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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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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刻。和那個人相處了這麼久,沒磨成蚊子血,倒是咬成了蚊子包,抓著疼,不抓癢,橫豎都沒辦法置之不理,所以她選擇剋制,另類的自我保護,因為她知道自己剋制不住會有什麼下場。

何珮就像汽油,安靜待著的時候什麼事都沒有,程璧雲這個火柴棒一湊上去就自制不住的要兩個人都同歸於盡,燒個天昏地暗。

程璧雲知道自己火柴棒的性格,所以只能儘可能的與她保持距離,那段痛苦的日子她可不想再來第二遍,又不是受虐狂。

大一開學後她們的關係在彼此心知肚明的假朋友真前任之下進行得越發活潑,逢到三月何珮的生日,程璧雲送了她一個親手刻的“珮”字的石印章,其實是她之前專業上課學篆刻的練習產物罷了,何珮收到大概是又感動得稀里嘩啦了,一向被動謹慎的她居然有勇氣伸出一根手指頭要戳這層橫亙在她們之間的窗戶紙:

“禽獸,你怎麼看待‘朋友’?”

程璧雲愣了一秒,大腦立刻開始迴避模式,笑嘻嘻地打起了太極:“好朋友咯,兩肋插刀。”

“不是,”何珮糾正道:“你怎麼劃分‘朋友’的?”

程璧雲忽然有些煩,又有些惱,情緒來得莫名其妙,卻還是打哈哈:“男朋友女朋友老朋友小朋友嘛。”

何珮被她噎了一道,打了六個點,那點鳳毛麟角的勇氣就熄了火,徹底不提了。

程璧雲只覺得劫後餘生。

她這時才回過味來那些奇怪的情緒是為什麼,相當粗暴:上趕著追你的時候你不要,現在又來拋橄欖枝,誰稀罕。

她們往後又展現了之前高二時□□無縫的默契,安穩的呆在薄如蟬翼的窗戶紙的兩端,說些模糊界限的話,卻從不試圖戳破它——

直到那次莫名其妙的有關人的性格是先天還是後天形成的爭論。

程璧雲又把她刪了。

她其實是個大大咧咧又忘性大的人,心大得幾乎就是漏的,從沒什麼過夜的煩惱,只在何珮面前負面情緒跟消不掉的俄羅斯方塊一樣堆疊,到了某個時刻就超出了那條線,GAME OVER。

何珮很容易就能讓她煩,而她處理煩心事的原則就是扔到角落視而不見,時間長了就又給忘了。

然後一轉眼就到了大三,程璧雲又是因為和室友處不好想找個人放氣這種原因加回了何珮,時間是寒假臨近結束的一天。

她其實忐忑得心臟瘋雞一樣狂跳,摸不準何珮會不會理她,請求發出去了手心就開始潮溼地冒汗,可她沒想到立刻回執就來了,何珮同意了,她都不知道這等待的時間有沒有一分鐘,但她很快地就調整好了——她總是知道怎麼讓別人喜歡自己、拿自己沒辦法,發出一個無賴的表情,敲出無賴的四個字:“陪我玩兒。”

頓了超出打字時間的幾秒那邊才有迴應:“玩什麼?”

這語氣依然是何珮一貫的謹慎與剋制。

“我好無聊啊,陪我說話。”

又是頓了一會兒才出現回覆:“說什麼?”隔著一個螢幕程璧雲都能感受到她的無奈,可她卻知道自己這是又成功了,緊接著就開始給她講段子,然後抱怨在家媽媽怎麼嫌棄她,又說她媽做的飯好難吃她都快餓死了,彷彿毫無間隙。

她說何珮就聽,迴應的語句也長長的,偶爾還會冒出可怕的三行以上的大段落,甚至主動告訴她她養的泰迪犬生病了,腿好像有點問題,她要去醫院看,還跟她抱怨她媽媽認為這沒什麼大不了,不用去寵物醫院——那架勢恨不得把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倒給她。

程璧雲聊下來只覺得自己是不是穿越了,跑到什麼此何珮非彼何珮的平行空間了,什麼忐忑都被三個問號取代,想知道螢幕對面的這個人是不是鬼上身。

這不是她所熟知的那個陰鬱閉塞的何珮,而是從以前開始所有人獨獨除了她看見的外向開朗的何珮。這種轉變讓她心裡湧現出一種怪異又奇異的感覺,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她們之間有來有往節奏快速的聊天就已經進行了兩個小時,以何珮上車回家吃飯為結束。

何珮變了。

又或者是何珮面對她的態度變了。

程璧雲不清楚這種轉變的原因,甚至惡意的猜測這是何珮學習了三年多心理專業之後刻意為之的把戲,操控人心,引導談話,根本不是她的本心。

可說老實話,她此刻不在乎這些原因,只要有人陪她說話、排遣無聊,就什麼都夠了。她依然不想和她發展什麼超出朋友之外的感情,也沒想過和她的關係一直保持到未來,只是個臨時的解決問題的手段,就像以前一樣。

可她不想面對,何珮與她聊天時懷念過去的口氣總讓她不得不去面對,想到那些努力、眼淚、溝通、痛苦、剋制、爭吵、怒吼、酒瓶,氾濫的情緒又讓她涼了上顎、堵了鼻腔。

何珮總有能力在毫無自覺的情況下讓她失控。

她開始安靜地哭,深夜鎖了門的自己的房間給了她一種安全的錯覺,只有文字沒有通話也讓她滿足——她不會再在何珮面前輸得一敗塗地,像只落魄的落水狗。

其實她們的談話並不消極,也沒有爭鋒相對,灑脫的很。

何珮說她們高一的時候的事,難得的繪聲繪色、像個生動活躍的人。她罵程璧雲就是個流氓,天天襲她胸調戲她,剛開始玩笑的指責慢慢變成了沉澱下來的傾訴與分析,連“喜歡”都能夠坦然。

“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喜歡你的,臉又不是自己喜歡的型別,性格也不是,莫名其妙。”

“我這麼可愛你為什麼不喜歡我!”程璧雲笑罵回去,脖子上涼涼的都是水痕。

“臥槽有你這麼自戀的嗎!”

“我本來就很棒,哪裡自戀了!我就是實話實說!”

程璧雲卻忽然覺得哪裡不一樣。

這次她不是在拿刀血淋淋地戳自己潰爛的傷口,她是在清理腐肉,讓它重新長好,連眼淚都像是積壓許久的水槽,斷斷續續地流淌,清洗苔蘚與汙跡。

她們又說了許多,何珮開始嗆程璧雲的“黑歷史”,調侃地說那封情書和後者喝醉之後的發瘋。

程璧雲的指尖開始顫。

“我記得你那時候還在那邊笑我!我都聽見了!”

“啊?我什麼時候笑了?”

“你哼了幾聲!我聽得清楚得很!”

“那不是笑,”何珮說,“我那時在哭好嗎!”

☆、第 8 章

她們又說了許多,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程璧雲完全沒印象的事都被何珮翻出來如數家珍,程璧雲在驚歎之餘又有些別樣的情緒,也許可以稱為“自慚形穢”。

坦白講,她們高一相處時發生的事就那幾個大節點程璧雲知道,再細點就兩眼一摸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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