還有好些人沒下班呢,本來就處於話題中心的衛梵水敏/感的發現馮餘成過來以後又吸引了好幾道視線。人家都唯恐避之不及,這傢伙居然還上趕著往這面跑,他是沒腦子、沒腦子,還是沒腦子呢?
衛梵水側身躲開馮餘成的手,揉了揉自己被戳的有點疼的肩膀,“這個節骨眼上你跑過來幹嘛?嫌自己事兒不夠多啊。”
“這才叫患難見真情好不好。你不感激涕零也就算了,居然還嫌棄我。”
“我不是那個意...”衛梵水哪裡會不知道他們的意思,只是這個時候不願意再拖累別人而已,“你們的意思我明白,放心吧,我有辦法解決。”
這話裡面有幾分真不能確定,但他們都明白衛梵水不過是說出來安慰他們的。如果真的有辦法解決,她剛才就不會愁眉苦臉,甚至連走之後的事都安排好了。
很多時候明白是明白,明白之後卻依然不會有新的進展。出事的那項設計是衛梵水獨立完成的,別說劉子琪來得晚壓根沒見過,就是馮餘成也因為要避嫌完全沒有接觸過。此時他們能給的,也就只有那很重要卻並沒有什麼實際作用的信任。
家就像是一個永恆的避風港,可以包容你所有好的、不好的、能表露的、不能表露的情緒。
往常衛梵水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換衣服洗手準備晚飯,犒勞一下忙碌了一整天的自己。今天她卻什麼都不想做,一門心思就想著把所有不管是可能還是不可能藏設計圖的地方都翻一遍,動作裡透露出的是毫不掩飾的急切和緊張。
不管在公司裝的多胸有成竹,此時衛梵水也只是一個被人冤枉卻不知如何自證的姑娘。
雲清一路上都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平靜的就好像今天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週五,一切順利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即使到了家,她也還是照常回房間換衣服然後卸妝洗臉坐到沙發上開啟電視,今天又多了一項步驟,那就是翻出手機來訂外賣。
“衛衛,先吃飯。”雲清放好外賣站在衛梵水臥室門口喊人。
臥室門沒關,衛梵水那小的可憐的房間一覽無餘,然而云清依然沒找到她人在哪裡。
裡面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雲清眼睜睜的看著衛梵水從衣櫃裡面掙扎出來,腳邊還帶出了一條運動褲。
所以這是找東西找到衣櫃裡面去了?!
雲清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