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邊悄悄給牛五旋傳音,讓他消消氣,在一邊等一會兒。
這牛五旋這才停下手中的鞭子,到一邊喝酒去了。
我走到石磨邊上,看著這牛大款可憐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忍。
“你說你好好的在這裡做生意多好,別人拿你當大爺供著,你為什麼非要弄一些垃圾來騙人呢?”
牛大款無比鬱悶地說道:“其實我也不想的,當初那個該死的吳金萊就是這麼騙得他們的信任的,這些青牛寨裡的牛頭人一族,都有特別的惡趣味。”
“你要是拿別的東西,他們反而不當好玩意兒,而這些看上去垃圾的東西,他們卻當成至寶。”
“我也是投其所好罷了,”牛大款說著,眼睛裡流下血淚來,“我也是貪心了一些,本來打算幹完一票就走的,可是沒想到他們這麼好騙,我騙得興起了,就在他們這裡住下來了。”
“我換一個地方的話,上哪裡去騙這麼多好騙的人啊。”
這話倒也有些道理。
其實大家都說騙子可惡,但是被騙的人其實也是有其被騙的原因的。
這青牛寨的牛頭人的確有些人傻錢多的意思。
“而且我這麼騙他們,其實也沒有傷害到別人啊,他們全都拿著這些垃圾當成收藏品,我這賣的不是武器,而是古董,他們不會因為我賣的這些東西有什麼其他的損失。”
“這麼說你還是沒有認識到錯誤咯?”我說道。
“我錯在哪裡?”
“你錯就錯在不說實話。”我說道,“這麼說吧,你來到這青牛寨肯定是有目的的,絕對不是為了換點青牛石之類的東西這麼簡單。”
“你怎麼知道?”牛大款估計也是被磨糊塗了,被我一套話就套出來了。
“你不要以為什麼人都跟青牛寨裡的人一樣蠢,你要是沒有目的,騙了這麼多好東西之後,為什麼不離開這裡?這裡滿地的牛糞,而且大家也不講究衛生,吃的喝的都不怎麼好,我看了一遍,就你的房子還算是個房子,別人的房子根本就是牛棚嘛。”
“而且你還是有管家,像這種享受生活的人,一直呆在這種貧窮的地方,肯定是有目的的,要不然你有錢沒有地方花,這種富人當得也實在太憋屈了。”
“好吧,”牛大款說道,“我看你跟他們也不太一樣,還是你懂我。”
“為了這一分理解,我就跟你說實話了吧。”牛大款說道,“其實這青牛寨是有寶貝的。”
“寶貝?”我心中一動問道,“你說的什麼寶貝?”
“這就得從這青牛寨的由來說起,”牛大款說道,“你可知道這青牛寨是怎麼來的嗎?其實這青牛寨原來叫做仙爐山,這仙爐山就是上界的一隻仙爐掉落下來而形成的。”
“這隻仙爐掉下來之後,當中的藥渣子還有丹藥藥汁全都流了出來,形成了青牛石還有青牛精石。”
“而打翻這仙爐的,正是一頭青牛,只不過這青牛的來歷實在太大了,沒有人可以降罪於它。”
“青牛還有什麼來頭?”
“你聽說過老子騎青牛入函關的故事吧,老子,也就是太上老君,當初騎的就是青牛,而打翻了這仙爐的就是它。”
“太上老君的青牛?”
這還真是嚇了我一大跳,要知道太上老君可是遠超真仙巔峰的存在,具體高到什麼程度,我連想都不敢想,他座下的青牛,那能差得了嗎?
“是的,這太上老君的青牛,自己給自己起名叫做牛一旋。打翻了仙爐之後,它也跑出來,來到這陽牛秘境來玩了一圈。留下了幾個其他的青牛同伴在陽牛秘境。”
“別人無法降罪給這牛一旋,就把青牛的其他小夥伴給困在了這仙爐山之上,他們就是老寨主牛二旋,還有其他的青牛。這牛二旋後來因為仙爐山上看守贖完了罪,也就被牛一旋給帶到了上界去了。”
“現在這牛三旋是牛二旋的兒子,牛三旋到牛七旋,都是老一輩青牛們留下來的。他們的職責就是守住這仙爐山上的寶貝。”
“那這麼說起來你就是為了這寶貝而來的?”
“正是,”牛大款說道,“我是我哥派過來的,我哥的修為已經無法再進一步了,只有得到這仙爐山上的寶貝,才有可能再往前走一步。”
“我來到青牛山,也就是仙爐山的時候,正好遇見了坑蒙拐騙的吳金萊。這吳金萊用一大堆垃圾騙了所有的青牛,青牛們拿他當成最尊貴的客人來對待。”
“我本來想揭穿這吳金萊的,但是再一想,揭穿他對我也沒有什麼好處,倒不如利用他把水給攪渾了,於是我就找到吳金萊,連打帶嚇的,把他給收成了我的僕從了,然後透過吳金萊給我引薦,我也得到了牛三旋他們的信任。”
“我得到了他們的信任之後,也一直在這寨子裡尋找寶貝。可是別看這青牛寨沒有什麼防備,實際上卻是外鬆內緊,我一直都沒有找到這寶貝的線索。”
“所以我才會讓吳金萊來了一回盜寶,把青牛寨的寶庫都給盜走了,這樣一來,我終於得到了這寶貝的線索了。”
原來這一切竟然全都是這牛大款引出來的,而且這牛大款的目的就是這青牛山上的寶貝。
看來這牛大款並不簡單啊,別看他表面跟個土大款一般,實際上卻是頗有心機,拿凡俗世界的話來說,這根本就是一頭心機牛啊。
我看了看外面,牛五旋對我倒也挺放心的,也沒有過來聽我跟牛大款的談話。
我湊近牛大款說道:“你一直說寶貝寶貝的,我倒想問一問你,到底是什麼寶貝啊?”
牛大款卻是閉嘴不說了。
我見獵心喜,羊倌的職業病又犯了,一看這牛大款不說話了,心下著急。
這一著急,我拿起鞭子來,對著牛大款嚇唬道:“你要是不說,我也要動手了。”
“你不是起過誓言說不對我動手的嗎?”牛大款看了我一眼。
似乎他篤定了我不能拿他怎麼樣。
我一看還真是這樣,拿他沒辦法。
只好把鞭子一扔說道:“那我現在就出去,讓牛五旋來抽你。”
“不要啊,朋友你彆著急走,”牛大款估計是被牛五旋給抽怕了,“我可以告訴你這寶貝是什麼,但是你得給我保證,可以放我出去。”
“放你出去?就為了解決一下我的好奇心,我就放你出去?”
“何止是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啊,”牛大款說道,“我們可以合作的嘛,得了這寶貝,咱們完全可以平分啊。”
“平分?”
我倒的確有些心動。
“是啊,見者有份嘛,而且我哥把我扔在這裡這麼久都沒管我,我也不想為他賣命了,你要是救我出去,我認你當哥都行啊。”
“那就免了吧。”我說道,“你一看就是個坑哥的貨色,我可不敢當你的哥。”
“好吧,你先起個誓言,說一定救我出去。”
我也隨便起了個誓言,然後盯著這牛大款說道:“現在你可以說了吧,這寶貝到底是什麼?”
“道友,這山既然叫做仙爐山,而且是仙爐化出來的,那你應該明白仙爐是用來幹什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