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看到可愛的,鮮嫩的,喜歡得無法自制的東西,就忍不住想要上手毀了它。
比如一朵盛開的嬌豔的花,會被她一瓣一瓣地蹂躪花瓣,比如一個柔軟的玩偶,會被她捶來捶去,捏在掌心裡,玩到變形。
但好歹她是個可以控制感情的正常人,不會去傷害貓貓狗狗小動物,也不會真去傷害一個讓她喜歡到無法自控的人。
所以她不會把眼前的卓稚扒光了生吞活剝了,但總得有點事情可做,去宣洩這種豐盛到快要溢位來的洶湧情感。
如同一鍋沸騰的糖被拉長,一絲絲,能凝固出一座城堡來。
黎秦越盯著卓稚的眼睛,緩慢地壓低了身子。
當她的胸快要挨著卓稚的身體時,卓稚雙手上來擋在身前,隔出了兩人的距離。
黎秦越勾起唇角笑了笑,身子不能再前進,腦袋卻還可以再近點。
她低頭,微微錯落的位置,呼吸抵在卓稚的臉頰上,黎秦越感受到這個小東西在屏息,如果不是不可以,她大概連心跳這會都按個暫停。
黎秦越輕輕道:“想讓我饒了你,你得配合我呀。”
卓稚只微微動了動下巴,表示贊同。
黎秦越的唇幾乎擦在她耳尖上:“深呼吸。”
卓稚頓了頓,才聽話地放鬆了呼吸,深深吸了口氣。
“香嗎?”黎秦越問。
卓稚那口氣吐得磕磕絆絆,半晌後才回答:“香。”
黎秦越還待再調戲,卓稚突然又接了句:“但有煙味。”
黎秦越:“……”
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裡,要這真是一場毫無深層含義的欺負,黎秦越還能像最初認識時那樣,故意吐口煙去卓稚臉上,但如今瀰漫上來的是實打實的尷尬。
就像你勾引一個人,問她,我的口紅好不好看?
她回答:你嘴上沾了中午吃飯的油。
黎秦越有好一會兒沒動,這個姿勢並不會讓兩個人都生理性舒服,黎秦越有些生氣,偏頭就近在卓稚臉上用力親了一口。
“嘣”,鏗鏘有聲。
親完沒等卓稚反應便離開了她的身體,往洗手間而去:“我困了。”
卓稚估摸著她突然推了飯局來開房也就是困了想休息,抬手擦了下臉,把房間空調打到了舒服的溫度。
黎秦越再出來的時候,卓稚正在鋪床,把被子拍得鬆鬆軟軟的,還體貼地團成了睡袋型。
黎秦越走到她身邊,道:“鋪床疊被的,什麼意思啊?”
“讓你好好休息唄。”卓稚拉開被子一角,笑著道,“請。”
從表情到動作全是討好的意味,黎秦越本來就是惱羞成怒隨便生點氣,這會看著卓稚的笑臉,那點氣也就煙消雲散了。
她坐到了床邊上,對卓稚道:“你呢?”
“我不困,”卓稚掃了眼房間,指了指,“我去沙發上坐會。”
“坐沙發上幹嘛?”黎秦越知道她沒有玩手機的習慣,主要是卓稚那個手機估計也沒什麼可玩的。
“嗯……”卓稚想了想,又一指,“那有雜誌。”
“你要開著燈看書嗎?”黎秦越挑了下眉。
卓稚也發覺到了不妥:“不了不了,燈要關掉,你才可以睡得舒服點。”
“恩喏。”黎秦越同意她的觀點,甩掉拖鞋上了床,“所以你也睡會吧。”
“嗯。”卓稚起身去把房間的窗簾拉上了,然後朝沙發走去。
“我讓你來這兒睡。”黎秦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啊,沒事沒事。”卓稚慌忙擺手,“沙發挺大的……”
“有床大嗎?”黎秦越皺起了眉,擺出了生氣的架勢,“我要讓你睡沙發,還訂大床房幹嘛?你這不是浪費我的錢嗎?”
“不是……”
“不是就過來。”
“我怕你不習慣……”
“我習慣不習慣我不知道?”黎秦越瞪著她,煩躁地揮了揮手,“你要是覺得跟我睡一張床委屈你了,就直說。”
“我沒有。”卓稚趕忙兩步過來,“那我去……洗把臉。”
“去。”黎秦越把自己蒙進了被子裡。
等卓稚一進了洗手間,黎秦越“唰”地掀開被子,嘩啦脫掉了毛衣和褲子,只剩了內衣。
衣服她扔得遠遠的,抬手關了燈,又鑽回被子裡,將自己光裸的肩膀遮了個嚴嚴實實。
卓稚洗完臉刷完牙,低頭將自己上上下下聞了聞。
她的體質即使在冬天也容易熱烘烘地發汗,來酒店來得急沒有準備換洗衣服,這會也不能衝個澡,這其實是她不想和黎秦越睡一張床的主要原因。
對著鏡子發了會愣,房間裡燈關了有段時間了,卓稚估摸著黎秦越可能已經迷糊了。
於是輕手輕腳地關了洗手間的燈,輕手輕腳地開門關門,藉著窗簾沒有拉嚴實透出的一點薄弱光線,慢慢摸到了床邊。
她對位置的記憶很準確,掀開被子的程度,夠她自己躺又不會影響到黎秦越。
黎秦越的呼吸聲聽起來已經挺平穩地了,在她上床的那一刻,卻還是突然醒來出了聲。
“衣服脫了。”她嘟嘟囔囔道,“髒不髒。”
“已經脫了。”卓稚的外衣外褲都在洗手間裡,這會身上就是一套保暖內衣上套著個襯衫。
黎秦越的胳膊突然伸出來,隨便一落,拍在了卓稚腰間,她摸了兩把,提著她的襯衫問:“這叫脫了?”
聲音還是黏糊的,卓稚解釋道:“裡面衣服了。”
黎秦越的手沒離開她的身體,順勢一滑握住了她的手腕,帶著她的手就往自己身上而來。
卓稚來不及思考,手掌已經觸到了涼而光滑的面板,初一瞬間,她不知道自己摸到了哪裡,但很快,黎秦越拉著她上下動了動,卓稚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摸的是黎秦越的肩,滑下來時半個手掌都蹭到了黎秦越綿軟的胸。
有內衣,但那半裹著的內衣,也不過是讓她的觸感更明顯罷了。
更明顯地可以在腦內瞬間描繪出形狀,實在讓人害羞。
“脫成這樣。”黎秦越道,在卓稚想要縮回手的瞬間扔掉了她的手腕。
卓稚保持身子半傾,一條腿在床上,一條腿還在床下的姿勢,在黑暗裡一動不動地愣了好久。
等臉上的熱度退了一點,她囁嚅著道:“秦越姐姐,在酒店裡還是不要脫太……”
“你煩不煩。”黎秦越翻了個身,背對著她,“比我還講究,就不能讓我舒舒服服睡一會嗎?”
卓稚沒敢再說話,為了表達誠意,她脫掉了襯衫,穿著一身緊身保暖內衣上了床。
房間裡安靜下來,卓稚從躺下就絲毫沒敢挪動。
黎秦越揹著身子許久,突然翻身也躺平了,聲音輕輕道:“背冷。”
卓稚趕忙抬手幫她掖了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