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讓她受這個委屈。
場面上熱鬧,黎秦越夾了卓稚喜歡的菜到她碗裡:“行, 我知道了, 你多吃菜。”
“嗯。”卓稚很聽話,大口塞進嘴裡, “喝酒前墊墊肚子對胃好。”
黎秦越只是笑。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王自來又勸了兩次黎秦越喝酒,卓稚在旁都摩拳擦掌了,黎秦越硬是打著彎地繞了回去, 一口酒都沒喝。
她今天從一進門就態度堅決,其他人或跟她不熟,或不敢為難她, 便也沒人再把重點放在她身上。
卓稚摩擦了好一會兒沒用得上,定定地蹲在黎秦越身邊, 也不跟桌上的人說話, 跟朵小蘑菇似的。
米興益攢這個飯局是有生意要談, 既然請了王自來,那肯定就是傳媒方面的了。
王自來手下有好幾家傳媒公司,最大的一家由現在當紅的四小花旦之一坐鎮,往下同型別的新生代女演員,都發展得不錯。
和黎秦越手下那家盛樂算是競爭關係,但盛樂現在的級別,完全跟人家不是一個檔次。
所以王自來才敢三翻四次地勸黎秦越酒,嘴裡說些油膩調侃的話。
黎秦越推了酒可以,但不能發脾氣走人,一方面不想輕易得罪同行大佬,讓手下公司管理為難,另一方面給米興益面子,不能因為她,把這局給壞了,讓米興益的生意談不成。
幾輪酒過後,桌上已經有一多半的人醉醺醺的了。
王自來又讓上了茬海鮮,給藍溪夾了只生蠔進碗裡,示意她吃。
藍溪端著酒,說了句話,卓稚耳朵好使,又一直注意著那邊,聽清了她說的是,我對海鮮過敏。
但這句話以後,王自來並沒有放過藍溪,他的聲音挺大:“誒,過敏多吃點就好了啊,那些酒桌上說自己酒精過敏的,一個比一個能喝。”
藍溪抿唇沒回話,也沒動。
她已經喝得很多了,光卓稚看見的,桌上的人都敬過兩輪了,而且王自來一直給她倒的,都是度數挺高的白酒。
卓稚盯著那邊,眉頭漸漸皺起來。
黎秦越注意到了卓稚再一次的摩拳擦掌,拽了下她的衣袖,問她:“怎麼了?”
卓稚出了聲,沒壓著聲音:“過敏會要人命的。”
藍溪望了過來,不過她的視線在卓稚身上只是頓了頓,就移到了黎秦越身上。
黎秦越與她目光碰撞,平靜地移開,對卓稚道:“所以對什麼過敏,自己得注意著。”
這話意思挺明白的,藍溪是個成年人了,對自己吃不吃東西這點事情,付得起責任。
就像對於她喝不喝酒這件事,沒人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想要從王自來那裡獲得利益,那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別人要幫她擋了,指不定是破壞人家的好事。
黎秦越沒再看藍溪那邊,又夾了兩筷子菜到卓稚碗裡,催著她吃。
卓稚嘴裡吃著,目光還放在藍溪身上,王自來和藍溪推來擋去兩下,藍溪突然端起生蠔,仰頭便吃進了嘴裡。
卓稚正咬著一塊肉,愣住。
藍溪吃完後下一秒,就突然站起身,捂著嘴往外跑去。
王自來作勢要跟上,卓稚筷子一扔,凳子一聲響,人便已經衝到了包廂門口。
黎秦越沒動,看著卓稚的背影消失,對王自來道:“王總,我朋友過去了,沒事了,您可不能走,這桌上沒你不行。”
這是自從來了以後,黎秦越第一次主動理王自來,王自來笑呵呵地指了指門外:“不知道怎麼回事,喝得有點多了。”
說完他坐下了身,衝黎秦越眨了眨眼:“小黎總,別一口一個朋友了,這是你那位小女朋友吧?”
黎秦越笑了下,沒說話。
王自來道:“你可別覺得我八卦,都是一個圈子裡的,小黎總寵著護著的,瞞不住。”
“是什麼都瞞不住王總,”黎秦越岔開了話題,“那王總今天帶的這妹子,也是王總的小女朋友?”
王自來一陣歡笑,左右看一看,跟所有人對完眼神了才道:“這話不能亂說,人小姑娘今天來就是來認識下大家的。”
“哦。”黎秦越道,“我以為是王總旗下新籤的藝人呢。”
“我覺得是不錯,”王自來道,“小黎總覺得呢?”
“差了點東西。”黎秦越道。
“哈哈哈哈哈……”王自來端起酒杯,衝她揚了揚,“是差了點東西。”
藍溪一路跑進了洗手間,抱著馬桶就開始吐,也沒關門,卓稚跟在她身後,也不知道該怎麼上手。
吐得挺撕心裂肺的,等動靜小了,卓稚問了句:“你沒事吧?”
藍溪只抬起手,衝她揮了揮。
有點趕她走的意思,卓稚暫時離開了洗手間,隨便抓了個服務生,要了瓶礦泉水。
再回到洗手間時,藍溪在洗臉,放的冷水,順著脖子流下去,染溼了一片衣服。
卓稚觀察她的臉色,有些紅,但還算正常,呼吸精神都平穩,她鬆了口氣,抽了張紙遞給了藍溪。
藍溪擦完臉上的水,將紙扔進垃圾桶,抬頭看向她。
卓稚又把手上的礦泉水擰開了蓋遞了過去。
藍溪接過來,喝了兩口。
“怎麼樣?”卓稚又問。
“沒事。”藍溪回答她,聲音有些啞。
“沒過敏嗎?”卓稚問。
藍溪看著她,道:“我對海鮮不過敏。”
卓稚愣住。
“但我不愛吃,噁心。”藍溪道。
“哦哦,那還好。”卓稚突然覺得自己追出來真的挺多餘的,“那什麼……我先回去了。”
“你喜歡在那裡面待著嗎?”藍溪突然問。
“當然不啊。”卓稚回答。
“跟我來。”藍溪往外走,出了門,拐去了另一個方向。
卓稚道:“你沒事的話,我得先回去了,雖然我不喜歡那種場合,但黎總在裡面呢。”
“沒人能逼她。”藍溪還是在往前走,“但他們能逼我。”
卓稚聽這話,有些不認同,但又覺得有點難過。
“你要去哪裡?”她追上兩步問。
藍溪突然一抬手推開了走廊側面一間房門:“不去哪裡,找地方休息會。”
這是間黑漆漆的橋牌室,沒人,門一關上就很安靜。
藍溪沒開燈,就近坐在了沙發上。
卓稚問出了從進那間包廂以來就有的疑問:“你是那個王總的下屬嗎?”
藍溪抬頭看她:“不是。”
“那你欠了他很多錢?”卓稚皺了皺眉。
“沒欠。”
“被他抓住了把柄?”
“沒有。”
“那為什麼他讓你喝酒你就喝,讓你吃討厭的東西你就吃?”卓稚有些生氣。
“我……”藍溪有一瞬的怔愣,而後笑了笑道,“卓稚,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