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我現在是記憶力超人,就算是一般人,剛剛看過的東西,也會有所記憶的。
可是我卻一字都想不起來。
這就十分怪異了。
難道說這些木頭眼睛之中的秘密不止於此?
沈娉婷看我愣在那裡,伸手在我的眼前晃了兩下說道:“貓頭哥,怎麼了?”
我把這事情一說。
沈娉婷撲哧一笑說道“看來你這便宜也沒佔成啊。”
我也苦笑著摸了摸後腦勺:“那沒辦法了,咱們只好再回去記一遍了。”
“我看你就別白費勁了,我聽師父說起過,有一些功法傳承之類的,可不是你想要記就可以記住的。這種功法傳承叫做藏。”
“藏?那是什麼意思?”
“藏,就是寶藏的藏,你知道藏經閣的藏是什麼意思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難道不是收藏的意思嗎?”
“錯了,其實是唐三藏的藏,這藏跟經其實是差不多的意思,我說的這功法傳承,也就是藏,這藏是可以由人控制的。”
“比如說一個功法一個傳承,在某一代突然失傳了,但是隔幾代之後,突然有一個人腦海裡就會出現這些功法傳承,這就叫做伏藏。”
“不是吧,還有這等離奇的事情?”
“那是當然,我師父說了,我們落花洞女的一部分傳承就是透過藏的方式傳下來的。落花洞女,其實就是嫁給神的女人,每一代落花洞女都要被梳妝打扮,花轎子抬進天坑山洞之中。”
“然後在那裡由她們死去,”沈娉婷說到這裡,臉上露出悲傷的神色,“但是這些落花洞女一旦可以從這山洞之中活著出來,便擁有了神通,可以修行,我師父就是這麼出來的。”
“她進山洞之前根本什麼也不會,但是她說她在山洞之中,腦海裡突然就多了許多東西,於是就可以修煉了。”
原來如此,我還真不知道洛箏竟然有這樣的身世經歷。
“她說她的腦海裡出現的功法傳承,就是那傳說當中的藏,而這藏還有一種形式叫做抽藏,又叫定藏,也就是這種傳承是別人無法偷走的,必須透過正常的途徑獲得才行。”
聽完沈娉婷這一解釋之後,我尷尬地搖了搖頭說道:“難怪那黃軍服一點也不怕我偷偷把這裡面的內容都給記走呢。”
“那看來現在咱們只好再回去一趟了。”
我跟著沈娉婷又轉頭回到了這黃軍服的攤位前面。
這下子黃軍服卻已經抬起頭來了,他望著我說道:“年輕人,看來你還真看出了我這些木頭眼睛的寶貝之處,怎麼樣,想不想換走它們?”
“你怎麼知道我看出來了?”我問道。
“因為你去而復返了,”黃軍服說道,“而且你一來就直接看我,而沒有再看那些木頭疙瘩,這就說明你已經知道了我這些東西,別人想偷是偷不走的。”
“看不出來你竟然也知道你這些寶貝的厲害。”我說道。
黃軍服彷彿被侮辱了一般:“要不然你以為我也是個不懂行的?要是我不懂行,我怎麼有勇氣花幾萬塊錢拿著這些東西來到這鬼墟來賣呢?”
“年輕人你不要小看了這鬼墟,這跟別的地攤不同,來這裡的,誰都有兩下子,要不然也沒有那個錢沒有那個膽量來這裡做生意的。”
我一想也是,倒是我小看了這些人了,術界跟江湖之人,雖然說我估計很少有實力超過我的了,但是他們的經歷跟江湖經驗應該比我豐富得多。
我沒有在這裡糾結下去,而是直接問道:“你這些東西,打算怎麼換?換什麼?”
黃軍服看了看我說道:“瞧你這麼年輕,應該沒有我想要的東西吧,你回去把你家大人叫過來,看看他那裡有沒有我想換的東西。”
我一聽就來氣了,正想發作,這沈娉婷卻嘻嘻笑著說道:“這位大叔,你不妨先跟我們說說你想換什麼啊,如果我們長輩那裡有,就拿過來換,如果沒有,我們也省得再跑一趟不是嗎?”
黃軍服說道:“我想要的東西倒是不少,比如可以延年益壽的東西,還有可以增加木行靈氣的東西,這些都可以。另外我還要一些生金之土,這東西,我估計你們不可能有的。”
“你要生金之土用來幹什麼?”我不由奇怪地問道。
黃軍服盯著我看了兩眼:“你聽說過生金之土?”
“你就別管我聽沒聽說過了,我就問問你,用生金之土來幹什麼?”
“這是我的秘密,年輕人,你家長輩要是有生金之土,就拿過來換,要是沒有,那就別問那麼多了。”
我拿三層地眼掃了一下這黃軍服的記憶,頓時便明白了他拿生金之土用來做什麼了,原來他的這些木頭眼睛,全都是從一處泥地裡挖出來的。
但是這泥地之中的木頭眼睛大多很難挖到,越大越難挖,而這越大的木靈之眼,上面的功法就越好。
他現在挖出來的這些東西,雖然已經算是不錯的功法了,但跟那些挖不出來的相比,確是相差十萬八千里。
而這生金之土有一個好處,就是它可以不停滋生金氣,而用金氣來克木氣,就可以讓這木靈之眼挖得輕鬆許多了。
看明白了這黃軍服心中所想,我哈哈一笑說道:“不巧我這裡就有生金之土,卻不知道要怎麼個換法。”
那黃軍服本來還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抱太多的希望,但是一聽說我有生金之土,便眼睛一亮,然後他半信半疑地說道:“你不是騙我的吧,這生金之土可是十分難得的東西。”
那意思是我一個這麼年輕的人怎麼可能搞得到生金之土。
我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拿出一小撮生金之土來遞過去。
那個人接過來,在鼻子上聞了一聞,然後伸出手指挑了一點放進嘴裡嚐了一下。
我心中不由泛起一絲詭異來,看來這是一個外行啊,要是他知道這生金之土是一種吞舟之鯢拉出來的東西,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這黃軍服嘗過了生金之土之後,不由叫道:“好東西,真純,真的就是傳說當中的生金之土。”
“你現在可以說你怎麼換了吧?”我說道。
“你這生金之土很純,要是這種純度的生金之土的話,我願意一克換一塊我這木頭眼睛”
他這麼說完,就拿出來一隻小天平來。
這小天平一看就是用來稱黃金的,精確到零點幾克。
我又拿出一小塊生金之土來,遞給了這黃軍服,黃軍服稱了起來,這生金之土很沉,小小一塊竟然稱出來三十多克。
我看了一眼這小攤子上的東西說道:“你這裡也沒有那麼多塊啊。”
黃軍服說道:“這倒也是,不過我也不會佔你便宜,我這裡還有一顆珠子,算是添頭吧。”
他說完拿出一顆珠子遞給我。
我一眼就認出來這顆珠子是什麼東西了,它竟然是一顆集木珠子。
我之前也有集木行靈氣的東西,但是現在卻沒有了。
“這東西你真捨得給我?”我問道。
“這不就是一顆珠子嗎?我都不知道有什麼用的。”黃軍服說道,“放在我這裡也沒什麼用處。”
我心說這倒是一個實在人,不知道什麼用的就把這集木珠子給拿出來了。