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化妝吧。”
她說完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淡淡的黑眼圈掛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顯眼,季路哼了聲:“不知道你們這麼拼命做什麼。”
“蓁蓁你也是,陸老師也是,聽說昨晚上拍了整夜的戲,剛剛才回去。”
“身體吃得消嗎?”
她碎碎唸叨,因為秦蓁蓁和陸如雲近來相處不錯,經常一起聚餐,吃飯,還一起去上了節目,她以為秦蓁蓁和陸如雲的關係有所緩和,這才多嘴說了兩句。
秦蓁蓁聞言緊閉的眸子動了下,秀眉緊緊蹙起,沒回答季路的話。
季路見狀只得將食物放在另一邊,出門叫了化妝師進來。
換好戲服上好妝,淡淡的粉撲在秦蓁蓁的臉上,遮住她稍顯疲憊的容顏,化妝師對鏡子的秦蓁蓁道:“蓁蓁,你這面板,太水靈了,我瞧著都羨慕。”
秦蓁蓁手指摸在臉上:“哪有……”
話沒說完就想到之前突襲的那天晚上,傅澄對她說,蓁蓁你這面板是水做的吧,她當時還笑鬧了兩句,後來王梓說了什麼?
他說陸老師的神色不好,陸如雲還開起了黃腔。
陸如雲。
怎麼又是陸如雲。
秦蓁蓁吐口氣,將腦海中的畫面撣去。
等著宋鶴和胡靖下戲,胡導讓人來通知秦蓁蓁下場要準備了,早就準備好的秦蓁蓁提著戲服的裙襬就往拍攝的宮殿走去。
她現在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用盡天下最好的東西,身上披著的華服是金絲製成,衣襬處繡著繡著牡丹,明明是寵妃,端著比皇后的位置還高,前簇後擁不少太監丫鬟。
秦蓁蓁踩在石階上,隱在華服下是妙曼的身姿,頭上插著金釵,金釵的玉墜隨著她走動而晃盪,惹人眼。
她妝容完美,連根髮絲都透著精緻,走的很慢,步步生花。
正在她身後不遠處的工作人員小聲道:“蓁蓁!”
秦蓁蓁轉頭,看到何甜正握著手:“加油!”
她垂眸淡然笑笑,站在何甜身邊的幾個工作人員倒吸了口氣。
真真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何甜扶著旁邊的人肩膀:“哦湊,蓁蓁這麼一笑,我魂都沒了。”
“妖精啊妖精!”
“我現在無比期待她黑化後的沅玉了!絕對精彩!”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不遠處的胡導喊道:“準備!”
秦蓁蓁站在漱芳齋門口,胡導和宋鶴走了過來,胡導指著不遠處的地方說道:“蓁蓁,等會就跪在那邊。”
秦蓁蓁點頭。
今天的一場戲是沅玉得知衛淵因為自己大鬧金鑾殿,被皇上關進大牢,她特意來求情的。
烈陽當空,鏡頭下,沅玉身後除了丫鬟,還有好幾個太監,幾個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漱芳齋門口,門口的太監總管李公公正站在那裡。
沅玉看也不看他就準備進去,李公公忙伸手攔住她:“玉妃娘娘,您這是做什麼呢?”
他聲音尖細,透著不懷好意,這條計策就是他獻給皇上的,現在管用了,皇上對他另眼相看不說,還把他當成唯一的心腹,他總得好好變現。
玉妃會來求情他早就和皇上提過了,皇上態度隨意的讓他打發掉,他這才敢如此放肆。
沅玉雖然憤怒,但不至於失了禮儀,她聲音偏低道:“還麻煩李公公通報一聲,臣妾有事稟報。”
李公公尖細的嗓音笑了起來,猶如細細的針戳在耳膜上,笑聲刺耳,他低頭狀似恭敬道:“娘娘,皇上剛剛歇下了。”
“奴才啊奉勸您一句,有些事睜隻眼閉隻眼就得了,別到頭什麼都落不到。”
“奴才知道您是想為衛將軍求情,您看看,從早上到現在都來了四位大臣了,皇上這正是氣頭上呢,您可別幹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他態度傲慢,絲毫不將沅玉放在眼裡,臉上表情似笑非笑,一片譏諷。
沅玉握著拳頭,漂亮的臉蛋上帶著決絕:“皇上既然不願意見臣妾,臣妾就跪到皇上願意見為止!”
她的臉上除了憤怒還有無力抗衡的悲傷。
進宮非她所願,但是不得不為之,皇上捏著她府上的命脈,她萬般無奈下才進宮,原想犧牲自己,護家人和衛淵平安,沒想到衛淵會幹傻事。
她如何不著急。
沅玉跪在地板上,這塊地方之前胡導命人遮著,所以地面並不燙,但沒了遮擋物,沒一會功夫秦蓁蓁就覺得雙膝微疼。
她身後的丫鬟急得團團轉:“娘娘,您別這樣。”
“娘娘,您這不合禮數,等會皇上出來又要發火的!”
秦蓁蓁因為地面發燙而在隱忍著,她頭上出了細汗,面部繃緊,似乎痛苦至極道:“不合禮數。”
“我這半生謹遵禮數,從未做過半件出格之事,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可縱是如此,我又得到了什麼?”
她說完緩緩合上了眼睛,淚水混著汗水落下,打溼了衣襟,她如此模樣讓丫鬟再不忍心勸慰半句,只得陪著她跪在地上。
不遠處的李公公卻勾起唇角,含著一抹冷冷的笑容,他掐著嗓子道:“娘娘,您這是做什麼呢,您如此不是讓老奴為難嗎?”
他說著為難,眼底卻滿是幸災樂禍,神色還隱隱透著高興,趾高氣揚。
沅玉依舊低著頭,面色越發蒼白,身體輕顫,她擔在丫鬟手腕上的手慢慢收緊,丫鬟吃痛的忍著,愣是沒發出一絲聲音。
眾人正在僵持。
從漱芳齋走出來一道黃色的身影,沅玉抬眸看眼,喊道:“皇上!”
她跪著的身體往黃色身影旁邊挪動,臉色蒼白如紙,佈滿汗水,姿態狼狽,她挪了兩步倏地往旁邊倒去,丫鬟一把扶住她身體:“娘娘!”
丫鬟的叫聲讓宋鶴低頭看,見到神色幾近絕望的沅玉和她可憐兮兮之態,沅玉扯住他的衣襬,宋鶴低頭看,眼露睥睨,他嗤笑一聲將揮動衣襬,冷著臉對沅玉道:“玉妃這是做什麼?”
“你該不會以為我能容忍你為了別的男人求情吧?”
沅玉手被揮開,她又扯上去,仿若抓著最後一根稻草,眼底的絕望滔天:“皇上,求您!求您了!您讓臣妾做什麼都可以,求求您放了衛將軍吧,他只是……”
宋鶴沒理會扯著自己衣襬的手,他慢慢蹲下身體,手指捏著沅玉的下巴:“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肖想朕的女人?只是罵朕言而無信?只是在金鑾殿便對朕揮劍想要圖謀不軌!”
“玉妃啊,你說說,這樣的他,朕還能容忍的下去嗎?”
他星目佈滿寒光,臉沉了幾分,滿臉的不耐:“來人!”
“卡!”
秦蓁蓁聽到胡導的這音效卡差點沒軟了身體,她揉著發疼的膝蓋齜牙咧嘴,胡導走到他們身邊道:“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