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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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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為孫、秦兩家賣命的川東戰士至少有10000人,如果以戶計算,至少有五六千戶川東之民在為石柱軍提供戰士。

而石柱土司所轄,還有大量的民戶。這些民戶從南宋開始就被馬家統治,可以說祖祖輩輩都跟馬家,其中相當部分甚至是馬家的親戚。

如果將石柱軍民都組織起來,集體遷移到水西、水東,至少就是兩個幾千戶的上層集團,還不得把水西、水東的安宋兩家舊部壓得死死的?

安宋兩家一旦被壓制了,奢家當然也是死路一條,翻不出浪花的。這樣朱由檢就能把自己帶來的要飯兵安排到永寧、遵義、貴陽、重慶衛等地去當新軍戶。

永寧是奢家的地盤,現在已經被官軍控制,已經遷了一部分漢人“屯將”進去,但還是有些土地可以安置要飯兵。遵義、貴陽兩處在奢、安之戰中損失很大,特別是貴陽府和附近的幾個衛一下損失了三四十萬人口,可以說打成了白地,朱由檢正好在那裡設立一個新的貴州衛。遵義的人口損失也不小,同樣可以割出一部分土地,設立一個新的衛。至於重慶衛並不是重慶府,而是位於重慶府的西南,管轄石柱、酉陽兩個宣慰司已經幾個洞司。在石柱馬家遷走以後,朱由檢就能把自己的要飯兵派進去。

只要朱由檢能用自己的要飯兵拿下永寧、遵義、貴陽、重慶四個衛,再讓和自己結親的馬、秦兩家拿下水西和水東兩個衛,再把蜀王遷走並且安排一個心腹當成都知府去接管蜀王的王莊,那麼四川、貴州就基本在握了。

之後,朱由檢就能進一步整頓四川、貴州地面上的實土衛所和土司領地,並且向擁有廣闊天地的雲南發展......如果朱由檢沒有記錯,在雲南的地面上還有許多不可靠的土司,而且雲南的可開墾土地還很多。對於即將面臨持續旱災的大明而言,趁災遷移人口南下,其實是唯一的出路!

而云南、貴州這兩個人口,特別是漢人人口還比較少的省份,就可以作為南下的一個重要方向。如果安排的好一點,二百萬人口都能填進去。

當然了,要把那麼多的中原饑民有組織的填進西南,靠改土歸流建立州府是肯定不行的。

最可行的方案,就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軍戶衛所!

雖然老的軍戶衛所在崇禎年間早就弊端叢生,但是現在的朱由檢早就不是一個追求完美的君王了。

在他看來,老祖宗留下的軍戶制雖然毛病很多,但還是堪用的......至少在國之邊陲和新闢之土上,還得用軍戶衛所去鎮守。

即便是在外人看來完全朽爛的九邊軍戶,在朱由檢看來,也還是大明的支柱。九邊軍屯雖然不能負擔九邊軍隊的全部開支,但是少了這部分屯糧,除了薊遼宣三鎮外,其餘的九邊軍鎮都無法維持。因為大同、榆林、寧夏、甘肅、固原、臨洮這些軍鎮所在的位置,根本不能靠從東南轉運糧食維持軍需......軍戶為國屯田,的確很苦!但是沒有他們的苦,大明的北疆早就退到北宋的北方邊境線上去了。而且交通不便的雲貴,同樣也無法維持。

另外,大明募兵的來源,不還是屯田的軍戶嗎?

所以看似朽爛的軍戶制,直到崇禎年間,依舊是大明王朝的支柱。

當然了,朱由檢還是得想辦法改良和整頓老祖宗留下的軍戶制,使之能再為大明王朝服務上許多年。

“萬歲爺,”秦良玉看著朱由檢,一字一頓地說,“您是想讓我們秦馬兩家去鎮壓水西、水東地方嗎?”

朱由檢點點頭:“馬伕人請勿推辭,如果有什麼難處,也請和朕直說,我們一起想辦法。”

秦良玉說:“萬歲爺,難處只有一個,就是水西很不好打!”

朱由檢問:“是因為水西山高路險嗎?”

“不是,”秦良玉道,“是因為眾土司不肯協力。秦、馬二家,當然是忠於朝廷的,可是雲貴川地方上其他的土司都顧慮重重,不願意看到安、宋兩家滅亡,害怕步他們的後塵。”

“他們必須滅亡!”朱由檢沉下臉,“損我軍民百萬,怎麼可以不亡?”

秦良玉點點頭:“陛下如果執意滅亡安、宋兩家,那就請部分恢復思田播楊兩家的官職土地,以安眾土司之心。思州田氏亡於二田內亂,而播州楊氏只是為了自保而抗拒朝廷,直到滅亡也沒有行僭越之事,和安、奢兩家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陛下想拉攏西南眾土司,廣闊許親是不夠的,還得把田楊兩家抬起來。如果能夠找到他們的後人,封為指揮使,再給些許地盤,西南眾土司也就徹底安心了。他們若肯出力供應軍需後勤,以陛下之神勇,以帳前軍之無敵,安、奢、宋三賊還不是旦夕可滅?”

楊國棟掀開了車簾子,向車外望了一眼。滿街都張燈結綵,讓他想到了30多年前,自己還是少年讀書郎時候,在遵義城過大年時的場景......那時他還是播種楊氏旁支中的天才少年,被認為極可能是播州楊氏家族中的第一個進士。因此得到了家主楊應龍的重視,為他從重慶府請來了兩個老舉人當先生。

在楊國棟中了舉人之後,楊應龍還派人去北京為他買了所宅子,要他去北京準備萬曆二十九年的春闈大比。

可是誰也沒想到,萬曆二十八年就是播州楊氏的覆滅之年......這一年的六月初六,播州楊氏家主楊應龍在海龍囤要塞自殺身死,楊應龍的七個兒子也全部被擒,楊氏家族在播州724年的統治宣告終結。

而在海龍囤淪陷前的四個月,已經察覺到情況不妙的楊應龍,派人將包括楊國棟在內的一些出了五服的楊氏子弟中的才俊,全部護送到了臨近的幾家土司地盤上避難。

楊國棟就是這些楊氏才俊中的一人......他甚至還記得自己拜別楊應龍時的場景。當時的楊應龍已經相當絕望了——萬曆二八年的明軍剛剛打完朝鮮之役,攻打播州的主將劉綎更是兩徵朝鮮的名將。播州軍上下對他極為畏懼,根本沒有取勝的信心,在分別的時候甚至泣不成聲的囑咐楊國棟他們一定要好好讀書,爭取先考上進士,然後再想辦法振興播州楊氏。

可惜楊國棟的才學有限,又是官場人物都避之不及的播州楊氏子弟(播州楊氏子弟成千上萬,出了楊應龍的五服也就不追究了),所以三次進京大比都鎩羽而歸。最後只能寄居在水西安氏門下,當了一個食客。

說起來真是有點愧對楊應龍的在天之靈了!

噼裡啪啦......

一陣鞭炮聲響,將楊國棟從對往事的回憶當中拖了出來。

楊國棟順口問了一句:“哪兒放鞭炮?有什麼喜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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