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夜空下，我把目光轉到院中的蓄水缸裡。

想洗澡的時候，腦海裡卻又出現了王振山那討厭的嘴臉。

王振山和我們家是有點小誤會，他曾經在我們村北面的大河邊侮辱過我的父親。

那一年我還很小，但是記憶猶新。

夏天，村裡的男人們都去北沙河河裡沖澡。

那一天，我跟著我爸爸也來到了那河邊沖澡。

離我們不遠處在下游水裡蹲著的王振山就開始吆喝訓示起我的父親方福康起來。

“誒誒誒，方福康你能不能給你的孩子做個好旁樣？你還有沒有一點公德心沒有，你們爺倆在上面洗澡我還怎麼洗啊？”

“王主任（此時王振山還是村主任），我這不是帶著可可往裡面去了嗎？這不是把水路給你讓出來了嗎？”

“什麼讓出來啊，你們爺倆一身臭氣都衝到我的身上了。”王振山越說越帶勁：“你瞧你那個熊樣，老實巴交，三槓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瞧你身上髒的，在家裡用個盆撩著洗洗不就得了，還出來來這裡噁心我。”

“你洗你的，我們爺倆洗我們的，挨著你什麼事啊？”

王振山大叫道：“我就看你方福康不順眼了，怎麼著？”

“你，你……”

“你什麼你？”王振山眼神一挑就從水裡站起身體指著我爸：“來到這裡也不知道給我打招呼，還自以為是的上我的上面去洗，你也不看看我是誰。瞧你爺倆那個熊樣吃鼻子拉濃的貨色，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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