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她沒注意的,也就桌下了。
想到這裡,卓稚有些驚愕:“難道她蹭你腿了?”
黎秦越愣了愣,鬆開了她胳膊,抬手在卓稚腦門上就是一個腦瓜崩:“你整天想什麼呢?蹭腿是什麼俗氣套路,電視都不這麼拍了……”
“那她幹嘛了啊?”卓稚有些急。
“去去去,”黎秦越揮了揮手,“我上廁所了。”
“你真上了。”卓稚不僅急,還有些手足無措了。
“要不呢,我本來就是上廁所的,你非跟我出來,出來也不幹事……”黎秦越一邊嘟囔著一邊去了馬桶那兒,一抬手把個圓形的簾子給拉上了。
卓稚鬆了口氣,好歹有個簾子隔著。
她靜靜地站在原地低著頭,等著黎秦越上完這個廁所。
兩分鐘後,黎秦越的聲音從簾子後面傳來:“出去。”
“嗯?”卓稚愣了愣,儘管知道黎秦越看不到,還是指了指自己,“說我嗎?”
“這裡難道還有其他人嗎?”黎秦越的聲音聽著有些氣,再次重複道,“快出去。”
卓稚立刻拉門閃人,動作迅速,出了門覺得黎秦越也沒反鎖,多不安全的,便站在門邊上盡心盡力地等著她。
樓下的音樂飄飄蕩蕩地傳過來,拐角處的人已經走了,卓稚交手站在廁所邊上,到底還是沒忍住,笑了起來。
兩人出門的時候一個樣,回來的時候就是另一個樣了。
艾加也不明白黎秦越為什麼看著有些惱,問也不好問,只得說點她喜歡聽的話題。
“凌夕前兩天手裡砸了一個單子,聽說跟譚家二少爺有關係。”
黎秦越果然很喜歡這個話題,笑了笑道:“譚二少可小氣,那事被人笑了一個月,可不得把面子掙回來。”
“面子肯定沒法掙回來了,仇還是要報的。”艾加湊近了黎秦越,問她,“老爺子沒再催著你和二少見面?”
“那可不,出了那種事,不夠丟人的。”黎秦越一攬身邊卓稚的肩,“而且我現在有卓稚呢。”
她倆來了“笙歌”幾次,每次都是不一樣的關係,艾加卻一點都沒覺著奇怪,接受非常良好。
聞言只不過點點頭,挺開心地道:“這樣挺好的。”
黎秦越沒能炫耀舒服,得找點樂子回來,搓了搓卓稚肩頭,偏頭問她:“你覺得好嗎?”
樂隊三個男生話題趕不上,飯也吃完了,便不打擾人家女孩子聊天,這會都已經離開了。
此時屋子裡就只剩下了四個女生,包廂裡光線暗,暖氣開得足,暖融融的,有種舒適的隱秘感。
卓稚想起黎秦越在衛生間提醒她的事情,趕忙應承道:“我也覺得很好。”
頓了頓又覺得不夠,補了一句:“能認識秦越姐姐,是我這輩子最好的事情。”
黎秦越有些吃驚,看著她:“你這輩子還長著呢,就最好的了。”
“反正現在為之是最好的。”卓稚看向她,笑著道,“至於後面還有沒有更好的,我想不出來了,我覺得現在就夠好了。”
她這話說得挺誠懇的,主要是跟心底裡一點真實想法契合上了,所以顯得簡單又動人,黎秦越看著她,一時沒說上話來。
兩人之間氛圍奇妙地流動,艾加低頭笑著默默喝酒,藍溪看著她們,眼裡光芒黯淡。
黎秦越終於開了口,她笑著道:“這才哪兒啊,以後跟著我,好的多著去了。”
“嗯。”卓稚用力點頭,很篤定的模樣。黎秦越沒忍住,又用力在她肩頭搓了兩把。
這一握住,就沒再鬆開,四人挪了個趟,坐到了舒服的沙發上,黎秦越乾脆便把人攬在了懷裡。
卓稚起初不敢真靠進去,後來看藍溪一直虎視眈眈的,便大大方方地壓進去,壓實誠了。
黎秦越肩膀瘦削,枕著並不舒服,人的腦袋大概是會自己找地的,卓稚滑著滑著就滑到了黎秦越胸上去。
黎秦越這會身上也就一件毛衣,暖和又軟和,還有種難以言喻的香味,跟平日裡的香水味不太一樣,卓稚覺得就像是冬天的太陽,春天的花。
她這麼掛在黎秦越懷裡,黎秦越也不嫌累,抱著她胳膊的手推一推,再推一推,讓她枕得更舒服些。
卓稚覺得大概這屋子裡的酒氣上湧,連空氣裡都有了些酒分子,不然她怎麼喝了一晚上的果汁,這會感覺暈乎乎的,竟然有些醉意。
四人就這麼懶著,偶爾聊一句,時間差不多了,就該回去了。
卓稚太舒服,導致腦子混沌,站起身的時候,暈乎乎地邁出去一步,覺得困得不得了,只想回家睡大覺。
但出了酒吧時,藍溪叫住了黎秦越,道:“黎總,我有事跟你說。”
卓稚皺了皺眉,心道,這都聊了一晚上了,什麼不能說,這會還有事說。
黎秦越還摟著卓稚呢,這會也沒鬆開,道:“說唄。”
卓稚心裡叫個好,隨著點點頭。
藍溪看了眼卓稚,道:“那邊的事。”
“沒事,”黎秦越道,“卓稚都知道。”
話都說這程度了,藍溪也沒法再堅持,她道:“我聽艾姐跟您聊起凌總,之前凌總找過我,給了我你的聯絡方式。”
“哦。”黎秦越並不驚訝,凌夕哪怕自顧不暇,還是操心著搞垮她的事。
藍溪欲言又止:“她說了一些話,挺過分的。”
卓稚立馬繃緊了身子,黎秦越道:“那就不用再複述了。”
藍溪道:“總之,我覺得這個人挺差勁了,之前我沒答應她。希望黎總你留個心,彆著了她的道。”
黎秦越笑了笑,問她:“那你知道凌夕是王自來手下的嗎?”
藍溪愣住了。
“不然王自來會那麼巧能碰上你?”黎秦越偏頭把腦袋靠在卓稚腦袋上,“要不知道的,以為你們合起夥來給我下局呢。”
“不,我沒有!”藍溪趕忙道,“黎總,我真不知道是這麼回事,跟王自來去那場飯局我電話裡跟您解釋過了,我只是想有個機會……”
黎秦越打斷了她的話:“行了,我知道了。”
藍溪沒再說,皺著眉,挺難過的模樣。
黎秦越攬著卓稚轉了身:“好好加油吧,拿個成績。”
坐上車以後,一直粘著卓稚肩膀上的胳膊終於鬆開了。
儘管車裡有暖氣,但卓稚還是感覺肩上一涼,竟然感覺有些挺不適應的。
藍溪的事她沒徹底搞明白,趁著這會趕緊問:“姐姐,你是和藍溪達成了什麼協議嗎?”
“對。”黎秦越道,“我讓她進《我是音樂人》,她能到決賽我就籤她。”
“那她今天贏了跟你有關係嗎?”卓稚問。
黎秦越笑了笑:“你覺得她沒pk的那個誰唱的好嗎?”
“白子琪,”卓稚看得挺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