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話又回到監視器前和執行導演討論待會兒的機位安排,樊姿則繼續一個人緊張發呆。
今天沒有曲溪的戲份,她沒來片場,於是鬥地主三人組只剩齊雲海和樊姿。小皇帝化好妝過來找緊張兮兮的樊姿,握成拳頭的雙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說:“來,選一隻手,猜對有驚喜。”
樊姿抿抿唇,點了下他的右手。
“噹噹噹當~”齊雲海右手攤開,露出一顆和上次相同的水果糖,“猜對了,給你。”
“那你另一隻手裡是什麼?我看到凸起了。”樊姿好笑地撿起他掌心的糖塊,剝開它放到嘴裡。
“被你發現了啊。”齊雲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左手鬆開,只見那寬厚的掌心上也躺著一顆水果糖。他把糖剝開,邊吃邊說:“得趁我助理看不到的時候吃,他總怕我蛀牙,哎我都這麼大了,又不是小孩……”
樊姿抬眼盯著他乾淨清秀的笑臉看了一會兒,又驀地低下頭:“謝謝。”
剛才那一瞬她心底莫名生出一種危機感,雖然齊雲海這小子一向是無形撩人的高手,但她並不能因為這一點便掉以輕心地同他繼續正常相處。無論如何他都是一名異性,即便她視他為弟弟,這種曖昧邊緣的事情也是很危險的。
她自己早十年前就在季向秋那裡彎成蚊香了,可是這不影響擅長於發掘猛料的媒體借題發揮,真讓別人看見他們這個相處模式,十個人裡有八個都會誤會吧。
看來以後要和他保持距離了……樊姿對他笑了笑,正想著怎麼脫身,忽然看見祝希嵐從不遠處走過。
她似乎向自己這邊看了一眼。見狀,樊姿立刻藉著這個機會說:“我去找你祝姐說點事,你先忙啊。”說完,她重生後第一次如此熱情地迎向祝希嵐,和她打了招呼。
對方似乎被她嚇了一跳,怔愣後皺起眉頭,看起來有些不耐煩地說:“怎麼了?”
樊姿急於從齊雲海那邊脫身,腦筋一轉,猛地舉起手裡的糖紙:“我又有糖紙了,給你疊千紙鶴怎麼樣?”
祝希嵐:“……”
樊姿有點尷尬,她實在想不出自己和眼前的人還能有什麼話題,匆忙間只勉強提出了這麼個餿主意。
幸運的是,自己這個蠢主意讓對方的表情漸漸鬆動了一些,樊姿有求於人自然以笑臉相迎,而後原地站著疊起紙鶴。疊到一半的時候導演助理來喊人,她應了一聲把半成品飛快地疊完,然後不好意思地將它交到祝希嵐的手裡。
“總送你這麼寒酸的東西,等你殺青再送你別的……抱歉我先走啦。”她說完立刻跑嚮導演那邊,看著劇本調整心情。
還別說,齊雲海弄了這麼一出後她緊張的心情緩解不少,就是連累了無辜的祝希嵐。一想到自己剛才做的尷尬事兒,樊姿笑著晃晃腦袋,開始認真入戲。
而那邊的祝希嵐拎起紙鶴的小尾巴,心情有些複雜。
樊姿每次從齊雲海那裡得了糖紙就給自己疊千紙鶴……這算個什麼事啊。
祝小姐帶著紙鶴回到助理那邊,小助理給她倒水插吸管,一抬頭瞧見老闆正把手裡亮晶晶的東西壓扁放到錢包裡,便忍不住問:“您這是在把吃剩的糖紙儲存起來嗎?”
“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祝希嵐放好錢包,低頭用吸管默默喝水。
小助理扁扁嘴,她覺得老闆最近越來越奇怪了,總是把私事藏著掖著,好像連經紀人晴姐都摸不清楚她的真實想法。
與此同時,伴隨一聲“各部門準備”,場記在鏡頭前重重打板,倚在石桌旁的樊姿輕吸一口氣,而後慢慢回過頭去。
“什麼人?”掌事姑姑謹慎地走進小花園,樊姿扮演的神秘女子輕聲一笑,“姑姑莫慌,我是九殿下派來的,今兒個來找姑姑談些事情……”
她一顰一笑在鏡頭中美得過分,可還差了點什麼。錢導喊了聲“卡”,重新安排她的第一個特寫鏡頭。
樊姿重新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打板聲響,她側過身子,緩緩抬眼看向來人……
這條足足拍了一個多小時才透過,錢助理帶她到一邊休息,由於下一場是夜戲,她暫且先讓服裝師幫忙換了便裝。
兩條戲下來她背後的衣服已經溼透了,這兩天越來越熱,前陣子偶爾還會下場小雨涼快下,現在卻是天天悶熱。樊姿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喝檸檬水休息,她得空偷閒,鮮少沒有拿出自己的記錄本,而是翻起了微博。
拍戲這段日子她只發過兩條微博,一條是片場的他拍照,一條轉發了齊雲海發的三人鬥地主照片,一方面是配合炒作,另一方面則是蹭了波小鮮肉和曲前輩的熱度。
從定妝照發出到現在,她又漲了三十萬粉絲,微博下比之前更熱鬧了一些。而在這段疏於打理微博的日子裡,那個偷拍過自己的“榴蓮精”為她建立起全國後援會,會內如今已經小有規模。
看來現在可以讓助理聯絡一下這個人了,樊姿點進後援會的微博,輕輕點下了關注。
不過她如今還拿不出作品,來自後援會的無腦擁護讓她實在有些沒底氣。但是樊姿很感激這些以各種原因喜歡自己的人,無論是短暫的喜歡還是長久的喜歡,或者是基於顏值的欣賞,這些人都是她奮鬥路上的寶貴財富。
她只希望十年以後,這些曾喜歡過她的少男少女提起她的名字時,能欣慰地說自己喜歡過一個沒有辜負他們期望的人。
為了這個目標,她必須比別人更努力。
樊姿心情很好地翻著微博評論,突然發現她的粉絲自稱為“冬瓜”,還親切地叫她“瓜總”。
她想起自己在微博說過喜歡吃冬瓜的事,一時間有些好笑。
家裡人叫她“鼕鼕”,粉絲叫她“瓜總”,陰差陽錯的,倒是把“冬瓜”這個詞湊齊了啊。
第18章 18
其實“鼕鼕”這個小名是她親爸親媽留下的。
樊姿隱約記著母親做菜很好吃,那時她見自己喜歡吃冬瓜,便換著花樣地給她做。後來父親從書上看到冬瓜性寒,非說女孩子吃多了容易體寒,讓母親少做冬瓜給她。
彼時四、五歲的小樊姿吃不到喜歡的菜,好一陣子都悶悶不樂的,最後父親給她起了個小名叫“鼕鼕”,說是這樣算和冬瓜攀了親戚,以後就不能常吃它了。
樊姿信以為真,後來在菜市場見到冬瓜還要摸摸它以示同族的友好,把父母笑得肚子發疼。
父母雙亡後她很久沒有提過這個稱呼,親生父母對她的暱稱成為她兒時記憶裡最清晰的回憶,也是她最為珍視的東西。十歲到了江家,她在這裡度過整整兩年才拉著江唸的衣角說:“姐,你以後叫我‘鼕鼕’吧。”
從那天起,她對養父母的稱呼從“叔叔阿姨”變成了“爸爸媽媽”,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