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洗了洗手,又重新摘了幾棵菜葉子,準備再拌一份冷盤,陸鍾靈也好下口。
等那邊的清蒸鱸魚熱的差不多,謝朝雨掀開鍋蓋,一縷熱氣從其中緩緩冒出,遮了謝朝雨的眼睛。她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什麼可以將它拿出來的東西,便只好用自己的衣袖墊著,將燙手的瓷盤從鍋中端出來,好不容易端到一旁的案桌之上,放時還是不小心將手燙到了。
謝朝雨不甚在意地用涼水衝了衝自己發紅的手指,又將剛剛盛的一碗小米粥端出來,放進鍋裡,將這粥熱了便可以回房了。謝朝雨低頭看了看,火勢還可以,熱一碗小米粥不成問題。
把菜又用涼水清了一遍,謝朝雨拿筷子將手上的冷盤拌好,估摸著時間差不多,粥應該已經熱了。她才剛剛掀開鍋蓋,準備將小米粥端出,門外忽然傳來低沉的男聲——
“謝小姐。”
謝朝雨聽見這聲音手一抖,一不下心將鍋蓋掉落至地上,鍋蓋發出沉悶的響聲,還沾染了地面上不乾淨的灰塵。
“貧道有這麼嚇人嗎,謝小姐看見貧道竟然有這麼大的反應。”六凡抬起腿跨進伙房,他頭髮披散著,沒有用髮帶束起,反而有一種與眾不同的灑脫之感。
“深夜了,道長不在房中好好休息,來伙房做什麼。”謝朝雨不動聲色將滾落在地上的鍋蓋拾起,一副安然態度說道:“莫不是晚飯虧待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坐好久的火車,不知道能不能準時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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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求不得
“那倒沒有, 晚飯自然是吃好了。”六凡淡淡掃了一眼謝朝雨的周圍, 開口說道:“似乎不是貧道被虧待了晚飯, 而是謝小姐沒有吃飽了。”
“吃好與否和你有什麼關係。”謝朝雨拿著托盤, 將魚肉與那碗小米粥,還有她拌好的冷盤一起放上去, 啟唇說道:“天晚了,道長還是快些回房吧。”
說罷, 謝朝雨繞過六凡, 剛想從他身邊走過, 誰知竟然被他一把攔住。六凡堵在了伙房的門口,說了句不相干的話:“謝小姐可知什麼是求而不得。”
謝朝雨盯著他, 沒有說話。
六凡饒有興趣頓了頓, 又開口講道:“朝生暮死的菌草何曾見過一整日的光陰,春生夏死、夏生秋死的蟬蟲又怎知年年歲歲終不同。”
“它們奔波於生命,卻死於短命。這便是求而不得。”六凡將雙手攏於自己的袖中, 眼眸中看不出來有什麼情緒,“於是佛言有八苦, 有一苦謂之求不得。”
“道長想說什麼。”謝朝雨聽了他的話, 臉色也沒雲/裳/小/築什麼變化, 眼神澄澈清明,“直說即可。”
“貧道只是想說這世間有很多求不得。”六凡看了看謝朝雨手中溫熱的飯菜,繼續說道:“愛情,友情,還有……”
六凡眸子暗了暗, “親情。”
“謝小姐何必同妖物共流。”六凡隨即抬起頭,剛剛的暗眸一掃而散,轉瞬嘴角含笑,“妖物就是妖物,哪裡來的感情呢,謝小姐家世好,人長得也標緻,何不找一個喜歡自己的人?”
“如果道長是來說鍾靈的事,那我勸你還是放棄吧。”謝朝雨聽了他的話,根本無心細細琢磨,只是冷冷說道:“且不說我要找什麼樣的人,單說我是否有心上人這件事和道長有什麼關係?更何況陸鍾靈不是妖,也已不在府內。”
“道長若是想捉妖就去別處吧,也許還能給你的白濟觀立一座降妖除魔的石碑。”
說完,謝朝雨便抬腿準備出去,六凡恰好又幽幽開口說道:“我猜謝小姐正處於搖擺不定之間。”
“求而不得,舍而不能。”六凡見謝朝雨停了腳步,便含著笑意繼續說道:“想求取卻得不到,想放棄卻做不到,謝小姐的心思貧道可猜對了?”
“道長別猜我心思了。”謝朝雨沒有看向他,淡然開口:“我從未求而不得,也從未舍而不能。剛說佛有一苦謂之求不得,可佛也曾言,人在於世,有生皆苦。於我而言,十年生死兩茫茫那才叫苦,剩下於我便是甘至心頭。”
六凡愣了一愣,謝朝雨卻已經端著盤食出去,留下他一人在鍋爐旁邊靜靜站著。
那未熄乾淨的柴火有些燻嗆他的鼻眼了。
*
沿途草木盡衰,狂風將其搖落。
謝朝雨敲了敲房門,這才委身迅速進去。進門後便感覺到一陣溫暖。
“鍾靈?”謝朝雨輕聲叫了叫。
床鋪上的人正在半夢半醒之間,聽到那一聲柔愜呼喚,便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起身囁喏道:“是朝雨麼……”
“你原來已經睡了嗎,我還以為我去的不算太久。”謝朝雨走過去揉了揉她的頭髮,輕聲說道:“我給你熱了小米粥,還有幾道飯菜,你起來吃些再睡吧。”
此刻陸鍾靈暈暈乎乎的,整個人癱軟在謝朝雨身上,她抱著謝朝雨,將自己的臉枕在她的髮間,說道:“我好睏啊……”
“我把粥端過來餵你喝。”謝朝雨將自己肩頭上趴著的人輕輕用手掌拍了拍,陸鍾靈這才不情願抬起頭,眼皮像是黏在了一起,怎麼也睜不開。
謝朝雨無奈笑了笑,將人的臉捧起來。她看了看陸鍾靈生的極好看的面孔,心中又被一股暖意填滿,其實回來到現在,她還沒有好好親過,抱過陸鍾靈。
於是謝朝雨心下溫柔,她抬手揉了揉陸鍾靈小巧的耳垂,又將自己冰涼的唇覆上她溫熱的唇。陸鍾靈一開始似乎沒反應過來,等知道是謝朝雨的唇瓣蓋上來,才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又沒有拒絕與推搡。
那樣輕柔的一個吻,逐漸失了力度與分寸,謝朝雨鼻間充斥著丁香花甜膩的氣息,耳邊盡是陸鍾靈或輕或重的喘息聲。謝朝雨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她抬起手將陸鍾靈緊緊箍在懷裡,胸骨互相貼著,心跳聲漸漸重合。陸鍾靈身子微微顫了顫,才與她分開了幾寸,小聲說道:“親我做什麼……”
“不能親嗎?”謝朝雨換了個溫柔笑意,但是手上還是沒有鬆開,抵著她的額頭輕聲說道。
“可以親,就是……”陸鍾靈想了一會兒,才措詞低頭磨磨蹭蹭說道:“怪不好意思的。”
“就我們兩個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謝朝雨在她的頸窩內吹了一口熱氣,又對那雪白肌膚輕輕吻了吻,柔聲說道:“你身上很甜。”
“甜嗎,我怎麼不覺得……”陸鍾靈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氣息。
“小傻瓜,自己聞自己當然聞不出來了。”謝朝雨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溫聲講道:“你身上的香氣是最獨特的。”
一隻小花妖,怎麼可能不帶著點香氣?只是陸鍾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